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成人（2/2）

水镜失去了法力的支持，又化作了普通的水哗啦啦的落回水潭中，只片刻，激荡的潭水又恢复了平静。

“师旷也老啦，再过十几年就到了天命了。只是可惜他的琴音却没有人能传承，他的子孙都是些不成器的。哼！师旷的万物心声却成了子孙后人的取悦之声。师旷的那份豁达……听不到了也确实是可惜了。”

“你听过他奏乐？”

悭臾侧着头看她，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司命喜欢琴曲。想起她过往对于那些所谓大家的不屑，不由有些意外。

“当然。”

天司命理所当然的点头，脸上多了些许怅然和向往。

“不周山上支天空下撑厚土，那里是联系天地的地方。每年阳春三月，钟鼓都会为师旷打开不周山的通路。他的琴音穿过九天壁障，越过天河直到星辰宫。

那段日子里，我总是会在星辰宫里倾听他的琴音的。那真是绝妙的享受，那份天生的正直与豁达透过琴音，足以让万物动容。”

“听起来倒也令人颇为向往。我听长琴的琴声百年，自认已是听过世上最美妙的琴乐，如今却听你这么称赞一个凡人，倒是有些好奇了。”

悭臾金色的眸子灿动，露出一丝疑惑。

“长琴的琴声包容天地万物，自然令人感动。这师旷的琴乐又是如何动了你们的心呢？”

天司命缓缓笑开，素白的手指抵在悭臾心口。

“我们等虽有大能，却如凡人一样具备七情，师旷之琴只凭藉本心，发端于情，自然感心动耳。你若当真有意，我便送你去那浮水之地。”

悭臾沉思许久，天司命倒也不催促于他，只是挥手褪去鞋袜伸入潭水轻轻拨弄，撩起阵阵水声。

“还是不了。”

天司命听到这个意料之内的回答轻笑起来。“是因为那个约定？”

“嗯……倒也不全是。只是我就这般离开，不告而别，未免有些过分。”悭臾摇摇头，“而且我还有一事要你答应。”

“哦？”

天司命细眉高扬，语气有些古怪，这些年来都没见过悭臾曾对她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询问，不知要问的事情是好是坏？但是不论如何，她都是无法拒绝的。

“但说无妨，你是我哥嘛~只要力所能及，无不应允。”

“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到天司命脸上的认真，悭臾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只是我曾在无意间与长琴提起过你，你身份复杂，我也不好多说。所以……就想问你可不可以告诉长琴你的身份。他是我好友，我不想瞒他什么，可又不能随便泄露你的身份，万一要是有人心怀不轨，伤到你们其中一人，我都会愧疚死的。”

“噗！”

“你笑什么！”

悭臾激动地差点从司命怀里跳起来，一副炸毛了的猫的样子似的，没让司命惊讶，只是又被萌得死去活来一遍。但又怕真的把自家包子哥哥气得炸了毛，只好伸手捏了两把过过干瘾，瘪嘴忍笑。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哥你想的有些太多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关心我，怕我出事。可是哥，我不是乙女游戏里身娇体软易推倒，毫无自保能力的软妹子。你也说了啊，我这人毒舌性格又恶劣，别人不敢招惹的。”

“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司命打断悭臾的话。

“我知道，但是说真的，我虽然不是战斗系的，可这天下能伤到我的人真的屈指可数。就算是三皇亲至也未必能将我如何，你真的多心了。”

天司命揉了揉悭臾的黑发，看似柔软实则坚硬，就像是悭臾此人一样外柔内刚。在她的事情上，悭臾总是寸步不让，虽然让她很是开心，但是被当做小孩子看待总还是有些奇怪的别扭。

两人像是斗公鸡一样对瞪了半晌，好吧，只有悭臾一人在瞪。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信你。”

他抬头，金色的大眼释放者萌系电光波。

“在你走之前，能不能送我到长琴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