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六面阎罗之埋尸井（下）（1/2）

麟面对钱莽的威逼，没有跪倒求饶。 而是神色淡定，面不改色！一把抓住钱莽手腕，拉开对他没好气说：“早先听闻山东好汉一向重义气，霍麒麟不是江湖骗子之流。但是如果你霍麒麟也要离开回鲁西南……”我夺过钱莽手里的王八盒子，对霍麒麟说：“这把短枪送给你防身用。”

霍麒麟没有接我手里的王八盒子，而是掩面大哭起来。哭着他说回鲁南帮只有死路一条，他是费尽力气逃出鲁西南。只怕哪里天就会碰到他们，他迟早会死。然后哭诉他无能，受他们的排挤。其实鲁南帮没有他爹“沉底车”根本打不开“康王坟”，无奈人心叵测！对于如何分康王坟财宝，各有各的意见。都认为自己该多分，各说一套，各不相让！无奈只能把康王坟宝藏，放入“窖存”。待什么时候八人公平合理分好，再打开“窖存”！

六根佛当天就失踪，死活不知？于是剩余七人互相猜忌，都说是别人害了六根佛！自己父亲沉底车多了个心眼儿，伙同“埋头太岁”把康王坟宝藏转移到了。其实沉底车不是私吞康王坟宝藏，而是不想看着昔日弟兄个个反目！想改变人为财死的悲剧。但是剩余几人个个惦记着“窖存”，都想“吃私”！于是勾心斗角，都想把别人往死里整！又都说只有自己知道康王坟宝藏下落，个个投鼠忌器。互相利用猜忌，但是自己父亲沉底车这几年都没见到，估计是不在人世了。

半截龙王找不到埋头太岁，就认为霍麒麟知道康王坟宝藏的窖存下落。——逼着霍麒麟说出窖存所在地，霍麒麟心知杜明，他不知道但是让半截龙王知道他不知道康王坟宝藏下落。只怕他横竖免不了一死！趁机逃出半截龙王手掌心，逃到这里的。——他想回到鲁西南，那是他的家。

听霍麒麟说完这些鲁西南往事。感觉比刚刚老狼眼所说的更可信！至少他说他是沉底车的儿子这句话没骗我。——还记得当年在雍正墓室发生的一幕幕。从霍麒麟所说，他还不知道他爹沉底车伙同红枪会的朱三胡子，盗掘皇陵丢了命。

“你想不想回到鲁西南？”霍麒麟见我问他，迟疑了下点点头！但随即说出他的担忧——

“半截龙王他们知道我骗过他们，会把我成地仙的。 ”而我满不在乎拍了下霍麒麟肩膀，胸有成竹的告诉他，只要他有胆量回鲁西南！匣子山可以帮他干掉半截龙王。

听到我说出替他摆平半截龙王的话，马上跪倒在我跟前。哭着说：“匣子山若能干掉半截龙王，康王坟宝藏只当孝敬枭爷！”

霍麒麟说了半天，只有这一句话是我想听到的。拉起霍麒麟，笑着对他说：“你我都是混盗墓圈的土鱼，按照盗墓圈规矩来，算联穴。找到康王坟宝藏你也有份。”

土家族背尸匠钱莽不屑一顾，他用王八盒子指着霍麒麟要害，放出一句狠话：'“你要是耍花招，我就送你见阎王爷！”

霍麒麟听钱莽拿话吓他，一把抓住枪管子，摁在自己脑门儿上，清清楚楚说给钱莽或者是说给我听的。他说“照准这儿打！我是死过几次的人了！只是在死前我要让半截龙王他们知道……沉底车的儿子，不是软柿子！”

土家族背尸匠钱莽冷笑一下，感觉自己碰了软钉子，一把抽回霍麒麟抓在手里的枪，不说话了。

“埋尸井”里头还有凤凰胆，想到鲁西南跟半截龙王争夺康王坟宝藏，怎么把凤凰胆拿出埋尸井？此外还有军统局的申屠金罡！一想到申屠金罡，就想到冰室美作这个东洋女间谍。

闭眼狐狸、顾黑砂见到霍麒麟、绊脚马，也发觉少了老狼眼。本就对老狼眼离开匣子山不满的钱莽，原原本本把老狼眼离开的前前后后说给他们俩听，少不了把老狼眼说成大骗子！匣子山太“仗义”。

顾黑砂、闭眼狐狸谁也没理会钱莽，又一次碰软钉子的背尸匠钱莽，自觉没趣。

“女婿打算何时起身到鲁西南？”顾黑砂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下凤凰胆还在埋尸井里头呢。

《湘西山术》被翻开，找到提及戾尸的地方，看了过后有股马失前蹄的感觉。根据上头记载，戾尸怨气重，只能用一纸压千邪的符咒镇压。一旦吸入活人生气，怨气加剧！戾尸会由“白尸毛僵”变为“血尸行僵”，吸食活人血后，会变成比“绿毛猴尸”更暴戾的挺尸！任由四处游荡，吸收山川地气，不出百年就会变成比不化妖僵很难镇服的尸犼！

那被戾尸拉进埋尸井里头的两个打手，多半被戾尸吸干了血。还有凤凰胆既然能让慈禧尸体不腐，对戾尸应该意想不到的……会不会跟地气养尸一样，养埋尸井里头的那具戾尸？如此一想，拔出莫邪剑快步来到黑漆棺木旁，身后跟来的郭怕不明所以？

“枭爷你要……”我只想拿出本就属于我的那颗凤凰胆，至于戾尸是变成“血尸行僵”四处游荡，还是变成比不化妖僵更难对付的尸犼？都跟我无关，本打算借用“戾尸”大闹赌场，杀掉吕出。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郭怕轻而易举杀掉了吕出，弄巧成拙把“凤凰胆”跌落埋尸井，就在无计可施之际。陡然想到拔僵毒！戾尸难缠是因为怨气化戾！如果想个法子，像拔僵毒一样，拔掉戾尸身上的戾气，只需一张五雷焚尸符咒就能烧成一把灰土。

根据《湘西山术》上记载，降龙木、生糯米、朱砂、狗牙、铜器都能震慑僵尸……还记得赵家七世祖曾被生糯米封棺，做成相克局。往后翻几页，看到制作“降龙木朱砂钉”的一段文字，是相克局。

把降龙木削尖，涂上朱砂找机会钉住戾尸，摁一张符咒就能镇服。降龙木神幡用莫邪剑消尖，涂上朱砂，又画了张符咒。前前后后一炷香工夫，旁边的钱莽他们半信半疑，成败在此一举！屏息凝视，紧握降龙木神幡，然后叫郭怕、钱莽两人搬开黑漆棺木。

“屠掌柜——”众人扭头看去，但见一陌生脸女人站在门口。但见她唇红齿白，鼻如悬胆！眼睛有神犹如银钩铁画，叫人有些意乱神迷！粗看是一张标准迷人的美人脸，裸露在红旗袍外头的手臂、小腿白皙滑嫩，轻轻丢掉夹在手里的香烟屁股，火红嘴唇吐出一阵烟雾！故意用她那极其妖艳目光，缓慢环视一周，细腻手指抚摸着白皙细腻手臂，再次张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打听屠作凤。

旁边的蒜头鼻子郭怕告诉我：“她就是麻六爷的小老婆，跟吕出有那种关系。麻六爷活着就被她带了绿帽子……”按照军统局的情报，她应该叫冰室美作才对。

蒜头鼻子郭怕看着“小寡妇”冰室美作，告诉她：“屠掌柜是我的老丈人，我是未来的郭掌柜！”言外之意是说，你有事跟我说。心领神会的冰室美作扫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我这张变甲脸上——

“哪位是枭爷？”

降龙木神幡被我放在黑漆棺木上，走到冰室美作面前。但见她肤色白皙，跟鸠尾鹞子一样，娇小身段。走起来水蛇腰一扭一扭，被红旗袍包裹得很紧的浑圆屁股，跟腰一起晃动。靠近后，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

一张圆脸上五官分明，浓妆艳抹！红如血般的嘴唇，直接朝我卖弄精神，故意扭动着水蛇腰来到我跟前。她告诉我们她是死了男人的小寡妇，一直被吕出这个挨千刀的玩弄。现在吕出死了，她可以重新做人。

众人一言不发，看着冰室美作继续往下编造。然后她就拿出很香的手帕捂住口鼻，发问：“这里好臭！听说屠家最近老是死人，老死鬼说是报应。”说到此处，她又咯咯大笑，把手搭在我的肩头，看着我神秘兮兮的说：“老死鬼死了才是报应！真感谢杀了老死鬼的人……”他嘴里的老死鬼应该是麻六爷了。

“你可真该感谢匣子山的枭爷！”钱莽的话，引起冰室美作的注意，但见她拿掉搭在我肩头的那只白皙小手，却有意把手帕落到我肩头，看着钱莽：“挨千刀的死前，也说老死鬼是枭爷杀的。”说完看着我：“你可是我的恩人哟。”

“挨千刀的吕出死了。你莫不是要改嫁给我老丈人吧。”

冰室美作白了郭怕一眼，笑骂：“老死鬼裤裆里的那根东西没用，你老丈人不比老死鬼年轻多少。不然怎么连儿子也生不出来。”

“你想生儿子来错地方了。”我的话是投石问路。她马上搭话，说：“老死鬼死了。挨千刀的也死了。我不想死。”

“谁要杀你？”冰室美作回答我说：“挨千刀的那帮狗腿子，脸上有几条刀疤。”停顿下又说：“其实他们是冲着老死鬼带进棺材里的秘密来的。”

麻六爷有秘密带进棺材里？说完，冰室美作看着压在埋尸井口的黑漆棺木，叹了口气：“老死鬼替六张脸的阎罗王卖命，死后还不得安宁。”

……六张脸的阎罗王分明是指“六面阎罗”。她这是拿话在故意向我们拉关系。顺其自然，任由她把话往下说。正如申屠金罡之前推测，她果然搬出了“六面阎罗”。声称麻六爷深得“六面阎罗”信任，知道很多吕出不知道的但又想知道的秘密。

吕出之所以接近她是冲着麻六爷带进棺材里的秘密，然后又说挨千刀的吕出被杀，她心里很高兴！直到最后她才说出她前来的目的，是要用麻六爷带进棺材里头的秘密，换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