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界遗迹（1/2）

冷蜜站在冷背后看着，那个应该纤弱的背影，这一刻让他觉得有种安定的力量。原本浮躁的心平静下来，金色的双眸也彻底黯淡下去。轻暖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冷，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沧桑却又鲜活。

少女身上的衣裳褪去风尘和血迹，裙摆不断拉长，袖口的金线光芒大盛，轻暖心里有些复杂的情感说不清，但是那个光芒里缓缓走出来的少女，就是那样夺目的把每一寸容颜都刻画在他心里。

这时候的冷前所未有的典雅、庄重，脸上不再挂着微笑，而是抿着薄唇，不同于往日的严肃。长长的裙摆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与长发上的星光相映成辉，夺目的盖过天地所有的光亮。

折江带着人界的人赶到轻暖所说的地方的时候，就看见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人界的人没有见过苍茫神，所以并不知道苍茫神其实就是冷现在的样子，见过的青萝、羌吴这会可能已经回家大战三百回合去了。人界的人不知道，折江却知道，所以他站在原地，久久没办法移动双脚。

冷蜜早就看的有些痴傻了，背对着他的少女就是那个他看过千万遍的苍茫神，那个被人敬仰的苍茫神。人界的都以为这就是传说中上古妖王小女儿原本的样子，包括墨始在内的所有人跪拜在地，冷没有回头，只是接受着身后的一切。

看着那块就在眼前的大石，冷心中满是仇恨，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起，充满了晶莹的液体。轻暖走到冷身边，轻拍着冷的肩，“想起什么了”，怕激着冷，声音轻柔道。

冷想了许久，摇摇头，“只是恨”。轻暖没有再说话，看着冷蹲下身，手指触碰着那块石头，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露出原本斑驳的石面。发了片刻呆，冷转身朝大石的深处走去。

轻暖没有跟着，也没让人跟着，那里面他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有些事情谁也没法替代，一定要冷自己去面对。可是片刻后冷失望而归，眼里的晶莹就要蓄满，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懂。

冷抬头看向天空，嘴里在说着什么，听的清楚的只有折江，他知道，冷在说，“你们在哪里？”，折江比冷感觉的还要清楚，这块石头与风茗的消失有关，所以冷才会产生强烈的恨意。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冷毁灭性的行为，她双手抬起，那块石头跟着冷的动作飞起来，转瞬之间碎成了粉末，从天空落下来，然后在半空一点点消失不见，冷就站在扬起的砂石里，眼眸里蓄满的哀伤直直的坠下来。

泪水落在尘土里的时候，四周的荒芜、凄凉统统退去，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模样。在所有人慨叹着这样的奇迹的时候，冷蜜在哭，折江低头不语，轻暖在笑。冷看得懂，轻暖笑的要比冷蜜的泪水还痛。

冷看着天，想把仇恨都放下，可是她做不到，“啊”，的一声怒吼，声音还是冷一贯的声音，但声音里充斥着恨意和沧桑感，声音上震仙界，下至幽冥，无处听不见，无人不动容。目睹了一切的人界之人，个个露出敬畏的表情，不敢吭声。

冷蜜站在远处，看见冷的样子，化作一道金光，盘旋在冷身边，那只金色的凤凰，吟唱着只有别人听不懂的什么，冷却笑了，冷蜜只是要她放下，他们们所承受的是一定要还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冷蜜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劝冷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没想到把刚才还恨不能毁了六界的冷大小姐逗笑了。折江和轻暖也笑做一团，冷蜜察觉到问题可能在自己身上，细细看了一下自己，这一看可了不得，冷蜜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他金灿灿的尾羽上挂着块破布条，大概是刚才跟羌吴打斗的时候挂上的，这家伙粗心一直没发现。冷蜜变回人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主要目的时为了冷，现在冷笑了，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嘛，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冷看看刚才那片石林，声音很轻，“这里只有刚才那块石头是真的”，轻暖一脸诧异，折江没说话，他也看的出来，其他的时候分明是最近才弄过来的，不过要想躲过各界的眼睛，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也真不容易。

冷蜜嘟囔一声，“就那么一块还被你毁了”。冷难得没跟冷蜜计较，声音里都是无奈，“那块石头里有些不该存在在这世上的东西，我让它尘归尘土归土，也许有一天风茗还能回来”。

折江明白冷的想法，替不想说话的冷给两个看不出来的解释，“那块石头里锁着风茗的一魂一魄”，冷蜜一下子就懂了，轻暖也记得，风茗是之前提起过的上神，那个因风云雾雨之力生出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