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渴望（1/2）

白静娴至今还记得息香那时跳下马车的背影，那般纤细而柔弱的背影，却坚强而决绝。 （）她为了她而做了诱饵，当时的情况又那般危险，其实在刚刚醒来之时她就想询问，可是……她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这才拖了这么久。

思琴依旧不说话，只是忽然垂下了头去，杜康也忽然沉默了。

“她呢？”白静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害怕。

“殁了。”过了良久，杜康的清冷的声音这才缓慢的响起，低沉的如同夏日里的闷雷，一瞬间白静娴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颤。“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被人一剑刺穿了心脏，一身白色的衣裙……被鲜血浸的鲜红。一双眼睛并未闭上，而且一直朝着公主掉下悬崖的那个方向……”

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可是听杜康用如此低缓的语气一说，白静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紧，脸上却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似乎有些难过，有些愧疚，还有些无言以对。“把她……厚葬了吧，善待……她的家人。”

白静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劳累而力不从心，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想要好好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却不想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一直是息香纤细而决绝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白静娴缓缓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思琴，息香到栖静宫当差有多久了？”

思琴一愣，随即细细想了想，这才回道：“回公主的话，一年有余，只是一直在外院当差，直到公主你……”

思琴的话语并未说话，便见床上的白静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一年了么？这么长的时间，她却是连息香的模样都记不太清，脑海里只有一张模糊的略显清秀的面容。可是……可是她那时的背影却是在她的心里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起初的时候，因着她是白敛派遣到自己身边来的，而且又偏偏是白敛有些担心她干政的时段，她便不喜息香，便将她置于外院工作。到了后来，为了给予思琴最大限度上的信任，她也没有想过将她留在近侍。

却不曾想这个女子最后竟是为了她将生命也交付了，她如此待息香，她却仍是倾心相对。她还记得那一日在马车上她曾问过息香的一句话：“息香，你是谁的人？”

因着将她带在身边，自然不希望她的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着为白敛做事。

却不曾想息香闻言后只是淡然一笑，眼神清亮如同潺潺的溪水般：“息香是白国人，为白国做事，并不是谁的人。”

一切有利于白国的事情她都会做，不管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这样的回答，那个时候让静娴有些不欢喜，却有些佩服。可是现在想来，心里却是一片涩然。

“子格在门外吧，唤他进来吧，我有话想要跟他说。”白静娴缓缓闭上眼睛，过了许久这才睁开，言语里却没有了刚才的无奈和颓然，反而带上了一丝决绝和坚定。

思琴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要知道根本没有人提起过苏子格的事情，为何白静娴却那么肯定苏子格就在门外候着？因为太过诧异，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这才应了一声出去请苏子格了。

待苏子格进了屋子以后，杜康却是先了白静娴一步开口道：“苏大人还是留在屏风外和公主说话吧，进到内室只怕对公主的名声不好。”

苏子格虽然没有料到杜康会如此，却仍是点头应下了，杜康这才带着思琴放心的走出了屋子，在门外伺候着。他知晓白静娴接下来有要事要和苏子格说，所以他必须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公主，子格保护不周，恳请公主责罚。”苏子格声音里满是自责，虽然白静娴根本看不见，苏子格却是一撩衣袍竟是端端正正的半跪下了。

“我就知晓你会如此说。”白静娴似乎叹了一口气，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是却有些精神，苏子格心头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每每都是如此，所以的事情你总是要往自己的身上揽，你都不累么？每每你觉得有愧疚和不安时，便一个人站在屋外，不敢亲自前来。这一点，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改变呢。”白静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怀念。

却是听得苏子格心里略略宽慰，想着这么多年的事情，苏子格面色这才柔和下来，只是心里却仍是有些不踏实：“只是这一次……”

“若不是你护着，哪还有今日的静娴。子格，谢谢你。你……不会是跪着的吧？我说过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行如此的礼，你这是要惹我生气么？”虽然苏子格看不见白静娴的模样，却是能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得到她现在的情绪，也想象得到她现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