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重生与死亡（2/2）

这一刻，男爵不再是战斗工具，它就是艾德里安，就是爱德华?托克?艾德里安！

铁桥后方的老周、可乐、卡米尔兴奋地看到，重新站立起来的男爵，竟与征服者打了个不相上下，一改之前的劣势，双方已经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

峡谷内狭长的谷道，此刻已变成一片死寂，腥腐弥漫，血气蒸腾：遍地的尸体淹没了道路，血肉模糊的断肢残臂脱离人的身体，无规则的洒落一地，怪异而恶心；破烂的武器被厚厚的尸体覆盖，血、肉、铁混成死亡的山丘；露在外面人头，保持着临死前的表情：绝望、哀伤、恐惧、疯癫、仇恨……

发动机的轰鸣中，一辆巨型坦克的履带碾过血肉组成的死亡之路，挤压下喷射出的血浆，混合着泥土将坦克下部当成暗红色。坦克的旋转炮塔两侧，镶嵌两个十二筒火箭发射器，一个已经被打烂，歪斜着被几根电线拖挂在坦克上。另一个发射器尽管可以使用，但也乌黑一片，十二个发射筒中只露出四发箭头。在旋转炮塔上，一个死去的机枪手搭在主炮上，伴随坦克颠簸前行，双手无力的晃动。

主炮一声巨响，一发炮弹离膛射向前方几百米处一台重型机甲，在其左侧爆炸，冲击波使机甲倾斜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站稳。

坦克在距机甲前百米左右停下，再近就彻底失去优势，坦克没有步兵掩护，近战就是在找死。

赤龙打开扩音器：“k！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k艰难的维持着高加索的平衡，机甲的创伤相当严重，很多部件功能失效，火力和弹药不足，但k没有再通知老周补充，他想以自己的方式解决深埋在心的仇恨。

“赤龙！就剩下你和我了。知道吗？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哼——你这个叛徒，今天我送你去地狱和你妹妹见面！”

k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坦克……

“妹子，哥马上替你报仇……下辈子，我还当你哥，再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高加索左臂机枪早已报废，右手一把手持机炮缓缓抬起，将最后一发炮弹发射出去，直中坦克正面，巨响浓烟过后，坦克只是晃动一阵，几乎没什么其它破坏。

坦克又前进了几米，以示无畏。

“k，你死定了！”赤龙心想，在这个距离上，反机甲坦克绝对是无敌的，比重型机甲还厚重的外壳，威力巨大的主炮，稳定的下盘，都是机甲的灾难，后面和底部的薄弱区在远距离面前隐藏起来，赤龙实在想不出对方能打败自己的理由。

轰轰两声，两发炮弹连续吐膛，其中一发正中高加索下肢，本已受损的机体更加动弹不得。

赤龙又向前移动一段距离，他知道重型机甲的强度，这几发炮弹不足以彻底击跨k。

“k，别人不知道你，我太了解你了。为了与我单独一斗，你杀掉千余人类，不怕天怒吗？即使你杀了我又怎样，看看遍地的尸野，这是你的同类啊，你认为你还可能上天堂去见你妹妹吗？”

“首先，”k有些虚弱的说道，“这些人类是我杀的没错，但却是你将他们推向死亡的……其次，我本就不想上天堂，跟着你们我做了多少乌七八糟的事儿，早就无颜见父母和妹妹……下地狱又如何，那里全是你们的人，正好再够我杀个痛快！”

又两声炮响，坦克再次前移，动能不足的高加索已成了活靶子。赤龙觉得已经胜利在望，反机甲坦克之所以在机甲各种类型中占有一席之地，除了成本低、产量高外，针对远程火力的防御更是强悍。机甲对战坦克，很少能用远程火力打掉它，基本上都是靠速度和灵活性在近战中摧毁它。而现在，高加索基本上快残了。

“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就你那副德性还要替妹妹仇？你们就该被我们奴役，乞求我们的怜悯！老实说，除了个陆心明，我没再见到过什么像样一点的人类！”

“赤龙，今天我就让你再见到一个！”

看到赤龙越逼越近，k关闭了扩音器。

“高加索，准备好了吗？”

“是的，老大！同时按你的要求，在黑匣子里留下一份告别信。”

“希望用不上，评估攻击效果。”

“高爆火箭弹因机体追踪模块损坏，无法锁定目标，只能进行捕捉瞄准，考虑敌方目标运动轨迹和地理条件，命中率为44%……如果命中，摧毁效果95%……”

“如果没有命中，我们就是死路一条，是吗？”

“是的，老大！我的机甲战斗功能基本损坏。”

k爽朗的笑道：“够了，44%机率，快一半了，这就够了！”

“队长，老k可能先走了，如果侥幸活下来，今后不会再违背你的命令。刚认识不久的弟弟妹妹们，很高兴与你们相处。老周，谢谢你的火箭弹……”

“赤龙！”k再次打开扩音器，“准备去死，在阴间里后悔来地球吧！”

赤龙一愣，不知k哪里来的自信，但他此刻也是战斗到近疯狂，无所谓地叫嚣：“k！就算我跳进火坑，我也拉你一起下去！”

“高加索，就现在，发射！！”

机甲腰部弹出一个发射筒，一枚高爆火箭弹呼啸着飞出，高速冲向前方目标……

只一瞬间，赤龙明白了一切，自己将与死亡赌一把大小，这是枚摧毁性的火箭弹，如果命中，自己必死无疑，如果没有命中，k就必死无疑。

“好！”赤龙疯狂的怒吼，“k，看我们谁站到最后！！”

坦克巨炮发射，炮口一团火光，炮弹直奔高加索……

两条白色轨迹擦边而过，各自奔向死亡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