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章：天机门杀了人（1/2）

见到洛瑶，那酒鬼努力睁开朦胧的眼睛，然后站起身，脚步凌乱。 月旈依看着他很害怕，连忙缩到洛瑶身后，洛瑶伸手将一边守门的召来，那门房以为洛瑶是要赶走他就举起手中的长棍想要打上去。

“诶！住手！”洛瑶唬了一下，连忙喊停，门房不解。然后看到酒鬼身边的男孩赶紧上前将酒鬼扶住。洛瑶将月旈依交给了一边的门房，叹口气走到酒鬼身边，无奈喊了一声，“陈屌。”

陈屌听到洛瑶唤他，冲着洛瑶咧开嘴笑了笑：“瑶妹子，好久不见啊。”他神思有些恍惚，洛瑶看着他心中是欣喜的，只是觉得他似乎是一年多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

“嗯，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喝成这样？阿卿难不成不管你啊？”洛瑶调侃他，只是在她说出这话以后突然感觉到陈屌全身僵了一下，然后她感觉到不对劲，四处望了一圈，她盯着陈屌身边这个少年，好是眼熟，“你是我们在白城救下的十七？阿卿呢，阿卿去了哪里？”

莫名的，陈屌伸手一把将洛瑶推开，让她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洛瑶愕然，身边的门房把月旈依护在身后手中的大刀已经拔出一半，洛瑶举手制止，只是对陈屌这蓦然的动作有些吃惊。

“阿卿啊，阿卿就跟着我们呢。”陈屌笑得像个孩子，洛瑶听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看着周围，却没有发现阿卿。而陈屌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瓷罐......

“！”洛瑶捂住嘴，盯着那个瓷罐，看到十七将脸别开，隐忍着，眼眶里面似乎是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滚动，洛瑶不敢相信，她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那个瓷罐，“陈大哥.......这是什么？”

陈屌将瓷罐挨着自己的脸，笑得单纯：“这里面装得是阿卿啊，阿卿在这里呢，一直陪着我们呢。”

就在这个时候慕珩从府中走出，方才那些他都听到了，看着陈屌眼中也满是伤。他上前走去：“陈大哥，先进府里吧，你看你需要换身衣裳了。这样太丑了阿卿定会说你的。”

陈屌看看自己的衣裳，疑惑了半天好像是觉得说得有理，点点头随着慕珩进了将军府。十七一直小心地扶着陈屌，眉目中是抹不去的哀伤。

“将北厢的客房收拾干净。”慕珩回头对着门房说道，门房答道立马进去办事。

洛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拉住月旈依回了府，然后将她交给未陌，自己去了陈屌那处。

陈屌正在屋中换衣服，慕珩和他在里面说话，留下了十七在门外沉默着。洛瑶走上前去拍拍十七的肩膀，想着怎么开口去问十七关于他们这一年半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阿卿......

这个孩子很体贴他看着洛瑶就知晓了她要问什么东西：“参见长公主，您若是要问师母的事情，十七恐怕只能讲一点点。”

“等等......师母？”洛瑶觉得有些混乱，看着十七一脸的不解。

十七勉强的笑笑：“阿卿师母在死的时候与师傅成亲了。”

“阿卿是女的？”洛瑶感觉整个人生观都被颠覆了，看着十七简直是不能理解。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七点头：“是在最后，师傅为了救师母的时候发现的，然后就在那时师傅就对着天地同师母成亲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群的来刺杀师傅，师母为了救师傅就......”

“是什么人......”洛瑶想象着，阿卿那么单薄的身子生生为陈屌受下一招。她想起那日在洪城，她与阿卿坐在门口时讨论着陈屌的时候，阿卿说起陈屌一脸的温和，她说十四年前她被陈屌捡了回去，她说那时候陈屌十八，她说要是没有我，先生就得去喝西北风了。那么生动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不断的回放着，转眼间那个一脸神气的姑娘却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不知道......”十七捏紧拳头，垂下眸子。想必阿卿死之前待他也是很好的，否则十七的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十七流下眼泪，连忙撸起袖子擦去，“长公主，师傅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洛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下眸子。地面周围是才长出的青草青嫩的，充满朝气。但是处在这么一个世界中的人有什么朝气，这一年看似平静但是中间发生了多少事情，慕珩与官场上的人做了多少周旋，皇宫中又有多少事情，洛瑶表面上是不问的，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他们处在庙堂，另外的人处在江湖，两处都是致命之所。阿卿的死对陈屌是个致命的打击，洛瑶想象不到若是慕珩死了或者她死了那他们对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十七，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就是。陈大哥的话，我和慕珩会好好劝劝他的。至于现在这个状况，就让他这样吧。”洛瑶拍拍十七的肩膀好是无奈，即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留在这里照顾师傅，现在没了师娘，师傅总是什么事情都搞不清楚，糊涂得很。”十七垂下头，“而且师母走之前就将师傅交给了我，让我好好照顾师傅。”

“那好吧......我会让人给你们送些必用的物件，十七你就在此好好的生活下去。”洛瑶拍拍这个孩子的肩膀。这时屋门打开，陈屌换了一身衣裳看起来要好了许多，慕珩将他扶着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呀呀，瑶妹子，只是一年多不见你都嫁给慕珩了嘛。”陈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整张脸都是红的，眼睛也有些红，看得出来是喝高了。他说话什么也不管就这么大大咧咧，被慕珩扶着出来。说完洛瑶又说慕珩，“呀，慕公子，这么久没见你都当了将军，真是长脸，嘿嘿。”

“嗯，长脸。”慕珩颔首，什么都顺着陈屌。见到陈屌出来十七立马上前扶住他，有些担心：“慕将军，先生这样一直喝酒真的没有问题吗？”

慕珩看着陈屌的模样静了一会儿：“等会儿我给他开些醒酒药，你喂他服下，他这么喝酒确实伤身，只是要他停下来可能不太现实。”将陈屌交给了十七，慕珩和洛瑶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洛瑶坐在那里一脸沉闷。慕珩拿起毛笔将药材写下，然后吩咐人去药材库里面取了药材熬成了汤药给陈屌端了过去。

十七和陈屌就住在了慕珩的将军府，慕珩一切吃穿用度都给他们最好的，连酒都是，只要陈屌想喝，将军府的地下酒窖全部为他敞开。只是这么久了饶是陈屌的脸皮多厚，对上洛瑶和慕珩始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己还有些存款，便时常趁着十七做事的时候上街自己买酒喝。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近一月，陈屌再度出了将军府，门口的门房也已经知晓了这个酒鬼是将军和长公主的好友，让他随意进出。

走在大街上，陈屌觉得有些心冷。曾经他到哪里阿卿都会跟着自己，那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身边虽然有个十七，但是与阿卿比起来，一个是相处了十五年的人，一个是相处了一年多的徒弟，孰轻孰重一下子就见了分晓。

拿着手里的荷包，摸着里面不多的碎银子，陈屌四处望了望，苦笑了一下走进了酒楼。

“掌柜，拿一壶酒来。”陈屌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等着上酒。可是在等待的时间却等到了一个无关俗事的朋友。

孟钰坐到了陈屌对面，没有戴面具，只是周围却没人敢看他。龙骑卫卫长孟钰虽是有绝顶美色，但是生平最讨厌别人看着他的脸出神，也厌恶将他与女子相比。曾经的他可是因为有个登徒浪子说了一句调戏的话就直接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那样暴力的行径与那出尘的气质是完全的不同。在场还没有找死的，所以孟钰坐在那处也没人望他一望。

“你是？”陈屌看着孟钰那张脸，没有什么印象。再看看周围的人的反应，陈屌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找头脑。面前这个倾城国色的男子为什么要坐到自己身边。

“好久不见，乾元兄。”孟钰笑，清泉的声音滑过，陈屌一下子就愣住了。

“孟傻子？”当初他们见面的时候孟钰是戴了人皮面具，陈屌一直没有见过他的真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那时的他们说过，以后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想了想他的名字，再看看这张脸，陈屌终于反应过来了，“你难道就是那个美貌冠绝天下的月国龙骑卫卫长孟钰？”

“嗯。”孟钰执起桌上的茶壶，将茶杯翻转过来，倒了两杯茶水。自己持了一杯，轻轻摇晃，里面还有一片茶叶在茶水表面晃悠。他呷了一口，那动作就像是在表演一般，陈屌有些愣。

“倒是没想到你将人皮面具摘了以后会是这幅模样。”陈屌叹口气。这时候他的酒也上了，陈屌直接掀开上面的盖子，端起酒就喝了一口，那豪放的姿势。

孟钰把茶杯放到桌上，眼神有点冷：“你变了。”

陈屌随意的用袖子将嘴边的酒水擦掉，笑起来：“我变了？我哪里变了？”

玉手握住茶杯，玉指扫过茶杯杯沿。孟钰那长得像是刷子一般的眼睫毛垂下，遮住了他漂亮的一双墨眼：“若是当初的陈屌见到我，必然会是淫笑着然后说着，孟傻子原来你长得是这幅模样，早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该把你绑了。”他说完这话将玉手收回，抬起眸子微微笑着，唇边是恰好的弧度，极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