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做对哥哥有用的人（1/2）

回去的时候，兄弟两人仍是安静地走在街道上，因为国雨的要求，两人还特意提前一站下车，夜风徐徐吹过，带着几丝清爽，却不会让人感觉寒凉。

国雨微微仰头，闭着眼睛感受夜风的轻柔，无意识地轻叹了一声，那般轻细，却仍是被手冢听见了。

“小雨，叹什么气？”

对于国雨先前说出来的理想，他是有些惊讶的，因为据母亲的说法，国雨对医院有着极大的抵触情绪，甚至是恐惧，前段日子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把他整得精神紧绷，吃个药都显得胆颤心惊的，这样的他……怎么会想要当医生呢？

在快餐店里无论大家怎么起哄，他都没有说出想要当医生的理由，然后，手冢心里却明白了什么，更何况，在不二那种暧昧调侃的眼神注视之下，他想要不明白都难。

“哥，我喜欢散步。”因为，可以跟哥哥在一起，因为，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动，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前世连渴望都不知从何而起的东西。

“那我们以后每天都提前下车，我陪你散步。”不必经过思考，手冢就能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语间不曾掩饰的宠溺，让手冢自己都很是惊讶。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能把弟弟宠上天去的哥哥，甚至会觉得那样的自己极其不可思议，可现实就摆在眼前，他已经成为了那样的人，哪怕是让国雨微微皱眉他都不乐意，更别说伤害了。

“嗯！”国雨今天意外的少话，只是愉悦地浅笑着走在手冢身旁，不时还欢快地原地转个圈，昭示着他快乐的心情。

手冢就再如何不好奇，也被国雨异于寻常的表现给逼得好奇了，离家只有几百米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小雨，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看着定定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国雨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假思索地说出答案，“因为……哥哥就在我身边呀！”这种时刻有人陪伴，时刻有所牵挂的感觉，让他的心从最深层一次温暖到脚趾尖，浑身上下都畅快得不行。

“这么喜欢我？”手冢不是没想到这样的答案，只是，听到国雨亲口说出来，那种感觉却是完全无法相比的，手下意识地抚到了国雨头顶，轻轻摩挲着。

“将来，你会遇见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她会一辈子陪伴你……”手冢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句话来，想到将来的某一天，他会亲眼看着国雨结婚，与另一个女人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他便没来由地心头一紧。

这莫名的酸涩感觉是什么？手冢无暇多想，手掌已经被国雨拉下紧紧地握在两手之间，微微抬起的头颅，忽闪的眸光，让他有一种置身于梦境的错觉。

“小雨……”

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所以，才一开口便顿住了，像是突然被卡住的齿轮，瞬间辨不清接下来的方向。

“哥，不要别人，我一辈子都陪着你好不好？”就算，将来你结婚生子，把另一个人当成心头宝捧在掌心，也请容许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没有特别的理由，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国雨就只是想待在哥哥身边罢了。

听到这句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手冢感觉眼眶微热，甚至起了几分朦胧之意，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将国雨揽进怀里，长叹出声。

“小傻瓜，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将来……你会遇见一个你真正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手冢坚持着这种说法，就算已经真实地将人抱在怀里，他也仍旧感觉有些虚幻，仿佛……

怀里的这个人，随时都会离开一般，让他的心，也微微颤动着不安。

两人相拥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国雨甚至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手冢胸口，严严实实地都寻不着一丝缝隙，手冢真怕他会因为窒息而昏倒，最后还是先举起了白旗，微微用力将人拉开。

低头望去，小家伙果然满脸通红，眼神都有些迷蒙了，让手冢忍不住再一次怀疑，这小东西当真有十四岁了么？怎么感觉比越前还要小呢？

宠溺地在他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手冢转身，拉着国雨的手继续往家里走去，这一次的沉默，倒是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他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

“小雨，你不是害怕医院吗？怎么会想当医生？”嘴上问得平静无波，可手冢的心里却已经开始了矛盾的拉锯战，对国雨即将说出来的答案，是又期待又担心。

“我想做一个……对哥哥有用的人，我想当哥哥的专属医生，保护哥哥的身体健康！”这样的话听来有些幼稚，可是，国雨的神情却是极为严肃，透着无法辩驳的坚定，让手冢有理由相信，将来的某一天，国雨一定会达成自己的理想。

只是……国雨真打算把自己的将来都压在他身上吗？虽然心中泛起丝丝窃喜，可无可否认，这样的未来对国雨而言是不公平的。

没有谁天生就该为了谁而存在，也没有谁一定要为谁而努力，人活着，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自己，不是吗？

如果他不是有着异于常人的网球天赋，又有着对网球运动的极大热情，那么，与大和部长之间的约定还有可能存在吗？他……还会有站上全国大赛顶峰的期待吗？

手冢或许没办法马上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其中的道理他却是再明白不过，国雨很聪明，他一点也不相信，国雨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心里也清楚，国雨的身世太过曲折，甚至是凄惨，那样的经历造就了他过于单纯的性情，他有些无法肯定，国雨对自己的‘期待’是不是都仅仅只是来源于自己的直接感受，说白了，只是出于对他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