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挖金头（下）（1/2）

李铜豹子把手枪擦了又擦，然后才插回腰间。 这是临行之前，刀疤孔朝高老猴子要的。原来高老猴子出身马福田匪帮，家里放了好几把手枪和两箱子弹。知根知底的刀疤孔狐假虎威冲高老猴子要，我不能吝啬。于是花了五块大洋买下了高老猴子四把手枪和几百发子弹，分发给金鹞子、李铜豹子和刀疤孔三人以作防身之用。

黄花山一带经过匪兵的洗劫，看上去满目疮痍。赶到黄花山已经是第二天旁晚，跳下马车依照那天晌午饭的时候，高老猴子所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指定的那座铁帽子金头王坟。

刀疤孔早把小保（铁锹、镐头）、混条（钢钎）镐头、不夜（灯）叶锋（利斧）、玉美人（蜡烛）等盗墓工具从马车里拿了出来。

金鹞子跟李铜豹子四下察看了一番，不禁摇头皱眉，因为他们发现高老猴子所指的这座“铁帽子金头王坟”已经被人盗掘，两处盗洞尽管不同程度上被人虚掩，可是李铜豹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金鹞子说，认为可以“滤坑”。盗墓圈内把二次盗墓叫做“滤坑”。不过，决策权在我，我是这次倒斗的雇主。想了一会儿，决定挖开看看，说不定“地鼠头”还没被盗走。抱着“宁可盗错，不可放过”的心理示意李铜豹子和刀疤孔两人挥舞“小保”开始挖盗洞。

金鹞子是我们四人中最心思缜密的一个，她抬眼四处看了看，绕到坟后四周察看，不想被她发现了另一个盗洞，扒开盗洞虚掩物，经验判断告诉她这个盗洞一定是刚挖不久的。于是招呼我们三人过去。

李铜豹子拎着小保察看一番，又抓起一把土看了看，对同伴金鹞子说：“这土是新挖的……”言下之意就是可能这座铁帽子金头王坟已经被人滤坑。

刀疤孔扔掉小保，拔出手枪，恶狠狠说：“怕什么！我在洞口把风，一旦有人靠近我先结果了他……地鼠头是我们的。”说完看向我，意思是你看怎么样？

我也拔出腰间手枪扔给刀疤孔，意思是：你好好把风！然后指了指左肩头的血尸，对金鹞子和李铜豹子说：“二位不必害怕，我们有他在，可保万无一失。”然后稍加利诱：“一旦挖出‘地鼠头’，我另有嘉奖。”

李铜豹子见我胸手成竹的意思，出于贪婪，马上低头拎着小保扔下一条绳索，拉着下入盗洞。

金鹞子把一柄“叶锋”插入腰间，手里拿着“不夜”弯腰低头下入盗洞。

我也拿了把“不夜”尾随其后，抓住绳索下了盗洞。

——

金鹞子跟李铜豹子经验老道，一下到主墓室就点起了不夜，然后金鹞子又把手里的玉美人点燃，来驱散墓室里的极重阴气……我手里拎着“叶锋”夹在他们中间，一股尸臭让我几乎作呕！

灯火微弱光亮让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主墓室里的一具尸体男尸，体表腐烂，头部血肉模糊，李铜豹子判断应该是盗墓贼分赃不均或者是同伴发现这家伙吃私才用小保把他拍死在墓室中，跨过那具横卧男尸，就来到了墓主的主墓室，跟慈禧和乾隆地宫相比自然逊色很多，主墓室有盗墓贼遗弃的叶锋、不夜和小保之类的盗墓工具。

我踩着一柄叶锋跟金鹞子和李铜豹子就来到了主墓室中央停放的五边形满材，满人棺木是五边形，跟汉人不同。李铜豹子见到红漆棺椁就拔出腰间的叶锋，嘴里叫着：“匣子！……”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听到了一声不太清楚的枪响。随之而来的就是扑通一声，像是有人从盗洞上摔了下来。

“——什么声音？”金鹞子立刻警觉，连忙示意李铜豹子先不要急于劈棺取宝。

李铜豹子本想劈开棺椁，摸取“地鼠头”，见旁边金鹞子用眼光示意自己，立刻心领神会，回头转身看我，小声说：“有人掉下来了。”言外之意是暗示我去看看是不是刀疤孔……

我手里拎着“叶锋”朝主墓室外看了一眼，对他们俩说：“走，我们去看看……”然后三人品字形走出主墓室，跨过那具发臭的死尸，手中灯火的光亮让我们都看到了蜷缩呻吟的一团人影，像是刀疤孔被人从上面推了下来。

我立刻抓紧了叶锋木柄，心想只要上边有人下来就冲上去砍死他……李铜豹子此时已经拎着叶锋，走了过去。

金鹞子端着“玉美人”跟在后面，就在他们一前一后还没有靠近那团蜷缩呻吟的人影之际，只听盗洞外又响起一声枪响“砰”同时也传来一声模糊的惨叫“啊……”是谁？

金鹞子此时端着玉美人凑近那团蜷缩呻吟的人影，细看惊叫：“他……他不是刀疤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