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十八窖之金牙罗（下）（1/2）

金牙罗瞬间杀了自己属下，面不改色看着脚下几具尸体，说出了他之所以“李代桃僵”的理由——

“只有死人不会向皇军告密，一旦被泄露。 （）谁都活不了！”

钱莽皮笑肉不笑看着金牙罗的后脑勺儿，不阴不阳地说：“罗爷一招快刀斩乱麻，不怕到最后人财两空，白白搭上几位弟兄的命。”

金牙罗转过身，回视着土家族钱莽，用从容不迫的口气告诉我们：“这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可全都是狗’，是日本人的走狗！只要知道自己是有良心的人，就该一个个都崩了。”说完又特意问我：“您说呢。刘凤头？”

金牙罗的这番话，听着很入耳！与东洋贼为敌的就是匣子山的朋友！只要金牙罗洗心革面，做一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那就是“匣子山”的朋友。更何况！一旦找到“向王宝藏”出了神堂湾，若是有金牙罗大开方便之门，不敢说能带着宝藏顺顺当当离开张家界，但是会少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的我，对金牙罗抱拳，让他知道匣子山赏罚分明，只要找到“向王宝藏”，人人有份。

金牙罗在这节骨眼儿上显得很识趣，对我这个盗墓贼所说的话，居然没有任何怀疑。不但深信不疑，还满脸恭维，就差跪下磕响头，叫祖宗了。

我不敢说自己阅人无数，像湘南白大仙一样断人吉凶。但是，一个肩膀上扛个脑袋，谁都不傻！——像金牙罗这种认钱不认人的货色，不是没有见过。

土家族钱莽冷冷看着汉奸走狗金牙罗，别有用心的嘲讽口气对金牙罗开腔：“眼下匣子山可是两眼一抹黑，想必罗爷另有高招了。”

金牙罗至少算半条“老狐狸”，当然明白钱莽实在拿话，故意刁难自己，看了我一眼，回答不远处的钱莽说：“匣子山有刘凤头，怎么会两眼一抹黑？”

钱莽想不到金牙罗如此回答，让自己碰了“软钉子”，只能装聋作哑，闭嘴了事。

见到钱莽面有尬尴的罗醉，赶紧凑过来打圆场，恭恭敬敬问我下一步该如何寻找“向王宝藏”。身为匣子山凤尾帮的我，我这个刘凤头此时此刻，真觉得两眼一抹黑，只是碍于面子不能吐露实情罢了。

眼前这帮穷鬼，一心要找到洪武年间向天子留下的“向王宝藏”，从而陡然而富！——他们岂会知道，人如其面，命理不同的道理。

“命理有时终须有，命理没有莫强求”，简而言之就是说，只要你命好就能找到“向王宝藏”。尽管我湘西刘枭命理不俗，但是谁知道何时能如我所愿，找到让人陡然而富的向王宝藏？

众人眼巴巴注视着我，而我完全看得懂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于是“将计就计”或者说“顺手牵羊”，尽量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假装思索一番，然后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匣子山盗过的墓冢比你们见过的都多，每次都是一波三折，险象环生。”

罗醉是个明白人，赶忙接住话茬：“枭爷所言极是！诸位相信枭爷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化险为夷。料想……向王宝藏归匣子山是迟早的事。”

“是呀。寻找宝藏跟皇军的圣战一样，不是一天两天能完事的。”金牙罗话锋一转，对众人说：“向王宝藏十有八九只是民间传闻。”

钱莽忙打断金牙罗的话，告诉他我们发现了“洪武银锭”。但是被金牙罗一番话，说得不足为奇。

……试想，几百年洪武年间，向大坤找到三国东吴孙权留下的十八窖其中一窖宝藏。可是反抗洪武皇帝的向王天子，必然要招兵买马。——都需要银两，最后洪武皇帝派兵镇压，而向王天子兵败跳崖命丧神堂湾。才有阴兵鬼将厮杀的怪异声响。

在金牙罗看来，被向王天子找到的十八窖宝藏，多半当年就被招兵买马给花所剩无几。即便是剩余一些，也被剿匪将士所得。依照金牙罗所言，被我们捡到的洪武银锭，多半是当年剿匪明兵缴获，搬离神堂湾的时候掉落的。即便是没有被剿匪明兵缴获，所剩十八窖宝藏会有多少？只怕少得可怜。最后金牙罗有气无力地对众人，说了这么一句：“民国自从有了洪宪皇帝，就有人到此找寻，但是谁也没有找到。——为何？”

眼下这情形，再找上几天估计也没戏。这跟摸金掘墓不同，犹如瞎猫逮死耗子。——听了金牙罗的这番说辞，黔驴技穷的我，本想“顺坡下驴”，找寻出路。不想，罗醉又搬出我这个“三奇贵人”，给我添堵。

“枭爷您也这么看，您可是匣子山的大凤头，这节骨眼儿上……宝藏说不定就在眼前，可不能打退堂鼓呀。”

——照罗醉说，应该继续找“向王宝藏”。可是眼下茫无头绪，找到什么时候？俗话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树挪死人挪活。谁能理解，我这个“刘凤头”的难言之隐。谁想空手而归谁不想独吞向王宝藏。

在我无话可说之际，不想罗醉的一番话，替我解了燃眉之急。他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然后才开口的。他说：“枭爷‘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眼下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说不定托枭爷鸿福，向王宝藏真被匣子山。反之则证明向王宝藏只是民间传闻。”

土家族罗醉这番话正中下怀，我马上见缝插针补充一句：“只要神堂湾有宝藏，必然是匣子山囊中之物！”

金牙罗、钱莽和马自雄也都附和，如此一来即使找不到洪武年间的“向王宝藏”，也不丢“刘凤头”的颜面。

顿感心神舒畅，随机心明眼亮起来，稍加思索就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万万不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以我多年摸金掘冢经验，再寻三日。倘若神堂湾果真有向王宝藏，必然是匣子山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