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胤禛自打和苏勒玩儿在了一起，便无论如何也离不开了。这位四阿哥几位阿哥里头也是有名地仔细人，换句话说呢，就是有点儿完美主义。苏勒与他一起用了一顿饭，心里就忍不住吐槽起来：四哥，您老确定不是处女座？这整个一个小强迫症啊！

不过四哥确实不是处女座的，农历十月的，估计不是射手就是摩羯？八卦的苏勒内心里盘算一把，射手多活泼啊，这位爷肯定是个摩羯。【大雾！四爷他就是射手的，最多是个上升天蝎。】

苏勒一边看着四哥各种吐槽这个不干净，那个不整齐，虽然不是在说她，却也有中囧囧有神的感觉。偏生这位爷还就粘着苏勒不放手了，就是五阿哥那边来人来请“额么格”也没用。四哥倒是兴致勃勃地过着当哥哥的瘾，还真心带着苏勒一起读书写字了。

苏勒并未正式学过写毛笔字。她其实也没啥时间学，光是两门外语，掌握起来就让人头疼了。更何况还得学规矩，学女孩儿家必须学的那些描样、打络子之类的。另外，为了掩饰她平常拿起汉文书的看得毫无压力，还得分出好大一块时间专门学汉语。因此在这个阶段，苏勒只觉得只要识字就行，会不会写并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练。

胤禛却已经开始习字。更衣、净手、肃穆而立，小胳膊小腿地站在案前，却是格外认真的神色。墨已然有人研好，宣纸铺就，要临的帖子就在一旁，只是一个“永”字。正楷大字，观之笔力极深，自有一番气象。苏勒并不懂得太多，却也觉得这字写得颇有大家风范。

胤禛好为人师，对站在一旁的苏勒解释道：“今日你且先看我写，太子曾言书之道甚深，需苦练精研方有小成。”

苏勒心中一动，问道：“这‘永’字是名家所书？”

“太子写的。”胤禛直言，大抵即便是太子，即便写得实在不错，也很难算是名家。

“四哥每日只习这一字？”

“一字习好，千字才能得心应手。”胤禛自然而然地回答。

“又是太子说的？”苏勒对太子与四阿哥的关系，一点儿不好奇那是假的。穿越女的第一要务是泡四爷，现在四爷混成了亲哥哥，只能屈就第二要务——八卦了。虽说九龙夺嫡和她一点儿边儿都不沾，可好不容易混上一个可以和九龙一起长大，甚至养成四爷的机会，无论如何，苏勒都是不可能放过的。【四格格，你确定自己这是在养成四爷，不是被四爷养成？】

胤禛点点头，却并不避讳。接着便不再言语，提笔沾墨，也不去看一旁摆着的那个字样子，一笔一划，认真写就了一个永字。胤禛握笔的手很稳当，写字时神情也极为专注。手腕悬着，没有丝毫的颤抖，一笔一划之中，透着坚定和果决。若是不看身量，眼前这个心无旁骛的兄长，着实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小太监在一边研墨和偶尔写满一张换纸的声音。苏勒站在一旁看着，觉得站得浑身都酸痛了，肩膀和脖子都僵硬了，胤禛还是来回往复地写着那个永字。苏勒很想问他一句：“你不烦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张一张写过的字，看上去并无太多差别。便是和那太子写给胤禛的“永”字相比，也难分出高下来。苏勒不知道这一字胤禛到底练了多久，可她却知道悬腕而书的辛苦。胤禛一个孩子，如此已经写了近大半个时辰，却从未停下来休息，足见之前的工夫。

许久，苏勒看到胤禛额角细密的汗珠，右手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最后那个永字之中，已经依稀看出些许疲态下，运笔不稳的端倪了。胤禛终于放下笔，左手捏着手腕活动一下，长长吁了口气。

一边的小太监着紧着回道：“今日阿哥练了整一个时辰。比前日多了足足一刻。”

胤禛的眉眼这才荡漾开笑意，那边一个小宫女已经端了茶盏过来。胤禛没伸手接，就着宫女的手喝了一口，就拉起苏勒，格外体贴地问道：“累不累？”

苏勒自然是累的，但看看胤禛，却又觉得抱怨累了实在有些丢脸。眼看着胤禛写得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又颇为心疼，也没说话，只是毫无避讳地帮他揉起来。胤禛看着苏勒的小手，竟像是被逗笑了，咯咯乐得笑弯了腰。

“笑什么笑！”苏勒有点儿不高兴，怒道：“有本格格给你捏手，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

胤禛也不在意，憋着笑道：“你看我的眼神跟额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