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回下悲剑幽幽表心声 面临困境服众心（1/2）

此时，陈小虎反复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令他骑虎难下。想到：若是大哥在此，他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次他只叫我一人与玉龙来此，是否让我体验自己的处事能力，难道大哥在我身上发现什么特点？陈小虎很有悟性，知道自己没什么特别之处，这件事只用一分为二的观点去面对。

这会，张玉龙走进自家屋里，母亲早已撑不住，就在张玉龙与陈小虎刚来到院外时、不到十分钟就气绝身亡，此时尸体上的温度还未退降。玉龙见状，猛扑过去，抱着还热乎乎母亲的尸体失声痛哭，她哭诉道：“母亲，您太辛苦了，女儿知道您实在是撑不住才离开我们的，是女儿不听话，偏偏要去查爹爹的事，女儿无能，几个月来没查出爹爹出事的原因，甚至一点头绪都没有，女儿不该任性，要不然您怎会被人伤害。”

张玉龙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只差几分钟就可以见到母亲，她万分悲痛。爷爷奶奶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劝说道：“龙儿，娘已去世，不会复生了，还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眼前还有很危及的事需要你解决。”玉龙见爷爷奶奶劝说得也是，外面围着那么多人，需要自己去处理。再看爷爷奶奶、在短暂几个月内消瘦许多，爹爹突然遭到横祸，家庭也随之落到不堪的地步。如今爷爷奶奶年龄已高，爹爹失踪不知流浪在什么地方，母亲已去世，此时唯一能撑住这个家的，只有自己。

张玉龙进屋的这段时间，围困的人又在议论纷纷，都说不知这女子进屋这么长时间，究竟在干什么。于是又在大呼小叫，要张玉龙立即出来给个交代。

说着，众人像潮水一般又向她家门口冲进，大家正要破门而入。房门突然打开。只见刚才进层的女子，换上一身白衣孝服，头缠白巾，两眼红肿、泪流满面、花容带水、怒目视众。

围困的人们。见玉龙如此装束，从她表情中可以看到、隐藏着悲愤的心。她手持剑柄，大有随时迎接拼杀盛气。众人见状有些畏惧，又停止了往前的脚步。张玉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前空地上。一句话也没说，一声也没吭，眼泪像脱线的珍珠、簌簌下掉。

只见她平步站在原地，缓缓舞动起剑来，正是武当八卦剑法，剑式柔柔滞滞，头上长长白绫随身飘忽；下蹲蹋腰卧地盘龙，如悲如恨；剑身震颤凄惨哀鸣，如泣如哭；七仙星光点点晶莹、如血如泪。

挥剑旋舞、身随剑移、剑随身转、环绕身影。剑速越来越快，呼呼风声作响。身手步法随之而快；前俯后仰，剑光中一团白影如天蚕吐丝，蜘蛛织网，万道剑影笼罩自身。

随后又缓慢下来，剑影飘飘荡荡、挥挥洒洒；剑尖缓和流畅、飞飞扬扬；剑随身而去、身随剑而来，进退顺从；招招缠绵不断，随形而动；式式护身而回、随意而为；遇强则收，遇弱则进。虚实阴阳、随心所欲。看得全场所有人，如痴如醉、目瞪口呆，久久无人吭声。

由此可见。张玉龙演练这套剑法，是怀着悲伤、愤恨的心情。开始用那幽幽的剑法，倾诉对刚去世母亲的哀悼；中间一段刚猛快速的剑法，表示对当时的社会背景。怀有愤怒不平；最后剑法又缓缓随和而流畅，自然来去、大势所趋，说明世道如此，只能顺其而至。爹爹赫赫有名的巡疆大将军，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反倒成为罪人。说明当时朝廷用人无情。

张玉龙用剑法演练出当时的心境，从悲伤到愤怒，从愤怒到心态平和，万事随缘。随着剑法和表情，场上有武学高手，能看出其中奥妙，被张玉龙的这种心境所感动；有些看不出其中含义的，只认为张玉龙剑法精妙绝伦，飘逸洒脱如行流水，剑招攻防随心所欲，赞叹玉龙一派剑术高手；更有些认为张玉龙是在众人面前示威，炫耀自己。张玉龙的一套剑法，有三种人，有不同程度的认识。

玉龙演示整套剑术后，表情仍是那么沉重，她的确演练出此时此刻的心景，悲伤、愤怒与缓和。她这样像是在对母亲说：您放心地去吧，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遭难，又有谁能拯救茫茫无辜的苍生。

其中玄妙的是，玉龙用肢体配合剑术演练，代表内心想说的话，她收回剑后，众人对她的看法各有不一，有的已看透她内心世界，意思是：‘造成今天的局面，主要是因世道不公、天下纷乱，自己也无可奈何，爹爹种下恶果，现在已遭报应，请父老乡亲多多包涵’。明白这些含义的人，心情顿时平静许多。

有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强取豪夺；有的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立即要张玉龙家、人绝财空。这会玉龙想到爹爹出事了，仇家乘虚而入，造成如此大事，娘死于他们手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面临巨大的风波，对玉龙这样一位少女来说，如何能平息当前燃眉之急。众人已等得不耐烦了，有的手握兵刃、有的摩拳擦掌，看形势一场武力拼杀，一触即发。

正在紧急关头，陈小虎已并排站在玉龙身旁。他在此一站，突然有了新的转机，玉龙就放心多了。因为她明白自己的身世、已被陈小虎知晓，想到对小虎没有奢望。使玉龙没想到的是，这会儿三哥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围困张帮家的所有人，都看那白衣少年与张帮的女儿在一起，估计是她的救援，他们都议论不绝、蠢蠢欲动。

很大一部分人挥舞着手中兵器，大声吼叫：“杀死那白衣少年，他与张帮的女儿是同伙，将他（她）们俩收拾后，再去张帮家里头搜查，这么多年以来，张帮图财害命，他家一定藏有很多金银珠宝。”

其余的也跟随附和道：“是啊，张帮强取豪夺，我家唯一的一匹马，就是他强迫夺去。说是作战马，而且分文不给，谁知他将我的马怎样了，谁知道他是否卖成钱。放进自己腰包里，张帮恶贼，刮取民脂民膏，他家不知藏有多少钱财。”

张玉龙明白自家的珍珠宝物，已在屋外收藏。就担心爷爷奶奶受到惊吓，还有母亲的遗体没有安葬，否则让这些人进屋查看。

这时陈小虎发话了，他说道：“各位父老兄弟、江湖朋友、及武林同道，请大家不要冲动，用暴力是解决不好问题的。”小虎又指着张玉龙说：“我就是这姑娘的结拜兄长，是她母亲托人带信，说是她家被很多人围困。据说她母亲早已给大家打过招呼，说是在最近几天之内，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却有少数人不听。翻墙而入，进到屋里行凶，打伤她的家人，母亲是致命重伤，信中说伤势非常严重，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从小学了点医术，就和她一起来到这里。”说到这儿，小虎看了看全场众人，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四妹。

他接着道：“先前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张帮的女儿。我们结拜兄妹时，她没有说出自己姓什么，只说叫玉龙，我也是刚刚才听见。你们人群中，有人在议论她家的情况，也是突然知道这个消息，我和你们一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为他父亲张帮忠于朝廷，在民间无中生有。坏事做尽，栽赃陷害无辜百姓。所以，对张帮的民愤太大。”陈小虎像是给这群人讲故事，他们都聚精会神听听取，一时忘记闹事。

停顿一会儿，小虎又接着说道：“果然！我们还是来晚了，你们大家看看玉龙这身装束，她开始进屋时，身穿粉红色衣服，现在她从屋里出来，已是披麻戴孝，证明张玉龙的母亲已经离开人世。”小虎说到这儿，玉龙那悲伤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下。小虎加深语气接说：“她母亲被人重伤后，就是因为你们团团围困她的家！堵住了路，不敢出门请郎中，而且就是请到郎中也进入不到屋内，没有及时加以治疗，就造成她母亲死亡！”

说到这儿，人群中有人插嘴道：“张帮害死无数人的性命，他家死一个算什么呢？”陈小虎见大家又要起哄，跃跃欲试的阵势，将手一挥，说：“你们不要乱来，先准我将话说完。当然，张帮是朝廷封为的大将军，四处淫威、作恶多端、该杀该剐，可他的父母、妻子儿女是无辜的。刚才听到你们人群中议论，现在张将军带领的巡察军，平白无故消失，却无影无踪，这就是对张帮的惩罚，如果你们这时，必须要杀害他家人，抢取他家财产，你们与张帮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呢？张帮早已死去，人死恩怨就了结，怎么还要将仇恨发泄在他家人身上呢？就是将他全家赶尽杀绝，死去的张帮能知道你们是在报仇雪恨吗？”

陈小虎说到这儿，张玉龙接着说道：“各位前辈，兄弟们，我父亲当年参军，被朝廷招入官兵军营，那时他只想为朝廷效力，据我爷爷奶奶讲，开始那些年，将我们家老小骗到京城软禁起，就是怕我爹有反叛之心。”人们都不信张玉龙所说的话，分明是偏向她爹，为她爹洗脱一些罪状，就是她爹忠于朝廷，也不该滥杀无辜，任何人掌握朝政，都不可能无故伤害百姓。

刚才，陈小虎一番话，让很多人明白一个道理，知道这样闹下去，纯属野蛮行为，但有少数人听到张玉龙为自己爹爹，毫无理由开脱罪状，认为给朝廷做事就可以任意杀人打劫。一部分人激起心头怒火，觉得玉龙并不是化干戈为玉帛，很明显是向我们挑战。其中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张玉龙在众多武林人面前，弄拳舞剑就是在暗示我们，如不解散可能用武力征服。

两三百人中各种各样都有，有几位公然挑衅陈小虎说：“小子，你在武林中有几斤几两，有什么资格讲出这样的大道理，认为我们是三岁小孩，你强舌巧辩就能了事吗？”陈小虎很谦虚的说：“看各位都是响当当的江湖名人、武林英雄，你们之中有很多都是受人之请的刀剑高手，我陈小虎热爱武术，初出茅庐，不敢在众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今日敬请各位好汉，给我陈小虎一点薄面，使我义妹的家人有条活路。望大家平息心头的怒气。倘若在一气之下毁灭她家，日后想到定会后悔。”陈小虎话音刚停，张玉龙又接到说：“我父亲当初参军，只图全家人能够过点较好的日子。没想到他误入歧途，名利熏心，竟然伤及众位的亲人和朋友，在这儿我代父亲向各位赔礼道歉。”说完后，张玉龙跪在地上。向大家磕上三个响头，这样一来，几乎大部分都消气了，但其中仍有人找茬子。

有人出面说道：“今天见你俩也是习武之人，说算了就算了，没那么简单，我们按武林规矩行事，划出道来，我们输了就离开这儿，从此以后。再不会回来骚扰你张家，倘若你们输了，你和你家人休想过上安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