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一（1/2）

十岁之前，杨戬生活的很平静很幸福。

他的母亲很美丽，很温柔，直至他成年很久，他都再没有遇见过比母亲云华更温柔的女子。

这世上美丽的仙子有很多，比如三界的第一美女——嫦娥。但她们都没有云华的那种温婉的气质，在杨戬的心中，母亲一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她虽然待人和善，却有着比很多男子更坚毅的勇气。她敢于冲破天庭的束缚，和杨戬的父亲相恋。

杨戬的父亲是个温和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英俊的外表和一颗赤子一样的心。

所以，她和他相恋了。

天帝的妹妹，云华仙子和一个名叫杨天佑的凡人相恋了。

幼年时的杨戬，跟天底下其它的孩子一样，快乐，单纯，享受着父母的细心呵护。

杨戬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比他大三岁，妹妹比他小三岁。他们一家住在山脚下，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直到他十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杨戬心里有一个秘密，他从三岁起，就一直梦见一个场景。

梦里面，四周都是一片白雾。他站在白雾中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好在白雾不久后就会自动消散，然后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白衣人就会从远处走来，慢慢的停在他面前。

每当他努力想要看清白衣人的长相时，天亮了，他醒了。

同样的，十岁之后，他便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十岁，对杨戬来说，是一切的转折点。十岁前，他可以向母亲撒娇，可以向父亲诉苦，可以叫哥哥背他，可以捉弄妹妹的辫子。但十岁后，他只剩一个亲人了。

他拉着妹妹软软的小手，擦掉妹妹脸上的泪珠，紧紧的抱住妹妹道：“从今以后，哥哥来保护你。”

那个时候杨婵不过七岁，她不懂什么叫做保护，她只知道，父亲、母亲和大哥都不见了。

于是她哭闹着从杨戬的怀里挣脱出来，抓着杨戬的胳膊，哭道：“小婵不要二哥的保护，小婵要娘。”

杨戬看着妹妹哭得头发都散开了，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他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安慰妹妹道：“爹娘他们出远门了，很快就会回来，小婵别哭。”

“二哥骗人，我看见娘跟着几个坏叔叔走了。”杨婵虽然年纪小，但却很聪明。

杨戬摸摸她的头，道：“二哥不骗你，那些人是娘家里来的人，娘回去有事，很快就会回来。”

杨婵抬头看看哥哥信誓旦旦的样子，瘪嘴道：“二哥真的不骗小婵？”

“不骗你。”杨戬道，努力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让杨婵安心的笑容。

这是一个谎言，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谎言，所以杨婵很快就知道了真相，爹娘和大哥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用手捶打杨戬，用脚踢杨戬，用牙齿咬杨戬，并且哭着将从地上捡起的石子砸向杨戬，她用尽一切她所知道的办法来伤害这个欺骗了她的人。

痛苦有时是可以转移的，虽然杨婵不懂这个道理，但小孩子自私的天性让她明白，她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减少自己的痛苦。

杨戬不动也不躲，他看着杨婵满是泪水的小脸，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没有能力不能保护家人，甚至连安慰妹妹这样的事，他都做不好。

“杨戬，你还能做什么？”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然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没有能力去救母亲，也没有能力保护父亲和大哥。

杨婵虽然年纪小，力气轻，但持续不断的击打，还是给杨戬带来了伤痛。

直到杨戬的脑袋被一颗尖利的小石子划伤了，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