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法石16（2/2）

“你这话听着像赫敏。”哈利绷着脸，一点退让的余地都没有。

“安德，你劝劝他吧。”罗恩戳了戳他的胳膊，求救道。

“我？我觉得哈利应该去看看那面镜子。”他不顾罗恩一脸“你背叛我”的悲愤表情，说出的自己的意见，“圣诞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罗恩，你可以和你的哥哥们在一起，哈利要怎么才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呢？没准那面镜子是什么人摆在那里的圣诞礼物，给没有家人可以团聚的人一个团聚的机会。”

“你不能阻止我和我的父母在一起。”哈利态度坚决，终结了这场讨论。

晚上哈利一个人去了空教室。

“尽管我不反对你来这里，但我还是得说，你需要回去休息了。”差不多后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他出声提醒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哈利没有料到他的出现，“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全神贯注地盯着镜子呢，哪里能看到我。”事实上，他用幻身咒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哈利看不到才是正常的。

“你之前看到过这面镜子吧，在我发现它之前。”哈利又开始着迷地望着镜子，“我早该想到的，什么人会连看都不想看这镜子一眼呢？”

“是的，这就是我翘掉变形课的原因。我早晨起来去图书馆，路过这间教室时发现门开着，好奇想看一眼，结果就没法离开它了。”他知道自己那天翘课一定引起哈利的怀疑了，索性用这件事圆过去。

“我发现了镜子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是告诉你们，而不是独占它。我可以不和你们讲，每天自己过来坐在这里，还省得罗恩念叨我，他和赫敏越来越像了。”哈利的语气很难说是失落还是埋怨。“但你什么都没和我讲。”

“你最终还是发现它了，不是么？”

“我自己发现的，而不是你告诉我的。”对方认真地区分着这二者。“我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对吧？”

“你的家人？看来我猜中了。”哈利瞧着他的表情，“我想也是这样，只有罗恩才会在镜子里看到他自己，他有那么大一个家庭。你今天说他的是对的，他其实并不了解我们的感受。”

“只会在我们的面前抱怨着他连老鼠都是珀西剩下的。”他笑了笑，想起列车上的那一幕，哈利和罗恩小心试探着彼此，很难说他们都没有受伤。

“是啊。”哈利也笑了起来，比较虚弱，“但我不懂为什么你不想再看这面镜子了，麦格教授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我只是觉得很悲伤。”他在哈利旁边坐了下来，不离镜子太近，免得影响对方从镜子里看到的东西。“我看着我的家人，就想到我永远不会和他们这样站在一起了。它对我而言是一种痛苦的折磨，饮鸩止渴，只会让自己在绝望中越陷越深。”

“至少他们还活着。”哈利抱着膝盖，目不转睛地望着镜子，“我看着这面镜子，就会想本来我也可以有一个大家庭，我的父母爱我如同罗恩的父母爱着他们家的每一个孩子。但我没有，我在一个破碗柜里住了十年，没有人爱我，所有人都恨不得躲着我，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弗农姨夫把我当成家里的耻辱，他们最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被人知道我是个巫师……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伏地魔。他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童年，毁了本应属于我的幸福。”

“你恨他吗？”他轻声问道。

“怎么可能不恨？我在这镜子面前坐着，每一分每一秒，我对伏地魔的恨意都在加深。”对方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悲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一岁小孩会有的情绪。大部分的孩子在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恨，但哈利知道，真的知道。

“如果他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杀了他么？”事实上，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这个问题让哈利愣了一下，许久后才失笑道，“我想我会忙着躲避他的追杀吧，我是认真的，不管我多恨他，多想干掉他，都不能弥补我和他之间巨大的实力差异。他是当代最强大的黑巫师，而我只是个连作业都完成不好的一年级学生。”

“但你会成长，有一天你会变成一名同样实力强劲的巫师，你有能力战胜他。到时候你会怎么处置他呢？”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悲哀，伏地魔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无论巫师法庭怎样判刑他都不觉得奇怪。可他呢？他犯下的罪行一点都不比伏地魔要少。

“我不知道。”对方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我想我会杀了他吧，我觉得我会那样做的。”

也许杀戮不是最好的结局，他想这么说，话到口边却又改成了，“你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