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回归（2/2）

齐昭月皱眉，笙这人……

“本宫也有一事，要请教大人。红姨是侍郎大人的人，那泉州城里的一切，你参进去了多少？”齐昭月看着笙，“知县和太守之间，两个人都清楚的明白，在本宫来泉州城的时候，不能多生事端，又怎么会就那么糊涂，没几天就将人给吊死了，还是那么残忍的方式……”

“某虽然不善留情，却也不致于如此丧心病狂。”笙打断齐昭月的话，说的直接。

“醉红楼檐顶的药，是大内所有，笙大人是户部尚书，没想到竟进出大内自如……”见笙要说些什么，齐昭月随后就承认，“我于此事，自然没有捏住大人的把柄，证实不了什么，充其量只是好奇。可大人的手实在太长，很容易让人看不惯的想折断。”

“哦…？”笙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公主会亲自对微臣动手么？据微臣所知，公主殿下的嫁妆全都充公，运作北上粮用。中书省在拟定嫁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限制，头一回有什么送什么，然后等着礼部将东西运回，走个过场般……”

“可偏偏公主留下了地，虽说产量所得上奉，以后都送往军处。公主将其承租给农者也没什么不同……”笙顿了顿，继续道：“可公主私底下的动作，的确需要再隐蔽些。就说军中什么地方，公主随意就将自己的人插进去，出了一点不妥，落在身上的罪名就是叛国！”

“叛国？”细嚼着这个词，齐昭月顿然觉着，今日至此就。不然再和笙聊些什么，她怕这话会越发的离谱。

“和大人说了这么久的闲话，如今总要说正事吧？”齐昭月不想在和笙说下去，目光扫在他手上的盒子停驻，“大人是受谁所托，将这东西送来？”

“微臣来泉州城八日之久，公主知晓微臣的存在，不是一直都有在想这个问题么？”笙避重就轻，“公主一早在心中，有了七八分的确信又何必来问微臣？”

接过木盒子打开，一纸白宣墨两笔，端正大气的墨宝‘归’之一字，写的甚是传神。齐昭月默然，笙在一旁道：“消息微臣代皇后娘娘转达，公主听得进去也好不听也罢。若军中出事，公主最起码心中有数，北上守在他身旁，永远都是最糟糕的一条路。”

半响，齐昭月才开口，对着空中淡淡的说着，“千里迢迢，劳烦笙大人送信了。”

母后在这个时候写给她的，竟是归字。母后的字迹看了多少年了，她不会看错。且不说上面还有皇后的凤印，栩栩如生的一半印章，还是为了避免遗失后的麻烦。

齐昭月对此是有些不信的，如今什么时候？母后竟最希望她回京都？齐昭月皱眉，看着笙发愁。

我这重来的一生，从来都是自私的。我喜欢江知佑，比我自己想象中的深。锦国国灭，父皇病去，母后没有踪影的在后宫消匿，太子皇兄被逼自刎在金銮殿上。造反的怀西王，是父皇同胞唯一的子嗣，是新帝也是齐姓后脉，可最后死在了床榻上。聂政的是皇室早就废了，名存实亡的皇太后。锦国齐姓皇室留下来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那么多荒唐难熬的日子，我一定会后悔为何时光不能逆转，若能如此，是怎的都要为父皇母后分担一二，我贵为嫡公主，最起码应该会有这个念头。可我回顾起来，却只觉着对不起江知佑。

所以顾着江知佑，为他的安危似乎可以不顾一切。委屈自己，放纵自己，甚至忽略很多事情。重回这里三月，我如愿的嫁给他，如愿的北上甚至去边塞，随着他一个步子都不愿意挪。

我并不不为江知佑，是为自己。以愧疚的小心翼翼，看着高贵的身份，却卑微到谷底的心迹。身为公主的矜持傲气，早在前世佛前磨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