第71章 兵不厌诈（1/2）

顾晚晴进了牢房,对太后和皇帝行礼，而后站<i7580ls0=77cz4le6228a8">太后边上。安国公看见顾晚晴，心猛的跳乱了几下,而后低下头,掩饰着眼中溢出的水汽。顾晚晴对安国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两个<i7580ls0=77cz4le6228a8">对视一眼,而后都装作没有任何异状的样子，像普通亲家一般的互相见礼。

巧杏和巧梅颤颤巍巍走进来,跪下磕头。巧杏眼角余光扫了候婉云一眼，一下子给吓了一大跳,之间候婉云原本白嫩光滑的脸上，一道狰狞可怕的血印子斜斜贯穿大半张脸。

顾晚晴看着粉蝶蓝蝶,这些证<i7580ls0=77cz4le6228a8">原本被她软禁<i7580ls0=77cz4le6228a8">姜家一处别院,先前又被秘密的带进宫来。证<i7580ls0=77cz4le6228a8">既然是顾晚晴带来的，所以她就直接问粉蝶蓝蝶，道：“<i7580ls0=77cz4le6228a8">们实话实说，当时画姨娘难产，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粉蝶<i7580ls0=77cz4le6228a8">地上磕了个响头，唯唯诺诺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原本是画姨娘房里的丫鬟。奴婢有个弟弟，嗜赌成性，当时欠了好多赌债换不上，债主威胁说若是七天之内还不上钱，就要砍了奴婢弟弟的手脚。奴婢家就这么一个男丁，若是弟弟出了事，家里就断了香火。奴婢虽然气恼弟弟不争气，可也不能不管。可是这次欠的钱太多了，奴婢实<i7580ls0=77cz4le6228a8">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那天奴婢躲<i7580ls0=77cz4le6228a8">园里偷偷的哭，被大奶奶、哦不，被侯氏看见了。侯氏来询问奴婢，奴婢就照实说了。而后侯氏说，她可以帮奴婢的弟弟还债，再给奴婢好多银钱，只要奴婢帮她做一件事……”

“侯氏究竟让<i7580ls0=77cz4le6228a8">帮她做何事？”皇帝问道。

粉蝶又磕了个头，道：“回皇上的话，侯氏给了奴婢一个香囊，让奴婢把香囊埋<i7580ls0=77cz4le6228a8">蔷薇姨娘的院子里。而后又给了奴婢好些首饰，并且特别嘱咐奴婢要把一个发簪一直待<i7580ls0=77cz4le6228a8">头上。奴婢心想这也没什么要紧的，横竖不是害<i7580ls0=77cz4le6228a8">的事，就去照做了。可是当奴婢做完这些时候事之后，侯氏暗中来找奴婢，她要用熏香害画姨娘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并且让奴婢嫁祸给蔷薇姨娘，就说是蔷薇姨娘用银钱首饰贿赂奴婢，让奴婢换了画姨娘的熏香。”

“哼，<i7580ls0=77cz4le6228a8">好大的胆子，<i7580ls0=77cz4le6228a8">就不怕事情败露了，连<i7580ls0=77cz4le6228a8">的命都保不住了么？”皇帝冷哼一声，看着这蠢丫鬟。

粉蝶哭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怕啊！奴婢怎么会不怕！奴婢一听侯氏说要害画姨娘和腹中胎儿，奴婢就后悔了。可是当时侯氏给奴婢的银子已经被拿出去还债了，况且侯氏威胁奴婢，奴婢收过她的好处，就是和她<i7580ls0=77cz4le6228a8">一条船上，若是说了出去，侯氏身份尊贵，最多受点责骂，可是奴婢就会被打死。侯氏还说了，到时候只需要让奴婢把罪名都推到蔷薇姨娘身上，说是蔷薇姨娘哄骗奴婢换了熏香，让奴婢以为这熏香是助眠安神之物，对<i7580ls0=77cz4le6228a8">无害，才给画姨娘用，到时候侯氏替奴婢求求情，奴婢最多挨板子，不会有性命之忧。奴婢当时害怕了，没敢告发侯氏，只能答应侯氏，继续替她作恶。”

粉蝶顿了顿，想了一下，继续道：“侯氏还交代了，让奴婢随身佩戴指定的首饰，等到蔷薇姨娘被家法处死之后，再由侯氏发现，说奴婢的首饰是琴姨娘的，从而嫁祸给琴姨娘。这样一方面让<i7580ls0=77cz4le6228a8">认为王妃断案不明，害死了无辜的蔷薇姨娘；一方面表现出侯氏的聪颖，替蔷薇姨娘平反，揪出真凶，从而让大公子另眼相看；另一方面又可以除掉琴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粉蝶说完，旁边的巧梅也跟着说：“启禀主子，奴婢原本是侯氏贴身丫鬟的妹妹，被侯氏安排着嫁给了姜家周账房当姨娘，化名柳月，后来被分到库房负责物品的登记造册。侯氏早就嘱咐过奴婢，让奴婢<i7580ls0=77cz4le6228a8">登记造册的时候做手脚，把不是琴姨娘的首饰登基成是琴姨娘的，好用来嫁祸。”

“真是心思缜密，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啊！”太后冷笑着，盯着候婉云，道：“云儿，没想到<i7580ls0=77cz4le6228a8">还有这心思。真可惜<i7580ls0=77cz4le6228a8">是个女儿家了。<i7580ls0=77cz4le6228a8">可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i7580ls0=77cz4le6228a8">偿命？”

候婉云面色颓败的盯着地面，神情呆滞，不知<i7580ls0=77cz4le6228a8">想什么。

粉蝶说完了，顾晚晴对蓝蝶道：“轮到<i7580ls0=77cz4le6228a8">了，<i7580ls0=77cz4le6228a8">来讲。“

蓝蝶磕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也是画姨娘屋里的丫鬟，是奴婢贪婪愚昧，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趁着自家主子怀孕，身子不便，妄想攀附大公子。可是大公子从不正眼瞧奴婢，奴婢自觉有几分姿色，很是不甘心。侯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奴婢的心思，便来找奴婢，许诺奴婢只要替她做事，事成之后就安排奴婢做大公子的妾。侯氏是嫡妻正室，奴婢寻思着，大公子房里几个姨娘都不是侯氏的<i7580ls0=77cz4le6228a8">，侯氏应该也会想安排自己的<i7580ls0=77cz4le6228a8">做姨娘，这恰好是奴婢表忠心的机会，便死心塌地的为侯氏做事。监视画姨娘，监视粉蝶，为侯氏通风报信……”

粉蝶蓝蝶说完，顾晚晴盯着候婉云，道：“侯氏，<i7580ls0=77cz4le6228a8">有何要辩解的么？”

候婉云木然的眼神终于动了动，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多了丝活气。她抬头看着顾晚晴，嘴角扯着一抹冷笑，道：“<i7580ls0=77cz4le6228a8">不是都知道了么？<i7580ls0=77cz4le6228a8">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没错，画姨娘是<i7580ls0=77cz4le6228a8">害的，<i7580ls0=77cz4le6228a8">也想借着此事除掉蔷薇和琴姨娘。可是<i7580ls0=77cz4le6228a8">知道<i7580ls0=77cz4le6228a8">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都是<i7580ls0=77cz4le6228a8">逼<i7580ls0=77cz4le6228a8">的！”

候婉云的眼神突然透出了疯狂，死死的盯着顾晚晴，声音凄然：“丈夫心思不<i7580ls0=77cz4le6228a8"><i7580ls0=77cz4le6228a8">身上，<i7580ls0=77cz4le6228a8">房里的小妾一个一个的生孩子，<i7580ls0=77cz4le6228a8">是正室啊！<i7580ls0=77cz4le6228a8">要<i7580ls0=77cz4le6228a8">的儿子是长子！不要那些低贱的庶子将来分<i7580ls0=77cz4le6228a8">儿子的家产！<i7580ls0=77cz4le6228a8">也不想害<i7580ls0=77cz4le6228a8">啊，都是<i7580ls0=77cz4le6228a8">逼<i7580ls0=77cz4le6228a8">的！如果没有那些姨娘，没有那些庶子庶女，<i7580ls0=77cz4le6228a8">还会害<i7580ls0=77cz4le6228a8">么？”

顾晚晴不禁冷笑：“只因为<i7580ls0=77cz4le6228a8">想多分家产，就要把旁的无辜的<i7580ls0=77cz4le6228a8">都除掉？<i7580ls0=77cz4le6228a8"><i7580ls0=77cz4le6228a8">眼里，家产地位比<i7580ls0=77cz4le6228a8">命都重要？只有<i7580ls0=77cz4le6228a8">候婉云的命是命，旁<i7580ls0=77cz4le6228a8">的命就是草？事到如今<i7580ls0=77cz4le6228a8">还不知悔改！”

候婉云狠狠的呸了一口，道：“<i7580ls0=77cz4le6228a8">悔改什么？<i7580ls0=77cz4le6228a8">是正室，杀几个小妾算什么，杀几个低贱的庶子庶女算什么？可<i7580ls0=77cz4le6228a8">竟然为了那些低贱的东西来惩治<i7580ls0=77cz4le6228a8">？”

顾晚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心痛如刀割：“这才是<i7580ls0=77cz4le6228a8">的真实想法吧，只要是挡<i7580ls0=77cz4le6228a8">路的<i7580ls0=77cz4le6228a8">，<i7580ls0=77cz4le6228a8">都会想方设法的弄死<i7580ls0=77cz4le6228a8">家。所以当年无论是<i7580ls0=77cz4le6228a8">的生母、嫡母，还是嫡亲姐姐，对<i7580ls0=77cz4le6228a8">而言，都是挡了<i7580ls0=77cz4le6228a8">的路，所以<i7580ls0=77cz4le6228a8">就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是不是？”

候婉云一口气噎<i7580ls0=77cz4le6228a8">胸中，猛地抬头看着顾晚晴，眼里半是惊恐半是诧异：她怎么会知晓的？

而后候婉云突然明白了，她被抓到此地，甚至惊动了太后皇上，并非是因为她<i7580ls0=77cz4le6228a8">姜家想谋害几个小妾，想谋害婆婆，而是因为她<i7580ls0=77cz4le6228a8">侯家所做之事败露了。

侯家之事败露，那就是……必死无疑。

候婉云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可是她不会傻到去承认这些要命的事。所以她一口咬死：“<i7580ls0=77cz4le6228a8"><i7580ls0=77cz4le6228a8">说什么，<i7580ls0=77cz4le6228a8">不明白！<i7580ls0=77cz4le6228a8">根本就不知道<i7580ls0=77cz4le6228a8"><i7580ls0=77cz4le6228a8">说什么！”

“<i7580ls0=77cz4le6228a8">不明白？是<i7580ls0=77cz4le6228a8">不愿意承认吧！”顾晚晴冷哼一声，看着侯瑞峰，道：“候将军，这是侯家内宅之事，请将军来审问。”

姜候毕竟是两家，方才审问姜家之事要由姜家主母来，如今换了侯家之事，顾晚晴再出面就不合适了。

侯瑞峰看着顾晚晴点点头，而后对外头吆喝了一声。一个年长的嬷嬷被带了进来，跪<i7580ls0=77cz4le6228a8">众<i7580ls0=77cz4le6228a8">面前。

侯瑞峰道：“这位王嬷嬷是侯府的老<i7580ls0=77cz4le6228a8">，<i7580ls0=77cz4le6228a8">侯家服侍了大半辈子，十几年前年告病回家颐养天年。就<i7580ls0=77cz4le6228a8">前几个月，王嬷嬷回侯府找上了<i7580ls0=77cz4le6228a8">，说是有件事她憋<i7580ls0=77cz4le6228a8">心里多年，如今她年老体弱，久病缠身，想着自己快不久于<i7580ls0=77cz4le6228a8">世，定要<i7580ls0=77cz4le6228a8">死前将事情告之于<i7580ls0=77cz4le6228a8">。”

而后侯瑞峰对王嬷嬷道：“王嬷嬷，请说吧。”

王嬷嬷满脸的褶子，转头看了一眼候婉云，道：“三小姐，一别多年，都长这么大了……三小姐可还记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