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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大结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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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gar走私案轰动一时,其火速扩张的真相大白于公众前,新上的项目停工了,国外的警方也介入调查,时尚帝国十有八.九要倒塌。

陆翰在看守所对没有毁灭证据的律师大发雷霆,薄少承则因讲清不明资金来源后被释放了,又因他揭发有功受到警方公开传扬,他并没有对此事回应,搞的外界疑云重重。

昨日收到薄少承的辞呈,而后他消失了,没有前兆也没有去向,引起公众哗然。有记者拍到他在机场的画面,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不能肯定是他本人,又有记者拍到很像他的人出现在国外,也只是个不清晰的侧影。总之他去了哪儿,没人知道,后来也没有他的事迹流传在公众视野里。

与之相反&co的黑料层出不穷,遭受不公的设计师群起而攻之,类似高抽成压榨、公司内.潜规则和限制人身自由等内.幕充斥头版头条,死对头自然掌握风向落井下石一番&co无掌舵人,没几天变作一盘散沙,再回不去当日的荣景。

因陆翰未定罪处于关押期间,只能与律师碰头,单单指挥律师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每次听律师带来更坏的消息,除了发火他所做的都是徒劳无功。不日,法院对陆翰的犯罪行为进行了宣判。

“被告陆翰,涉嫌走私漏税,利用他人公司洗白大量不明资金……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取巨额利润,金额巨大……经调查属实,现审判如下…”

没收非法所得、巨额罚款、无期徒刑……

陆翰听到一半,肩膀开始抖动,霍地大吼一声,回身冲向陪审区,未迈过隔层就被狱警拉了回去。他满眼通红,铐住的双手指着一个方向,凶狠地骂着脏话,拼了命想上前,三个狱警勉强压制住。

陪审区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纷纷扭头往回看。易濯站在中间位置,平静地看着混乱的一幕,眼里无一丝一毫波澜。

等在庭外的医护人员开门跑进来,医生指挥护士取针给陆翰注射镇定剂,叫嚷这才停下。

陆翰软趴趴地倒在地上,眼前晃动着白大褂,四处飘来的说话声在他耳边只剩嗡嗡一片,他强撑着眼皮扫向某处,人影堆叠,已不见易濯的踪影。

****

夏季日长,太阳挂在西边,日光虽然不再强烈,仍旧刺目。

窗边的病床上,陆翰置于黄灿的光线里,慢慢转醒。

“您醒了?”

陆翰头部昏沉,没注意一旁的话音,随口问:“这是哪儿?”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床上,只有脚听使唤,立马睁圆了眼左右看,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精神病院。”

陆翰一惊,又听一声:“我想不出您该去什么地方,最后觉得还是这里最适合您。”

“你疯了!我是你爸!你让我进精神病院?!”他大吼,翻身的动作让绑在病床挡板上的长袖子阻挡了。

易濯纹丝不动地坐着,漠然看他挣扎,父子关系居然在这时候被提及,是有多可悲。

“我没疯,是您疯了。”易濯慢悠悠地纠正,“您在法国的事也全曝光了,去哪儿都能把牢底做穿。就因为您是我爸,我才帮您免除了牢狱之灾。”

“你用这种方式?!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儿是vip单间,监狱可没这待遇。”

易濯的话无疑羞辱到陆翰狂傲自大的内心,辱骂声不停,且越来越难听。这让易濯想起某个冬天,陆翰喝醉酒回到房车拿陆心蕊撒气打骂的场景,他的脸亦如当时令人憎恨。

“这里不好吗?我做的这么真都没有引起您的回忆?”易濯轻缓吐字,辱骂戛然而止,他不去看病床上的人,扫过屋子一圈说道:“墙、屋顶、床、那些摆设,还有您身上的病服,和我妈当年一模一样。”

陆翰下意识低头看,立马变了脸色。

“想起来了?”易濯轻呵一声,“我还以为您没这段记忆了,毕竟您去医院的次数少的可怜。”

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像,陆翰瞳孔骤缩,突然扭动着大喊:“来人!我没有病!医生!”

然而门外一丝动静没有。

“奉劝您最好是安静下来,大吼大叫只会进一步坐实病征。”易濯起身走到病床边,低下眸道:“您以为这段时间我待在您身边是为了什么,我那一脸伤可不是让您白打的。做事要先讲究证据,您说对么?”

陆翰猛然一怔忘记挣扎,嘴也停了,木然地盯着床边自以为了解的儿子,居然又生出惊惶感。

薄少承初入商界那两年,陆翰曾手把手教薄少承做过两件事——陷害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并吞掉这家公司,用的自然是极不入流的手段。他们先引.诱这家公司的老板深陷赌博,然后威胁他低价卖出公司,等他反咬薄少承的时候,薄少承曝光了他赌博欠债以及他只身出入赌场的照片,撇的一干二净。最后这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因卖公司得来的钱不够还债被砍.死了。

完事后,陆翰随口教了薄少承一句“做事要先讲究证据”,将证据做在前面,任别人怎么反咬都没用。但这句话有很的久年头,他只对薄少承说过,旁边没有第三人听到,薄少承没理由跟易濯提起对自己不利的事,那易濯从何处得知的?

这要提到薄少承寄给应予的本子,应予看不懂的原因是不知道陆翰以前做过的恶事,上面标注的年月日精确记录事情发生的时间,易濯很容易对上号,另外部分对号和叉号表明薄少承参没参与过此事,打半对的易濯猜测是薄少承有证据,但是不足,特意做个标记。

整个本子文字不多,基本是一些短句,类似“做事要先讲究证据”、“拿到机会不要分成几份实施”、“敌人的邀请也不要随意拒绝”这样的字眼,好像是薄少承写来提醒自己的,其实是写来提醒能看懂这个本子的人,每个短句暗示他们在当次事件里用的方法,所以本子落到旁人手上没有用处,只有落到对陆翰了解很深的人手上才能起作用。

也就是说薄少承把本子寄给应予,实际是给易濯用的,易濯没有追究他的去向,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本子。

陆翰警惕着问:“你从哪儿听到这句话的?”

易濯直白回复:“您给第三个人说过么?”

果然……陆翰破口大骂:“喂不熟的白眼狼!”

易濯倏而失笑:“他是白眼狼,也是您养大的。那请问您是什么?”

“你!”陆翰扯动胳膊,病床吱呀乱响,他忽然停了,眼珠微动,缓口气打起了亲情牌:“易濯,怎么说我是你爸,你留着我的血,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害过你…”

“没有害我?”易濯提高音调压过他的声音,瞳仁湛黑压着怒火,“我可没忘记游轮上的意外,他清清楚楚说出你的指示。”他紧盯着陆翰,嗓音冷然:“你要应予的命?”

陆翰心下大白,怪不得找不到那个人了,原来是让易濯藏起来了,他孤傲哼声:“她是她,你是你,我说没有害你不对吗?再说女人多的是,没了她还有别人,你为个女人让我进这种地方,是一个儿子该有的作为?”

这就是陆翰的逻辑,一切以他为尊,如果他摔在了泥路上,那他就把整条路给掀了,别人还不能说个不字,再没比这更荒唐可笑的人了。

易濯耻笑:“你真好意思跟应予相提并论,我明确告诉你,我们只剩下血缘关系,而她就是我的全部。哦,我忘了,你压根理解不了。我妈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而且比起你的报仇大业,她的命很微不足道,对吧?”他压低声音,语速渐快:“你利用她,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人,连家都没脸回,而你呢?在她病入膏肓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从白人富婆那捞好处抢产业?”

老生常谈,陆翰还是那句:“就算当时救了你妈,她顶多活个几年,最后还不是要死。钱要…”

“所以你就见死不救?好像你就不会死似的。”易濯冷色呵笑,“难怪薄少承也是这样,毕竟是你带出来的。”

陆翰剥夺了他母亲的生命,而薄少承也剥夺过应予的生命,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了许多年,还如父子一般,想想就可笑至极。

装出来的好脸坚持不住了,陆翰浓眉凌厉紧蹙,突来一股蛮力挣断一根细布条,稍微能侧身,依旧动不了易濯。

“你永远都不会有醒悟的那天。”易濯轻笑着耸了耸肩,“没事儿,我不需要你醒悟。我来就是为兑现承诺,给您安置个地方。”他双手抄兜在病房里踱步,左右打量着说:“您瞧瞧这儿,多安静。动了一辈子的脑子,您也该歇歇了。剩下的日子您就对着这白墙感受感受我妈当时的心情,这种空虚又可怕的安静是怎么慢慢腐蚀您到绝望的。”

“你这个不孝子!”

“我叫您声爸已经仁至义尽了,您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易濯慢步走到病床前,弯腰道:“祝您在这里住的开心,我跟您不一样,作为监护人我会常来看您的。”他又往前凑了凑,对着陆翰狰狞的双眼说:“看您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

陆翰待在监狱或许会有重获自由的一天,但在这儿,自由遥遥无期。他大吼一声忘记浑身捆绑想要起身抓住易濯,可惜动弹不得,像条横躺在砧板上待宰的草鱼,只能垂死挣扎,脱离不掉刺穿鱼尾的利刃。

易濯按了呼叫器让医生过来,再补充:“您的名字已经换回易安博了。我还要奉劝您一句,千万不要辩驳。您的病是分裂型人格障碍和躁狂症,解释的越多病征就会越明显。”病床上的人不停地挣扎,他退了两步冷声道:“别再玷辱我妈和外公一家。”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陆翰的吼声阵阵,年纪较小的护士禁不住捂住耳朵,仅有的男护士强行按住他注射。

“我没有病!放开我!等我出去,你们都等死吧!”陆翰大声咆哮,回音终止在一针镇定剂下。

床房里混乱不堪,易濯退出去对门外的主任说:“我爸就拜托您了。”

“老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我会定时把他的情况发给你。”

易濯道谢离开这栋比较偏僻的独楼,去了主楼前的小园,沿着石子小路找纤瘦的背影。

园里种着合欢树,排布在石子路边,粉色的绒须小布满枝头,随着晚风轻轻摇曳,飘下阵阵清淡香。

应予坐在树下的长椅上观看对面的精神病人做操,十几个人她看了个遍,抚着下巴思量他们的表情,她的神情柔和,秀眉却揪着,好像不太高兴。易濯离着很远看了她一会儿,沿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看什么呢?”

应予回神,眉头舒展开,挽着易濯的胳膊说:“看他们的表情,有的确实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刚才那个人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她指着一个中年男人,有点好笑地说:“他还嚷嚷着自己是宇宙银河集团董事主席,要聘用我给发百万年薪呢。”

易濯沉眸,佣过她检查,没发现问题。

应予笑他紧张:“没碰到我就让护士拖走了,我没事。”

她的话只说一半,小园这会儿挺和谐的,刚才可不是这样。有一个青年男人躁狂症突然发作,满园大吼大叫还乱跑,几个医生护士齐上阵压制住他,绑上布条送回病房了。她没见过这阵仗,心里有些怵。

“这里挺怪异的,咱走吧,还要赶飞机。”

易濯也无意待下去,牵着她的手出园子,看她好奇又皱眉地回头望那些病人,他攥紧掌心里的手,轻缓着声说:“我是不是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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