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第二十五章

年过知命的李镇长接到电话后就匆忙赶来带着林书他们镇边的清水河走去。近两年来他们镇度假的人越来越少，李镇长正为这事愁得坐立难安。这不,接到林丹青助手钱顺的电话,李镇长马上朝旅店赶来。林丹青这人李镇长是听过的,他还想趁此跟林丹青谈上一谈度假村的事。看看林丹青愿不愿意跟他们合作，帮他们把李镇宣传出去。

李镇长一路上带着林丹青跟林书，时不时的介绍他们镇上的一些好风俗。林丹青跟钱顺早就看出了李镇长想打什么主意,不过林丹青不开口,钱顺自然不会先开口。

等到了石桥边，李镇长带着林丹青他们拐到了一边小巷口里。林书看到这石桥还有河水，再看昨晚他呆过的那棵榕树。对李镇长出声问道：“镇长，那个，那个……”林书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他生母的事。是直呼名字？还是叫白阿姨？

林丹青一看就知道林书纠结什么,善解人意的替林书问了李镇长。“白云家庭情况怎样？”

见林丹青开口问，李镇长马上热情的出声交代。“白云命苦啊！以前她男人李国强还在当兵，她一个人在村里把娃子生了下来。可还没能见到娃子一面，那娃就被人偷走了。这事闹得挺大，白云当时都快疯了。要不是国强这小子听到消息赶回来，白云还得疯下去！后来国强这小子带着白云搬来到镇里生活，有了个新的娃子后，白云才好点。现在那娃子也有十二岁了！”李镇长不知道林丹青他们压着一个被打过的女人来找白云有何事，不过还是尽量的往详细了告诉林丹青。

听着李镇长的话，林书抓着林丹青的手渐渐加了力道。红了眼，眼里满是恨意的回头瞥了眼陈燕妮。林丹青拍了拍林书的背。“没事，爸爸待会亲自跟他们说清楚。”

林书点头，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还没见到他亲妈，就这么哭了多丢人啊！

林书跟林丹青都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陈燕妮脸色有了变化，什么叫丢了孩子！她的儿子一定被那个白云藏起来了！

刚走进巷口里，就看到两三个小孩在一起打架。看清人后，李镇长立马吼出来。“干什么呢！皮蛋，你又皮痒了，欠收拾了是不是！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妈好好说说，怎么教的孩子，成天跟人打架！”李镇长的语气里无意中流露出了厌恶。

那三个正在打架的小孩听到声音就不敢再动手了。其他两个小孩看到是镇长后，赶紧往家里跑。被镇长叫做皮蛋的小孩看见林书，眼睛瞬间从刚才的凶狠变成了友好，跟昨晚一样贼亮贼亮的盯着林书。

林丹青不喜欢那小孩盯着林书的眼神，用身子挡了林书，问李镇长：“怎么不走了。”

李镇长有些尴尬，刚才吼的时候他忘了一旁还有林丹青在了。“林先生，这，这娃子就是那白云后来生的。不让人省心，老是找人打架。”

刚才林书就认出了这小孩就是昨晚把鼻涕弄到他脸上的那个小鬼，不过林丹青在林书就没在意。听了李镇长的话，林书吃惊的从林丹青身后走出来，朝那个小孩走去。在小孩面前的一米处，林书停了下来，打量起面前的小孩的长相。发现面前小孩长得没点跟自己像，林书冲小孩开了口：“你叫什么？”

小孩还是不说话，直愣愣的盯着林书的脸。见小孩不回答自己，林书突然怀疑他这个弟弟不会是个哑巴吧？林丹青已经走到了林书身边，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孩，伸出手环住林书的肩膀对小孩出声道：“你妈在不在家。”

有林丹青站在面前，小孩不敢太过放肆的盯着林书。听了林丹青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陈燕妮知道这小孩是白云的孩子后，一直盯着小孩。这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一定长得很高大很帅气！小孩被她盯得不自在，偷偷回瞪了一眼陈燕妮。

李镇长见没自己说话的地儿，赶紧出声挽回自己的用处。抬了抬下巴，一副威严的老辈态度冲小孩说：“皮蛋，赶紧带我们去你家。林先生有事找你妈说。”

从知道面前的小孩是自己的弟弟后，林书就对李镇长的态度反感起来。让小鬼带他们去找他亲妈，这老鬼还跟来干嘛！李镇长刚刚冲他弟弟吼的话里流露出的厌恶林书可是看出来的。这老鬼不喜欢他弟弟，林书自然也对李镇长喜欢不起来。“李镇长，我跟我爸爸让这个弟弟带着去就好了，您先回去吧，您可是一镇之长，肯定有很多事忙着！我们就不占用您的宝贝时间了。”

“哎哟，这哪行啊！我得跟林先生你们一起去看看，不然白云她男人，李国强肯定不让你们进去！”李镇长话里透出某种意思：想要去见那人，还就得让我跟着，我可是镇长！他们家肯定卖我面子给你们进去，没我啊，人家指不定不让你们进去呢！

林书听这话就不爽，刚想开口，被林丹青捏了捏手心。林丹青对李镇长公式化的笑了笑。“李镇长就先带到这里吧，我等让这孩子带去找白云就好。毕竟有些私事，李镇长也不好听。”

林丹青开口了，李镇长自然不敢有反对的话。对林丹青点了点头。“那这样，就让皮蛋带你们去吧。皮蛋！听到没有，好好带着林先生跟这哥哥去你家。不听话回头我让你爸好好收拾你！”李镇长对小孩吹胡子瞪眼的警告着。说完对林丹青拱了拱手，往巷口外走去。

林丹青打量了小孩一眼，淡淡的说句：“走吧。”

小孩看出林丹青不好惹，再加上又镇长的话，就不敢丢下林丹青他们跑回家。眼睛转了转，指了个方向，然后自己先朝那方向走去。林书想问问这个弟弟他亲爹亲妈的情况，可一想到他弟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有些担心，在林书的心里已经隐隐把他这个弟弟往哑巴方向想去了。

来到一处小院，小孩推门进去。张口就是大吼：“妈！有人来了！妈！你快出来！”

林书被小孩突然的吼声毫无适感的吓了一跳，往林丹青怀里靠了靠。妈的！这小鬼会说话干嘛从昨晚到现在他跟他说话都不出一声！林书现在很想打人，这死小孩会说话不开口，让他瞎担心了半天。林书早在脑子里把市里的好医院想了个遍，想着，要是他弟弟真不会说话，甭管多少钱，一定得让医生把他弟治得能开口为止！现在知道他弟不是个哑巴，林书有火，但是也挺开心。幸好他弟不是个哑巴，不然他亲妈这些年得过得多辛苦啊！

白云正在厨房里做午饭，还围着个围裙，一边把还湿着水的手往围裙上抹，一边从屋里出来。看到几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压着一个被打过的女人，还有一个少年站在院里。白云有些失措，但注意到林书长相后，白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这，这，几位先生，你们这是？”

小孩见到白云出来时就往白云身边跑去，躲在白云身后探出个脑袋往林书这边继贼溜贼溜的盯着林书。

看到面前两鬓有些白，容颜有些迟暮的女人，林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女人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让林书一下子静了下来，好好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这是他妈，他亲妈！越看女人林书越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

环着林书的手，林丹青能感觉到林书努力克制下的激动。拍了拍林书的肩，林丹青对白云开口：“白女士，你好。对于是十八年前您生育后孩子丢失的事我想跟您谈谈。”林丹青早就把李镇长原先说的话放在了心上。如果说当年陈燕妮让人互换了孩子，不出意外陈燕妮的那个孩子应该会在白云这里。可李镇长说了，白云当年丢了孩子，这事就有蹊跷了。

林书听了林丹青的话，也起疑了，打量了一下院子。看到晾晒的衣服没有跟他年纪一般大小的号，林书奇怪了。难道陈燕妮的孩子死了？怕不吉利，大家才会说他妈的‘孩子’丢了？

听林丹青说起近十八年前的事，白云手颤抖起来。被岁月雕刻上了几条皱纹的眼带颤了一下，清明的眼眸盯着林书，想起当年的事，白云的眼睛模糊起来。

见他妈哭了，小孩扯了扯白云的衣服。“妈，让他们进屋不？”

白云听言，回了神，抹了把眼泪。尴尬的朝林丹青笑笑。“这位先生，不介意先到里屋去坐吧。”

林丹青点了点头。见林丹青点头，钱顺让人关上了院门，朝林丹青开口：“老板，这女人要不要带进去？”

林书回头看陈燕妮时，就看到陈燕妮傻了一样，一言不发，双眼失神。不对啊！就臭婆娘的性子，不该是见到白云直接问白云要孩子了吗？怎么傻了吧唧的呆成这样？难道她也想到那个孩子死了？

林丹青也看到陈燕妮这白痴样，皱了一下眉，用眼神看向白云询问。白云点了点头，看到那被人压住被打得脸都变了形的女人，白云有些好奇。不过只是好奇了一下，又把视线放回到了林书身上。她敢肯定，这一定是她的孩子！林书的眉目很像年轻时候的她，白云心里满是激动。怕自己太过炽热的目光会吓到林书，收敛了一下对林丹青道：“这位也一起进来吧，屋里还够坐人的。”

林丹青颔首，让那两个壮汉压着陈燕妮一起进屋。进了屋，白云给颤抖着手要去给林丹青倒水。不过手颤抖得厉害，两次都把水弄到了杯外。钱顺见此，走到白云身边。“我来吧，白女士你先坐下跟我老板好好说说当年的事。”

“这，这怎么好意思。你们是客人。”

白云还想继续往杯里倒水，林丹青开了口：“这点您让我的助理做就好。我们还是谈孩子的事重要。”

白云怕把林丹青惹生气了他不把孩子还给自己，讪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摸了摸小孩的头，捏了一把小孩的肩。“皮蛋，快叫人。跟各位叔叔打招呼，跟这个哥哥问好！”

小孩不出声，就是用眼睛贼溜的盯着林书。白云见儿子不给她面子，有些生气。狠捏了一把小孩的肩。“快叫叔叔们好，还有叫哥哥好！”

小孩还是不出声，被白云狠掐了肩也没皱一点眉。还是亮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林书。林书有些受不住了，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反正他亲妈在，就算这小鬼不告诉他，他妈肯定也会告诉他。林书得意的看了眼小孩。

这次小孩开口了，扯了扯白云的衣服。“妈，他是我哥不？他是我哥我就喊，不是我不喊。”

要不是林书跟林丹青都在，白云肯定马上扒下他儿子的裤子打起来了。这死小子还不如不出声呢！白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是，万一面前的男子不高兴，带着她亲儿子走了这可怎么办！那可是她念叨了十几年的儿子啊！

林丹青笑了笑，出声缓解这尴尬。“白女士，你好。我姓林，这是我儿子，林书。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十八年前的事，然后好好谈谈。”

林书？这名字真好听，比她原来起的那个润玉还好听。白云突然笑了一下，开口说起来当年的事。说完当年的事，白云捏了捏身旁小孩的耳朵，又对林丹青跟林书道：“这就是我后来生的孩子。叫李清淡。清茶淡饭。因为这小子从小就调皮捣蛋，然后大伙都叫他皮蛋了。林先生……”白云还没说完，被陈燕妮疯了挣脱那两个壮汉的手站起来冲白云跑过去。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儿子不可能丢了！你骗人！快把我儿子交出来！只要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我就把这死白眼崽子还给你！”陈燕妮想伸手掐白云的脖子，却被林书先一步反应迅速的拽住了她的头发。这一拽把陈燕妮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陈燕妮是用了全力朝白云冲来，林书也只是突然反应扯住了陈燕妮的头发。陈燕妮冲力之大，林书一时也拽不住。幸好有林丹青抱着他的腰借力给他林书才拽住了陈燕妮。“臭婆娘，敢动我妈不要命了！”

白云早被陈燕妮突然的发疯吓到了，但听到林书那句‘我妈’一时间哭了出来。真是她儿子！她的儿子！大伙说的没错，儿子回来找她了！用手捂住嘴巴，白云努力让自己别哭。就怕吓着林书，把林书给吓跑了。

李清淡听到林书喊他妈作妈时，眼睛更亮了。也顾不上安慰他妈别哭了，拽了拽白云的衣服就问：“妈！他是真是我哥！是不是！我哥回来了！太好了，我有哥了！我要让二蛋他们看看我也是有哥的人！看他们还说我哥死没死！”李清淡这小孩眼里满是激动。看到面前有个癫婆子被他哥拽了头发还在使劲往他们这边来，听林书的话里说这女人要打他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陈燕妮伸脚就踹。

李清淡虽然人小，可在镇上牛多了力气可不小，是经常跟人打架打出来的。他这几脚下去，陈燕妮不敢动了。头发被拽得生疼，加上面前的小孩又踹得狠，嘴巴先前被林丹青打现在都肿痛得难受。疼了只是吸气，不敢再动了。

白云被李清淡的动作气着了。把李清淡拽回来狠打了几下屁股。“你干什么啊！平时你跟镇上的朋友打架妈不说你，这是客人你也敢打！不想让你哥回来了是不是！”虽然不懂这女人什么身份，可这是林丹青带来的人。万一皮蛋这么一闹，这林先生不把儿子还给她怎么办！白云现在就是怕林丹青赖着儿子不还给她。

“林先生，不好意思。我儿子调皮惯了，我给你道歉。”说着，白云给林丹青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