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造反进行（1/2）

“何小三,你父文信曾经是朕最信任的心腹。”

我看着满脸遗憾叹息之色的司马厚霖：“父亲是你心腹,你却那样对待他的儿子。”

司马厚霖不语，我看着他轻轻笑起：“皇上,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执着？”司马厚霖的眼神闪了闪，低语道,“是啊，朕太执着，何小三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皇帝,容不得别人拒绝,反抗。”

司马厚霖缓缓笑了,道：“你说得不错。你一直在反抗朕。”

“皇上应该知道那涉及一个人的尊严问题。”我平心静气地说道。

“尊严比家人的生命还重要？”

“皇上,你的行为太卑鄙了。”

“卑鄙？何小三，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朕卑鄙。”

我默然不语，卑鄙不会因为人的身份而有所不同。

皇帝最终没有为难我，只放了一句狠话，说我一定会是他的。我对这句话感到十分好笑。身居高位的人大多有一个通病，想要什么非得到不可，其实他不一定是真的对那件东西或者人有什么特别的情感。

城里还在打，城中的百姓已经闭门不出了，或者已经离开京城了。往京城而来的援军还在路上，最近的都还需要三天才能到达，而这是顺利的情况，若是西陵王从中作梗就又有变数了，而西陵王会直接攻打京城，其他准备定然充分。据传来的情报，南鹿侯已经暗地投向了西陵王。而司马厚霖显然还不知道，已经让南鹿侯的军队北上了。这无疑是自取灭亡。西北边，风雪狩将军带着几千人的军队正在回京途中。如果与南鹿侯的军队相遇，只怕是无法达到京城，但这都不需要我来担心。

皇宫外面战况激烈，宫里气氛紧张，宫女和太监们来来去去，一句话不多言。我和祖父、母亲、大哥、二哥几人被看守在废殿里。不经允许不得外出。我被皇帝召见回来后，大哥和二哥赶忙问皇上找我说了什么，我没法回答。为了让他们放心，我就说皇帝这是为了保护我们安全。

被看守在皇宫的第二天，太后光临了，她来什么也没多说，只吩咐人将我带走。看守的人有些犹豫，因为皇帝曾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我们，但是最终没有违抗太后的意思。

我不知道太后带我走是要干什么，但是我预感不会有好事，因为她的表情有些阴沉。果然我的感觉没错，一进太后的宫殿，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看着我半晌，道：“何襄美，哀家听说皇帝常常召见你？”

我中心一凌，回道：“非经常，只是偶尔。”

“这么说，你觉得召见的次数太少了？”

“不，能得皇帝一见三生有幸。”

“是吗，看来你对皇上很有心。”

如果我再不明白太后话中之意那就是白痴了，这么赤.裸裸地暗示。我不知道太后是怎么听到了流言，又是听到了一个怎样的版本，这种极度的恶意很深。那凌厉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立刻将我粉粹，从此消失在空气里。我垂着眼皮，不去看太后的表情，心下想着要说些什么，但是面对这个王朝地位最高的女人，我是不能公然反对的。于是我道：“皇上乃天命君主，我很敬畏。”

“哀家听说何三公子不善言辞，今日看来却不然。”

我默默垂首不语，在太后眼中一定是认定我是她所认为的某种人了，多说无疑。

“来人，带何三公子下去。”太后一声令下，两个粗壮的太监将我一左一右押了下去。

我被关在了一个疑似冷宫的地方，因为能听见隔壁有女人疯疯癫癫地疯言疯语。我之前还对皇帝安排的地方不满意，现在看来那可真是不错了。住房布置典雅，有太监宫女伺候，而被太后关押的地方却是满室颓败，床板老旧，墙壁灰黑，门窗结满了珠网。我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窗子上蜘蛛结成的网，蚊虫撞在网上就黏住了，再也逃不掉。天罗地网已经撒下，我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我伸了个懒腰，伸手搁在腿上撑着头，闭上了眼睛。我并不具备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姿势都能入睡资质，但是我必须休息一下了。那张落满灰尘的床上我是睡不下去的，就连在这间屋子里也不过是没办法而勉强忍耐。

夜晚来临得很快，窗纸破碎的洞可以看见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一些黑影摇摇曳曳，在这种夜晚颇具神秘感。我虽然对黑夜不怎么害怕，但是伴随着隔壁的笑语狂骂声，真的就有点心惶惶了。鬼片也没有这么逼真的。捂上耳朵都不能阻止那些魔音穿耳。我只能不断催眠自己。而在这个过程中，忽然面前的门开了，心一跳，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影飘在门外。咋一看还真以为见着鬼了。镇定后一看才知道那不是鬼，而是一个人。我很佩服自己在紧张的情况下也能清晰地辨认眼前的事物。而且，就算这个人带着面纱，我也认出来了她是灵妃。

她站在门口，双眼看着我，开口道：“何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