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六面阎罗（1/2）

霍麒麟的死活让我心绪不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潘汝蓝又出现在我跟前了？准确说是被屠作熊推进来的，但见潘汝蓝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被推了进来。——他跑出去碰到了屠作熊，挥拳就打就成了这样，这就叫做“冤家路窄”。

潘汝蓝这次一五一十说出了他的“后台”是当地一个响当当的地头蛇，外号叫什么“六面阎罗”！跟屠作龙一样是个生意人，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的赌场。——附近的地痞混混都到他赌场里玩牌赌钱。

几年前，屠作龙曾在他赌场里玩牌赌钱，玩了几把输了几千大头洋。——为了还清赌债，屠作龙让六面阎罗到大来当铺，给六面阎罗看了一对儿宋代汝窑月白釉龙纹瓶“一指堆塑龙纹瓶”。全然不懂的他私下找到大朝奉潘汝蓝，打听屠作龙这件“一指堆塑龙纹瓶”值多少钱。得知价值连城才同意屠作龙抵押赌债。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有人多嘴在六面阎罗耳边说了句，叫他多长心眼儿，不要被大来当铺骗了。于是他拿着那对儿“一指堆塑龙纹瓶”到了长沙城，卖了多少大洋不知道，但是从长沙城回来就找潘汝蓝，答应他图谋大来当铺值钱的古玩真品。一番威逼利诱，潘汝蓝半推半就答应了六面阎罗。但是屠作龙活得好好的，如何“偷梁换柱”是个难题。

潘汝蓝知道屠家兄弟喜欢“窝里斗”，思前想后就决定顺势而为，才有了后来的事。早就恨之入骨的屠作熊掏出匕首要捅死潘汝蓝，被顾黑砂伸手拦住——

“屠作凤呢？”屠作熊只见过屠作凤一眼，嘱托他一旦东洋兵找上门，让他把屠作龙的死，推到潘汝蓝头上。可是，东洋兵没有找他，而是找潘汝蓝'……

顾黑砂跟我都认为，找到屠作凤、闭眼狐狸然后再做打算。眼下屠作熊紧握匕首，要杀潘汝蓝。一旦离开大来当铺，难保气急败坏的屠作熊捅了吃里爬外的潘汝蓝……于是让我跟顾翎羽留在大来当铺，他一人到山洞找屠作凤、闭眼狐狸。对此，屠作熊心知肚明，气呼呼离开了大来当铺。

潘汝蓝犹如一只“瓮中之鳖”目瞪口呆坐在椅子上，抽着水烟袋一言不发。

顾翎羽看也不看我一眼，阴沉着一张白皙分明的脸庞。抬腿到院子里练拳脚功夫。心绪不宁的我坐卧不宁，盘算霍麒麟的死活？一直一言不发的潘汝蓝见我满脸焦急，试探性开口问我：“枭爷是……是担心霍麒麟？”他这是明知故问。但是正中下怀，嘎然止步的我甩脸看去——

“霍麒麟会不会到六面阎罗的赌场，玩牌去了？”

潘汝蓝的这句话倒是叫我如梦初醒，没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金牙罗就是因为霍麒麟欠了赌债，才被扣押不放。难道霍麒麟、老狼眼耐不住，到六面阎罗的赌场玩牌，结果……

潘汝蓝放下水烟袋，跟我说了不少六面阎罗对待赌徒欠他赌债的下场。首先会遭到一次次逼债，免不了一番毒打，没钱来赎人就会被跟盗墓贼对待吃私同伙一样被活活“成地仙”。赌场行话叫“埋木桩”。经过潘汝蓝巧舌如簧的描述，我决定让潘汝蓝带路，到六面阎罗的赌场走一遭，拿赎人也行。——霍麒麟不能死！但是转眼看看院子里打拳踢腿的顾翎羽，犯难了。

潘汝蓝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提议让顾翎羽同去。理由是顾翎羽是练家子，一旦跟六面阎罗的人动手，不吃亏有胜算把握……话倒是有道理。不过，顾翎羽会答应我……替我出头？犹豫不决中，潘汝蓝愿意做一只“出头鸟”，替我跟顾翎羽提提这事，稍加考虑我点头同意。于是潘汝蓝拿着水烟袋转身出屋去找顾翎羽……

顾翎羽多半不会答应，这是我的猜测。——潘汝蓝乐意做这只“出头鸟”，来讨好我……万一顾翎羽答应！跟我从六面阎罗手里救出霍麒麟，岂不更好。

半柱香时间，顾翎羽从外面走了进来。依旧是看也不看我一眼，可见又是空欢喜一场。一边擦汗顾翎羽一边问我：“你让潘汝蓝去找六面阎罗……”她的话，没说完。——我就霍然起身！从我慌张神色里，她才看出刚刚潘汝蓝耍了一个鬼花招。

院落空空，潘汝蓝早已不知去向？顿时我怒从心头起，拔出裕陵镇墓之宝“莫邪剑”拔腿往院外追，被身后的顾翎羽阻拦——

“你去哪里找他？”怒不可遏的我压着心头怒火，无处发泄。此时屠作熊从外面走了进来，得知潘汝蓝刚刚所作所为，跟我一样满腹怒火！发了一通牢骚，冷静下来想想，潘汝蓝的话记忆犹新。——霍麒麟会不会被六面阎罗扣押？

——为了稳妥向屠作熊仔细打听“六面阎罗”这个人，是否确有其人。屠作熊的回答叫我更加疑惑？根据屠作熊所说，“六面阎罗”当地确有其人，只是潘汝蓝对我说了谎话。他见到的并不是“六面阎罗”。而是“六面阎罗”手下的一只“小鬼”，就连土生土长的屠作龙也没有见到“六面阎罗”的庐山真面目。

屠作熊多了句嘴，他说：“十里八乡赌场就他一家。”于是，我提出他带路到六面阎罗开的赌场走一遭，如果霍麒麟被扣押……我愿意提他还清赌债——赎人！满口答应下来的屠作熊，于是带着我离开了大来当铺。

顾翎羽听到屠作熊答应带我去找“六面阎罗”索要霍麒麟，竟然立刻赞同。于是屠作熊带着我，出了大来当铺直奔“六面阎罗”开的赌场。

人声吵杂，低头进门。只见人头攒动，围着一堆一堆。大头洋磕碰响声、高声笑骂声不绝于耳。很快一脸麻子的麻皮六爷过来跟屠作熊打招呼，口口声声叫“屠四爷”。

屠作熊表明来意，麻皮六爷才注意到我这个盗墓贼。上下打量几眼，张口就跟我提钱：“这里是赌场。——认钱不认人。有大头洋什么事都不是事。”见我不懂他的意思，不耐烦解释了句：“十几天前是有一老一少来赌钱，一连玩了好几天有输有赢。欠了六面阎罗将近三千大头洋，加上这十几天利滚利……要赎人少说也得四千大头洋。”

我拿出五六块大头洋想见“六面阎罗”一面，麻皮六爷看了眼我手里的大头洋，对我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这时候有几个人围着打一个赌徒，他看到走开了。之后被打的赌徒被几个人连拖带拽，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