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桂巷贵巷（1/2）

和濯见深分别，我也不逛街了，直接回家了。今天大哥和二哥要回来，应该很快就要到家了。许久不见了，我也确实挺想念他们。再则父亲本嘱咐我这几日不要出门，我今天擅自出了门，父亲若知道了也不太好。趁父亲还没下朝，我还是赶紧回家为好。

尽管街上热闹非凡，我坐在马车里却觉得近在耳边的声音都好遥远，远着远着就仿佛从山谷里传来。也或许不是声音来自山谷，而是我远离了闹市到了山谷。我这边走神，忽然马车一个不稳，身体一晃来了个东倒西歪。等马车稳定后，我掀开前面的帘子，看向正在驾车的赤诚：“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前面忽然出来一辆马车。”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辆马车就停在赤诚前面不远，赶马的人也是小厮装扮。我左右看了看，这条路叫桂巷，别名贵巷，隐含的意思就是住在这条巷子那边的人家都是身份贵重的人家。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故人们直接称为贵巷。

对面那马车的主人不曾露面，驾车的小厮看了我们一眼就准备打马离开，赤诚手一伸，一条鞭子横甩过去，开口道：“你的马车差点撞到了我家少爷，怎么也得陪礼道歉才是。”

只见马上那人皱了皱眉，略微不耐烦的样子。我本来也没想难为人，但是这个态度就不好了。于是我道：“既是你们赶车太急，差点掀翻了我的马车，若非我家之人控马技术好，今日怕是要伤筋动骨。你们错了就该赔礼道歉才是，这样目中无人可不好。”

“这不没事，你们想怎样，我家公子要赶时间，懒得和你们胡扯。”马上青年道。赤诚一脸怒气就要和对面的人说道说道的样子。这时，那一直没声的马车里面终于传出了一个人声：“阿伍不得无礼。”话落，对面的马车帘子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挑开帘子，然后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露了出来，一对上那人的眼睛，有那么一刻仿佛被太阳刺着了眼，眨眼再看，那人眼神何其温润。“这位公子，在下向您道歉。”

“你怎么不早点道歉？”我看着那人的眼睛，不冷不热地开口道。虽然这是一个一见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人，但是也不能让他一句话就糊弄过去，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出声。

那人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愣了愣，微微一笑：“在下刚才神思不属，所以一时反应不及，望公子海涵。”

我抿着唇看了他一阵，这人真是一副好相貌，朗眉星目，脸上轮廓分明，虽然是坐着，但也看到出姿兰玉树似的身姿。这应该是个不一般的人。我盯着他猛看，他也始终面带微笑，一派大度的样子，想了想，我脱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看着我笑意加深了一点，说道：“小兄弟好奇心甚重。”

我好奇心重？不，我不是一个有过重好奇心的人，只是对这个人有些兴趣罢了。既然此人不愿说，我自也不会勉强，将帘子拉过来，挡住外面的一切后，我吩咐赤诚道：“我们走。”

马车行了几步后，我耳尖地听到那马车上的一主一仆对话。

“公子，那人也忒无礼了。”

“挺好。”

“公子你说什么挺好？”

“那位小兄弟。”

“他？”不以为然的语气。

……

马车行得远了，再听不见声音。

***

大哥和景秀还没回来，我转身去了母亲的院子。今天的母亲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呆愣。我看了她一阵，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不为所动，仿佛没看见，我拉过她的手，她也没动，顿了下，我开口道：“娘，你在想什么？”第一次喊没反应，我又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似的，转头看着我：“三哥儿，什么事？”

我把手上的糕点放回盘子里，看着母亲道：“娘，你在想什么呢？”

母亲眼神变了几变，最后黯然道：“没什么。”

“娘，你有什么心思，还不能跟儿子我说么？”

“其实也什么。”母亲见我一直看着她，叹息一声道，“三哥儿，你可知道为娘曾经也是有师门的。”

“师门？”

“恩，很了不起的师门，只是娘我后来离开了。”母亲看我一眼，“为了嫁给你父亲。”

“母亲为了嫁给父亲做出了牺牲吗？”

“都是娘心甘情愿的。其实……，其实娘也有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

“难道娘和父亲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我不由猜测。母亲却摇了摇头：“若只是误会倒好了。”

母亲和父亲，他们曾相爱过，难道？我看向母亲，她忽然叹道：“我不该勉强，果然，他说得对。”

而我此刻陷入了深思，母亲有师门，是什么样的师门，母亲是大家闺秀，她是怎样有了师门的？我细细看了看母亲，问道：“娘，你的师门是干什么的？”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笑道：“三哥儿，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左右和你没什么关系，为娘只愿你将来平平安安，娶妻生子。你不喜功名，娘也不勉强你，家里有你大哥支撑门户也无忧了。”

知道母亲是不会告诉我更多了，我也不再追问。

大哥和景秀是下午申时一刻回来的。这时，我还在母亲这里，母亲听说大哥回来了，先是惊喜，随后疑惑道：“你大哥怎么今日回来了？”

“最近想他们，所以去信让他们回来玩一玩。”

母亲听我说了缘故，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你啊，自己不好好学习，也叫你大哥陪你一起胡闹。”

“娘，偶尔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大哥天资聪慧，几天时间不会耽误他的。”

“娘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