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坦白（2/2）

艾伦此刻内心的不安远胜艾莉，但事实就在眼前，他无法拒绝诱惑。

“艾伦，你是魔族啊，别再混在人类当中自欺欺人了！”

“不要再说了！！！”

艾莉捂住耳朵大叫着，却依旧无法阻止那可恶的声音钻到她的脑袋里去。

“......”

脑海中光影交错，记忆的碎片从各个角落飞散而出，汇聚在了一起......

漆黑的画面一下明亮了起来——

澳大海姆的夜晚宁静而有diǎn阴沉，仿佛白天的雨水随时会在此刻倾泻而来。月亮从阴云的间隙中落下淡淡的光辉。四周人家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大地融入了黑暗之中，然而在伊尔特家门前的空地上，却亮着一diǎn橙黄色的淡光。一盏小小的灯被放在了地面上，灯中的棉芯燃烧出微弱的光芒。

孤独的人影浮在这灯光之中。

在可以把人的身心都冻结的寒风中，混入了一diǎn微弱的拔剑声。

人影拔出长剑，举在正前方。握住剑柄的双手仿佛要把袖子扯断似得，靠在身体的内侧，下垂的双臂挡在胸前，把剑架在身体的中段。

一名金发的少女此刻正在房间窗台的阴影中望着那人的身影。

人影突然开始活动，向下段，中段，上段使出挥，砍，斩，双脚在地面上旋转似得的滑动着，上半身按照某种既定的规则发动连击。他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招式和动作，看来是在练习。

在月光下散发出银光的剑身，轻盈异常，随后的横扫，劈裂，滑动，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滴水不漏。挥剑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轻快，却充满逼人的压迫感。四周没有阻挡剑身轨迹的障碍物，所以剑身在空中自由畅快的跃动着。

“简直就像舞蹈一样。”

艾伦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不断的在重复重复...那个舞剑的剑术师就是他自己，而那个在窗台边欣赏的少女...

“提亚......”

呼唤出这个名字的同时，画面再度飞转——

望都的议事厅，伊尔特的倾诉，米斯特汀的苏醒，与术法同盟的战斗，脑海中另一个声音的呼喊，约翰王的信任，海伦娜殿下的温柔...提亚的微笑......

“艾伦...对不起，我以为事情会因此而结束，我只是想守护他曾经守护过的这个世界...我...”

艾莉泣不成声，跪倒在地上。洛贝霖和贝恩也早就站了起来，一人吃惊，一人肃穆。

“你的剑术是谁教你的呢？真的好厉害，以后艾伦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的。”

提亚的脸庞清晰的出现在艾伦的脑海中...

“唔...额啊...！！！”

记忆的恢复让艾伦头痛欲裂，他痛苦的捂着脑袋，赤红的双眸时而变黑时而发紫，腕间的银环也仿佛在召唤着什么一样，在艾伦的手腕间快速的旋转起来。光之铠甲胸口的印记微微的发光，一道裂痕从铠甲的领口处朝着封印的地方迅速蔓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