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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要杀他,先杀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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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情一怔,苦笑摇头:“莫慌,我只是要将玉笛收起来。你不是不肯要了吗?”

“可你……你不能毁了它。”百里倾云极不放心,就是不肯松手,“否则这一掌我不是白挨了吗?”

冷少情不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倾云,你不肯要这玉笛,仅仅是因为怕宇文潇介意,还是这完全是你的意思?”

“我就是担心王爷加深对你我的误会。”百里倾云苦笑,“方才你也看到了,我以为他要伤害你,所以冲口说什么‘要杀你,先杀我’,他一定以为我跟你……所以我怎能再要你的东西?”

“好。”冷少情点了点头,“那么你还是将玉笛拿回去,倘若宇文潇果真介意,你便告诉他,这玉笛留在你的手中,早晚有大用处。他若一定要你将玉笛还给我,我保证将来他一定会后悔。”

大用处?一支玉笛而已,除了可以吹奏曲子,还能有什么用处?

百里倾云将信将疑,却看得出冷少情绝非故意哄骗自己,只得点头说道:“好,那我便拿回去。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还不知王爷……”

冷少情并未强留,小心地扶着她走到门口,突然开口说道:“倾云,若刚才宇文潇真的要杀我……”

“如果他真的要杀你,我阻止不了。”百里倾云叹气,苦笑不已,“但前提是,他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才可以。少情,我这样做并非因为男女私情,只是因为你很无辜,我决不能连累你。”

冷少情不置可否,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将主仆二人送回安逸王府。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冷少情突然笑了起来:“宇文潇,你这样怎能担当大任?不过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居然就如此方寸大乱?对不住,我方才那些话,就是故意要让你听到的,好让你明白倾云这样的女子有的是男子垂涎,你可要看好她啊!”

自昨晚从安阳王府回来之后,她便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向宇文潇解释清楚对冷少情说的那些话。然而思来想去,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说什么“若我的余生必须在这粒沙子面前度过,我宁愿一走了之,落个眼不见心不烦”,说什么“如果没有王爷,或者说我认识你在先,而你又不嫌弃于我,那么我求之不得”,说什么“要杀他先杀我”……

哪一句对宇文潇而言不是莫大的侮辱?哪一句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所能忍受的?

宇文潇没有当场给自己写下一纸休书,便算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又怎会有心思听自己解释?何况他都亲耳听到了自己的话,就算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吧?

双肩的剧痛一直未能缓解,百里倾云又满腹心事,是以一夜未能合眼,直到第二日早上,才感觉肩上的疼痛稍稍轻了些,却依然不敢乱动。

“公主,您不去跟王爷解释一下?”月无泪坐在百里倾云对面,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比她这个正主儿还要着急,“再这样下去,王爷对您的误会会越来越深的。”

“你要我如何解释?”百里倾云叹气,苦笑,强忍着伤处的剧痛,“话王爷亲耳听到了,我再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月无泪无言,越想越觉得此事简直麻烦透顶,不由埋怨了一句:“公主您也真是的,为何说那样的话?还说愿意跟安阳王……王爷能不生气吗?”

百里倾云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抱着脑袋呻吟起来:“我原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安慰少情一句,谁知道那么巧,王爷居然就在那个时候赶到了?不对!少情应该早知道王爷在外面,那他为何不说?害得我……少情啊少情!你可把我害惨了!”

月无泪除了叹气,也是毫无办法,不经意地一抬头,她突然看到宇文潇和初弄影正结伴而来,赶紧推了推百里倾云:“公主!快!王爷来了!不过……是和初弄影一起来的!”

初弄影……和宇文潇?对了,他们昨夜洞房烛,想必是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可这一大早的他们跑到纤羽阁来做什么?向自己秀恩爱吗?

刚刚想到此处,宇文潇已经迈步进了纤羽阁,俊朗的脸上有一丝含义不明的微笑:“倾云,你起来了?”

“是……”百里倾云慌忙起身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王爷……嗯……”

这一行礼,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肩上的伤,痛得她低声呻吟起来。宇文潇早就见她动作不甚灵活,起身之时还微微耸着双肩,摆明就是肩上有伤。此时听到她的呻吟,他不由更加担心,抢上一步问道:“你的肩膀……”

“没事。”百里倾云忙微笑着回了一句,不愿多生事端,“昨夜睡觉的时候姿势不对,想是有些落枕了。”

撒谎。

宇文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明白她是不想让百里曦照多问而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的伤明明在肩上,居然说什么“落枕”?你家落枕落在肩膀上?

片刻之后,宇文潇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不妨事。”百里倾云苦笑,“不过是不小心跌了一跤,磕了一下。”

“同时磕到双侧的肩膀?”宇文潇皱眉,明显不信,“你这一跤跌得倒有水平,过来我看看。”

“不要了!”百里倾云猛的后退了一步,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肩膀其实是被人打伤,“真的不妨事,何况我自己就是大夫,完全可以……”

“哪那么多话?”宇文潇不耐,抓着她的手腕便将她的衣袖撸了上去,低头一瞧就变了脸色,“什么磕到了?这分明就是被人打伤的!说!是谁?!是不是少情?我去找他……”

“王爷!”百里倾云慌了,不顾肩上的伤痛一把抓住了他,却痛得不停地吸气,“哇……好痛……王爷你不要激动,那只是个意外……”

生怕让她伤上加伤,宇文潇不敢强行挣脱,冷哼一声说道:“意外?冷少情身手卓绝,怎会发生如此低级的意外?倾云,究竟怎么回事?”

“这……”百里倾云叹气,干脆转移了话题,“王爷,你找我有事?”

有事?啊!是了!不提冷少情,还想不起此来的目的呢!倾云,既然你如此不拿我当回事,也就不要怪我心狠了,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

想到此,宇文潇立刻放下了肩伤的问题,嘴角重新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一把拉过一旁的初弄影说道:“自然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倾云,昨夜是我与弄影的洞房烛之夜,从今日起她便是我的侧妃,与你是真正的姐妹了,你……你开心吗?”

我?我开心个p!

百里倾云愕然之余,却也猜到宇文潇这是在故意报复自己,不由心下苦笑:王爷,我和少情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而且我的心也不曾背叛你,你这又何苦呢?自然,如果你对初弄影的确是真心,那我无话可说……

不过你既对我无情,休怪我对你无意!你既如此绝情绝义,那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了!

暗中叹了口气,她露出一丝看不出真假的微笑:“王爷得偿所愿,终于能与初姑娘缔结连理,我自然为王爷高兴。祝王爷与初姑娘从此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白首一生!”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顺畅,竟像是真心为两人高兴一般。见她居然是这样的反应,脸上半点难过之色都没有,宇文潇心中愈发痛苦,竟升起了一丝恨意:倾云,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的不在乎我另娶他人?或者说,这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好以此为借口要我写下休书,你好去找你真正喜欢的人?

压下心头的痛苦,宇文潇故意装得满脸愉快:“承你吉言。倾云,你与弄影既是姐妹,务必好好相处,不可无事生非。弄影,你是侧妃,在倾云面前千万记得礼数,万不可坏了规矩,知道吗?”

初弄影穿着一身紫红色的新娘装,满头环佩叮当,脸上涂脂抹粉,而且满脸娇羞。自然,这满脸的娇羞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只有她最清楚昨夜所谓的“洞房烛”只有“烛”,并无“洞房”。

仪式一举行完,宇文潇便人影都没有了,一夜都不曾回来,今日一早却又突然叫自己跟他来纤羽阁,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此刻听到宇文潇的吩咐,她故意袅袅婷婷地上前行了一礼,娇声娇气地说道:“弄影见过姐姐!从此以后咱们姐妹二人要好好照顾潇哥哥,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顾。”

“应该的。”百里倾云淡淡地笑了笑,看都不看宇文潇一眼,“初姑娘与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该成双配对,如今终于偿了心愿,本宫也为你们高兴。不过……仓促之间本宫也没有像样的见面礼送给初姑娘,喏,这是当日王爷所赠的玉指环,本宫便……”

说着,她居然一抬手,要将一直戴在手上的玉指环摘下来送与初弄影。宇文潇脸色大变,猛地冲过去握住了她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着:“见面礼的事稍后再说。弄影,无泪,我有话对倾云说,你们两个先出去。”

“嗯……嘶……”宇文潇下手还真是不留情,百里倾云只觉得自己两只手都被他捏的十分疼痛,双肩上的伤更是剧烈地发作起来,忍不住直抽凉气。

看到百里倾云的动作,初弄影原本心中暗喜:她早就想将这玉指环夺过来了!只可惜……宇文潇的话她不敢不听,只得恨恨地随月无泪一起退了下去。

“王爷放手……”百里倾云用力挣扎了一下,疼得脸色发白,“好痛……”

宇文潇倒也听话,立刻放开了她的手,却冷冷地说道:“痛也是你自找的!我问你,你方才要做什么?要将这玉指环送给初弄影?”

“是啊!”百里倾云摩挲着手上的指环,笑得很冷,“初姑娘是王爷的新欢,同时也是旧爱,王爷自然万分疼爱于她。我身为王爷的正妃,自然不能显得太小气,必须送上一份厚礼作为贺礼。不过我想来想去,初姑娘似乎什么都不缺,唯独对这枚指环还算喜爱,因此……”

谁知百里倾云不解释还好,这番解释一出口,更把宇文潇气得险些吐血,咬牙说道:“她喜欢,你便要送给她?那我呢?她若是喜欢我,你是否也要将我送出去?”

百里倾云冷笑:“王爷是个人,不是一件东西,由不得我想送便送。王爷,初姑娘既然出去了,那便请王爷将这指环……”

“百里倾云!”宇文潇陡然一声怒喝,显然是动了真怒,“你若敢将这玉指环取下来,便是同我彻底断绝关系,你我之间从此恩断情绝!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百里倾云的动作登时一僵,果真犹豫起来。恩断情绝?她如何舍得?会有这样的举动,还不是因为宇文潇另娶他人吗?

“我知道你怨我另结新欢,”宇文潇哑声开口,语含苦涩,“可你背着我对冷少情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倾云,要说背弃,是你背弃我在先,我背弃你在后!何况我娶初弄影根本不是因为情爱,而是因为……总之你考虑清楚,我不会逼你留下这枚指环!”

说完,宇文潇扭头冲出了门,方才一个不小心,险些将实话说出了口,若是再留下去,事情还不定会闹到什么样的地步!

百里倾云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却也有些后怕。这玉指环不仅是她与宇文潇的定情信物,更是带她穿越至金鼎国的关键。若是送给了初弄影,自己将来如何穿回去?简直是胡闹!被宇文潇气昏头了!

见宇文潇怒气冲冲地离去,月无泪自是无比担心,立刻冲入房中查看动静,并且百般询问百里倾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百里倾云身心俱疲,摇头不语,第二次兴起了寻找“香川”穿回现代社会的念头,而且这一次的*尤其强烈。

可是不等她将这个念头付诸实施,便见柳儿再度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启禀王妃……”

又慌张成这副模样?难道又是百里曦照来逼自己嫁给端木摇曳了?

百里倾云烦躁不堪,刚要找借口推脱,却听柳儿接着说道:“……那乌兰太子来了!就在飒然居!”

什么?!乌兰太子?这下好,连媒婆都省了,正主儿直接上场。太子殿下,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你不是说绝不会强迫我吗?

百里倾云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一扭头说道:“不见!柳儿,你去告诉太子,说本宫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可……可……”柳儿气喘吁吁,一着急越发语不成句,“可王爷命奴婢来请王妃,说是给人瞧病来着,而且病得还挺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王爷的命令?瞧病?难道是端木摇曳病了?病了宫中自有御医照顾,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中毒?

一念及此,百里倾云不敢耽搁,命月无泪背着自己的药箱,快步往飒然居而去。迈步进入房中,果然发现端木摇曳正急得满地转圈,而宇文潇就陪在一旁,脸上虽说不是多么难看,却也没有一丝笑容,显然是在强忍心中的不快。

顾不得理会房中汹涌的暗流,百里倾云直接冲到了端木摇曳面前:“太子殿下哪里不舒服?快快请坐,容妾身为殿下瞧一瞧!”

百里倾云此举倒并非因为对端木摇曳有什么私情,仅仅是因为他身份尊贵,若真的在金鼎国出了意外,则两国之间不但不能结盟,反而会变成敌人,她怎能不急?

谁料端木摇曳接着便摇头说道:“公主误会了,受伤之人并非摇曳,而是摇曳的贴身侍卫无痕。自然,若只是皮肉之伤,摇曳绝不敢来打扰公主,只是无痕所中暗器上淬有剧毒,摇曳实在解不了。无痕虽是摇曳的侍卫,却与摇曳情同手足,摇曳又知道公主精于用毒,万望公主施以援手!”

最后一句解释根本多余,医者父母心,并不因人的出身地位而区别对待。百里倾云不及多问,立刻点头说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妾身必定竭尽全力!”

端木摇曳大喜:“多谢公主!”

百里倾云点头为礼,立刻赶到床前查看无痕的伤势。这一身黑衣、面目俊朗的年轻男子虽已中了淬有剧毒的暗器,但神智居然一直保持着清醒。看到百里倾云,他微微点了点头,喘息着说道:“有劳公主……”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百里倾云轻声嘱咐,“伤在何处?”

“右后肩……”无痕轻轻抬手指了指,“只是伤处必定丑陋不堪,公主恕罪……”

“无妨,再重的伤势本宫都见过。”百里倾云安慰了一句,让他面向里侧躺,轻轻解开了他的衣服,很快露出了右后肩的伤处。果然,伤口周围的肌肤都已经泛黑,并且开始腐烂,不过血已经止住,看起来倒不如何恐怖。

用指尖轻轻捻起一点血迹放到鼻端轻轻一嗅,百里倾云脸色微微一变:“魂断离恨天?”

魂断离恨天?什么意思?

端木摇曳与宇文潇不由对视了一眼,接着将目光转向了百里倾云。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百里倾云简单地解释道:“魂断离恨天乃是塞外奇毒之一,毒性霸道猛烈,中毒之后若不及时解毒,则全身气血逆流,接着整个人便会爆裂而死,尸首碎成无数残片,场面惨不忍睹!”

“啊!这……”

经百里倾云一解释,众人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副血腥残忍的画面,居然齐齐惊呼起来。毕竟事关自己兄弟的性命,端木摇曳抢上一步问道:“公主,无痕所中之毒时间并不算长,是否还来得及救治?”

百里倾云展颜一笑:“来得及。殿下放心,妾身虽不懂武功,对毒药却颇有研究,这位兄弟所中之毒妾身可以解。”

“真的?太好了!”端木摇曳大喜,“那就烦请公主快快为无痕解毒!若无痕的命可以保住,摇曳必定重谢!”

重谢就免了,只要你肯从此收回成命,不要再逼我嫁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百里倾云苦笑,却不忍拿无痕的性命要挟端木摇曳,当务之急还是先解毒再说。因此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那就请太子殿下与王爷去大厅内稍坐,容妾身为无痕解毒。”

端木摇曳立刻点头出了内室,宇文潇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停下来:“可要我帮忙?”

“不要。”百里倾云的声音有些冷淡,甚至连头都不回,“王爷快出去吧,有无泪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宇文潇心中恼怒,却不愿连累无痕丧命,只得恨恨地盯了百里倾云一眼,不甘不愿地出去了。

“公主,您何必……”

“先救人。”百里倾云低声阻止了月无泪,“无泪,点燃蜡烛,将刀子消一消毒,我要将伤处的腐肉剜掉。”

月无泪无奈,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得乖乖按照百里倾云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切:“公主,可以了。”

“嗯。”百里倾云答应一声,稳稳地握着刀子微微一笑,“忍着些,若是痛得受不了,只管叫出声来。”

“是。”无痕感激地笑了笑,“多谢公主。”

百里倾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刀尖慢慢靠近了无痕右肩的伤处。伤口周围的污血已经清理干净,露出了一个针尖大小的黑眼,显然这暗器极为细小,发射之时令人不容易察觉。

抬头看了一眼,无痕正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剜肉之痛。百里倾云想了想,命无泪取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叠好,递到他的嘴边:“咬着,免得忍痛之时伤了舌头。”

“多谢公主……”无痕喘息了几口,摇头想要拒绝,“无痕可以……”

“听话!”百里倾云低声斥责,“万一伤到舌头,你下半生便只能做个哑巴了!你愿意吗?”

哑巴?我不要!无痕吓了一跳,忙乖乖地接过毛巾咬在口中。百里倾云满意地点头,再次拿起刀子稳稳地刺入了伤口周围的腐肉之中。

“嗯……”尽管早有准备,这刀锋入肉的剧痛还是令无痕浑身一僵,口中溢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百里倾云心中自然也是不忍,却也知道耽搁得越久,他承受的痛苦就越多,因此一咬牙一狠心,手腕迅速地旋转着,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腐肉。

“嗯……”

尖锐而剧烈的疼痛不断传来,直把无痕痛得浑身乱颤,双手早已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都已经泛白。一旁的月无泪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微微转过了头,不忍再看。

“乖,忍着些,马上就好……”真是医者父母心,尽管无痕一看就比百里倾云大了几岁,百里倾云却将他当作了孩子般柔声哄着,顾不得擦一擦自己鼻尖的冷汗,“再忍忍,乖,就好了……”

或许是因为百里倾云的声音真的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作用,也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种悲天悯人的洁净气息,无痕突然觉得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整个人都渐渐放松下来。

很快的,百里倾云便将伤口周围的腐肉剜除干净,自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变成鲜红的颜色。轻轻舒了口气,她将刀子放在一旁,并且洗净了双手,重新坐回了床前:“无痕大哥,如今暗器还留在你的体内,我必须将它吸出来,不过如今剧毒已经散入你的经脉之中,因此过程会十分痛苦,你要……”

“忍耐,无痕明白。”方才的剧痛已将无痕折磨得浑身汗如雨下,仿佛虚脱了一般,因此就连声音都有气无力,“可是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做这种事?无痕自己将暗器逼出来好了……”

“你逼不出来的,”百里倾云微笑着摇了摇头,“魂断离恨天与平常毒药不同,只有我才能将它吸出来,乖乖躺着不要动……”

“不!公主万万不可!”眼见百里倾云俯低了身子,莹润的双唇就要贴上自己的肌肤,无痕登时急得额头冒汗,猛一翻身拼尽全力抬起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纵声叫了起来,“殿下!王爷!殿下!王爷快来啊……”

百里倾云黑线。

帅哥,你嚎神马?弄得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

尽管无痕的声音十分微弱,然宇文潇和端木摇曳都是内息雄厚之人,又一直关注着内室的动静,因此立刻便双双窜入了房中,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了?这……”

这……这是神马状况?

百里倾云双手揪着无痕的衣衫,拼命想要钻到人家的怀里,而无痕则拼命抓着百里倾云的双肩,意图阻止。这画面瞧在眼中,分明就是……

宇文潇当场火大,冲过去一把抓住百里倾云的手腕将她拖了过来,厉声斥责:“倾云,你做什么!”

“解毒,”百里倾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却痛快地回答,“无痕大哥所中的暗器还留在体内,必须吸出来才可以,可他不肯让我吸……”

“废话!自然不能!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宇文潇不听还好,一听这话火气更旺,声音也更严厉,“何况你根本一丝内力都没有,如何将暗器吸出?这种事自然是要我或者太子殿下来做!”

“正是。”想不到百里倾云为了救无痕,居然肯做出如此牺牲,端木摇曳心中感动之余,对百里倾云的情愫更加异样,却也知时机不宜而勉强保持着镇定,点头说了下去,“无痕本是摇曳的人,还是由摇曳将暗器吸出来吧……”

“不行!”百里倾云想也不想地拒绝,“王爷不可以,殿下也不可以!这暗器必须由妾身才能吸出来。”

此言一出,众皆不解:“为什么?”

“因为无痕大哥所中之毒并非一般的毒药,”百里倾云耐着性子解释,“严格来说,魂断离恨天并非药,而是虫。”

“虫?”众人更加惊讶,同时万分不解,“什么虫如此厉害?”

百里倾云也知不把事情说清楚无法解毒,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魂断离恨天其实是一种体长一寸左右、细如毛发的红色小虫,体有剧毒。将其装在暗器盒中发射出来,一旦接触到肌肤便立即钻入人体,散入经脉之中,所过之处皆会留下剧毒。此虫用内力根本逼不出来,也吸不出来……”

想到那红色的细虫正在无痕体内游走,众人不由一阵恶寒,各自感到一股嗖嗖的凉气顺着后脊梁骨窜了上来。宇文潇缩了缩脖子,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将其吸出?”

“药。”百里倾云简单地回答,“魂断离恨天虽不能被内力逼出,但会被一种名为‘红颜’的植物吸引……”

“红颜?”宇文潇忍不住皱眉,“此时已是深秋,红颜只有春天才有,且极为罕见,这岂不是……”

“正是。”百里倾云点头,“红颜虽为剧毒,但若运用得当,亦可救人。我嫁入安逸王府前几日,研究毒药之时不小心误服了另一种药草,不得已用红颜以毒攻毒,这才保住了性命,因此体内含有红颜残余的药性,足够将毒虫吸引出来了。正因为如此,方才我才会说这毒能解,否则……无痕大哥才真的无救了。”

原来如此。众人闻言不由恍然大悟,却只有月无泪明白百里倾云为何如此热衷于研究毒药,并不惜以身试毒,想到此,她不由含义颇深地看了宇文潇一眼。

宇文潇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无痕体内有多少毒虫?”

“多少?”百里倾云哭笑不得,果然隔行如隔山,“一条就足够要了他的命了,还多少?此虫如红颜一样,罕见得很,并非遍地都是的。”

这样?宇文潇略略有些脸红,忙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那……你要如何将毒吸出来?”

“很简单的。”百里倾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无痕肩上的伤口,“我只需将唇贴在伤口上,无痕大哥体内的毒虫感应到红颜的气息,便会迅速往伤口处移动。等它爬到伤口附近,我便用银针封住伤口附近的经脉,阻断其退路,接着将毒虫从伤口中挑出来即刻。”

如此一来,百里倾云岂不等于与无痕肌肤相亲了?宇文潇大皱眉头,怎么想都觉得不甘不愿。无痕身为男子,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宇文潇在想些什么,便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无痕万万不敢玷污公主,还是……还是算了吧。大不了无痕自己运功将毒虫逼出来,若是逼不出来……人各有命,死便死了。”

“不要!”端木摇曳闻言大急,想也不想地哀声请求,“无痕不能有事,公主,求你一定救救无痕!只要无痕能够得救,摇曳愿付出任何代价!”

“殿下!您……”

“不要多说……”

“可是……”

“够了。”百里倾云扶额,“妾身有说过不救吗?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在妾身眼中,无痕大哥只不过是个病人,妾身又是大夫,难道要妾身见死不救?王爷本是不俗之人,想必不会计较这些吧?何况太子殿下乃是金鼎国贵客……”

宇文潇相当憋气。话都被你说完了,我又能怎样?难道要我亲口承认我俗不可耐?何况端木摇曳的确是金鼎国的贵客,不容有失。

点了点头,他尽量不动声色:“救人要紧。那……可需要我帮忙?”

百里倾云略一沉吟,点头说道:“方才本来也打算请王爷和太子殿下帮忙的。毒虫往伤口处爬行之时,无痕大哥会感到浑身剧痛,难以忍受,因此借用王爷的内力护一护他的心脉,免得出了岔子。”

宇文潇点头,端木摇曳忙开口问道:“还是由摇曳来吧,不敢劳动王爷……”

“殿下不行。”百里倾云摇头,“魂断离恨天乃是寒毒,妾身虽不会武功,却能看出殿下修习的内功走的是阴柔一路,到时可能起反作用。而王爷修习的内功正好相反,属至刚至阳,正好可以压制毒虫的毒性。”

如此?那就没办法了。端木摇曳有些遗憾,接着问道:“那……摇曳能帮上什么忙呢?”

百里倾云抿了抿唇,这才开口说道:“怕是也要借一借殿下的内力。妾身体内的红颜虽可以吸引毒虫,但药性毕竟微弱,因此请殿下将内力凝聚在掌心,然后将掌心贴在妾身后心处。一会儿妾身若可以成功将毒虫吸引出来还好,若看到妾身举手示意,殿下也好立刻以内力助妾身将毒虫吸出来。”

“好。”端木摇曳神情凝重地点头。

宇文潇闻言,也知过程凶险,居然顾不得吃醋了,点头说道:“既如此,这便开始吧,小心迟则生变。”

百里倾云点头,指挥两人将无痕扶起,盘膝坐下,然后示意宇文潇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接着自己则跪在无痕身后,示意端木摇曳凝聚起内力贴在自己背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唇贴上了无痕肩上的伤口。

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触感猛的贴上了自己,无痕不由心中一荡,继而暗骂自己一声该死,立即收摄心神,摒除杂念。下一刻,他便突然感到经脉之中传来一阵剧痛,果然痛到令人无法忍受!更令人抓狂的是,那剧痛居然在迅速地四处游走,仿佛有一把钝刀在他的骨头上来回地锉动,那种痛苦,简直已不是凡人能够忍受的!

“嗯……啊……”

纵然是七尺男儿,无痕依然痛苦万分地低声呻吟起来,忍不住就要跳起身来。天哪!谁来行行好,干脆一刀将他杀了算了?

“别动!”宇文潇一声厉斥,掌心内力一吐,早已将他的心脉牢牢护住,并且顺便将他的身体定在了床上,“生死关头,千万忍耐,除非你想一次害死四个人!”

无痕浑身一震,满头冷汗顿时涔涔而下:如今四人几乎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连累他们无辜丧命,自己岂非万死难赎?

百里倾云其实也不好过。因为体内的红颜,毒虫正拼命往伤口处爬行,带来一阵阵凌厉的寒气,几乎要将她冻晕过去。片刻之后,那毒虫终于靠近了伤口,就在即将被冻昏的一瞬间,百里倾云猛的抬头,早已捏在指尖的银针跟着落下,瞬间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经脉:“好了!王爷,殿下,撒手!”

二人浑身一松,各自缓缓收手。毕竟各自关心自己的人,因此同声开口:“倾云(无痕),你怎样?”

“没事。”百里倾云摇了摇头,小心地转动着银针,“无痕大哥也不会有事,毒虫已经爬到伤口附近,待我将其挑出,再喂他服下解药,休息一日之后便无大碍了。”

二人闻言顿时放下心来,便见百里倾云松了手,重新取出一枚银针,在伤口中仔细地寻找着。片刻之后,只听她一声轻呼:“在这里了!”

接着,百里倾云一咬牙,狠狠一扎,接着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拔了出来,针尖上果然挑着一根长约一寸、细如毛发的红色毒虫:魂断离恨天。

毒虫一离开身体,无痕便呻吟一声软了下去。百里倾云立刻下床,吩咐端木摇曳扶着无痕躺好,然后将挑着毒虫的银针小心地放入了月无泪准备好的瓷瓶中封好口,又取出解药给无痕服了下去。

“好了。”百里倾云舒出一口气,“无痕大哥剧毒刚解,不宜活动,殿下若不嫌弃,便让他在此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离开。”

“这……太打扰了吧?”端木摇曳心中自是一百个愿意,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此处乃是王爷居所……”

“无妨。”宇文潇摆了摆手,基本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府中空房多得是,我与倾云暂时住在别处即可。”

“如此,多谢了。”端木摇曳满怀感激,一揖到底。

见无痕已经累得鼻息沉沉,几人便收拾东西来到了大厅落座,宇文潇才来得及问道:“太子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痕为何会突然身中剧毒?”

“我们遭到一群黑衣蒙面人的袭击。”端木摇曳叹了口气,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今日摇曳在雅清别院呆得有些闷,便与无痕一起出去散心。谁知走到一处僻静的河边密林之时,突然有一群黑衣人现身,一言不发便猛下杀手。摇曳自问身手还算不错,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且又要分心保护无痕,更不愿多造杀孽,便落了下风。结果一着不慎,无痕便被暗器射中,摇曳一见之下,只好施重手杀了十几人,对方一看势头不对便逃走了。摇曳一见无痕所中剧毒蹊跷,情急之下想起公主善于用毒,便冒昧前来打扰了。”

原来如此。宇文潇缓缓点头,抱拳说道:“让太子殿下受惊,臣罪该万死!臣一定尽快查明黑衣人的身份,永除后患!”

“不不不!此事并非金鼎国的错,”端木摇曳面有惭色,竟不敢面对宇文潇的目光,“虽然摇曳不曾看到对方的任何一张脸,但……但若摇曳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并非金鼎国人……”

“并非金鼎国人?”宇文潇吃了一惊,接着却又恍然大悟,“殿下是说,他们是从乌兰国来的?”

“还不确定,但十有*。”端木摇曳目光一冷,双拳紧握,“宇文大哥,此事乃我乌兰国家事,更是家丑,请王爷务必保密,不要让皇上知道,摇曳自己会处理,绝不会连累金鼎国任何人。”

宇文潇只好点头:“殿下千万小心,尽量不要再离开雅清别院。”

无痕既已脱险,百里倾云便在月无泪的陪伴下回到纤羽阁休息。宇文潇另寻其他住处,而端木摇曳则留在飒然居照顾无痕。

无痕这一觉一直睡了两个时辰才悠悠醒转,不过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不再如原先一样满脸黑气,因而越发显得唇红齿白,俊俏得很,竟比端木摇曳差不了几分。

见无痕醒来,一直守在床前的端木摇曳大喜,忙凑过去扶起了他:“哥,你醒了?”

“嗯,”无痕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此处是安逸王府,不可乱叫,小心隔墙有耳!”

“哦。”端木摇曳乖乖答应了一声,满脸后怕,“都是你啦!好好的为何冲过来?你若不冲过来挡在我身前,你也就不会中毒了!幸亏公主精于用毒……”

“你是乌兰国的太子,不能有事。”无痕微微笑了笑,眸中充满父兄式的的慈爱,“此次出行,国君再三叮嘱于我,务必保你平安无事,我决不能有负他的托付。”

“可你若出了事,谁来保护我?”端木摇曳哼了一声,深不以为然,“同为父皇之子……”

“嘘!莫要说这样的话。”无痕摇了摇头,唇边一丝惨然的微笑,“太子,那些黑衣人一定是……”

“二皇兄,端木摇尘。”端木摇曳冷笑,目光陡然如刀锋般锐利,“他想要我死在金鼎国,挑起两国战事,从而趁乱夺位!”

见事情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般,无痕不由急得变色:“太子,赶快传书回国,告诉国君……”

“没用的。”端木摇曳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二皇兄精于伪装,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个谦恭有礼、无心权势的谦谦君子,谁会相信他居然做得出这种事?”

“那……那该如何是好?”无痕急得要命,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太子,不如我们即刻回国……”

端木摇曳刚要阻止,突然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快躺好!公主来了!一定是来瞧你的伤势的!”

无痕闻言,忙乖乖躺好,片刻之后,百里倾云果然敲门而入:“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公主快快免礼!”端木摇曳目光热切地上前相迎,动作却是彬彬有礼,半分不敢造次,“公主救了无痕的命,摇曳正在想该如何报答公主呢!公主若有任何吩咐,但请示下,摇曳一定万死不辞!”

行啊,我要你立刻收回成命,不要再提要我嫁给你之事,行不行?百里倾云心中嘀咕,却也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提及这样的话题,便微微一笑说道:“太子殿下严重了。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妾身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乃是分内之事,绝不是为了贪图什么报答。妾身过来乃是为无痕大哥瞧瞧伤处,顺便换一换药的。”

“是,公主请。”

端木摇曳忙让在一旁,百里倾云来到床前,冲无痕点了点头:“无痕大哥,可以起身吗?若可以,请坐起身背对妾身。”

无痕闻言,忙起身背对着百里倾云,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百里倾云揭去伤口的纱布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说道:“已无大碍了。待妾身给你换过药,你再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便可下床走动走动了。”

“多谢公主。”无痕语含感激,微微侧头看了看百里倾云,眸中有着淡淡的尊敬和亲近之意,竟将他当作了自己人一般。

当下百里倾云不再耽搁,立即动手为无痕换了药。完事之后,她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好了,妾身不打扰无痕大哥休息。太子殿下,无痕大哥中毒在先,剜肉疗伤在后,今夜极有可能高烧不退。不过殿下也无须担心,一旦发现他体温升高,请立即派人通知妾身便是。”

“是,摇曳记下了。”端木摇曳感激地点头。

百里倾云笑了笑,接着说道:“原本府中也有侍女侍卫,不过无痕大哥对太子殿下如此重要,想必也不愿假手他人照顾,那么这一夜只好辛苦太子殿下了。妾身告退。”

觉察到百里倾云这句话似有深意,端木摇曳不由一怔,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佳人已经飘然离去,只留一缕淡淡的芳香在鼻端飘浮。片刻之后,他突然深吸一口气,迈步追了出去。

百里倾云刚刚离开飒然居不远,便听到身后似乎有人靠近,耳边同时响起了端木摇曳的声音:“公主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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