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此生无悔正太控（十三）（2/2）

“闭上眼睛。”苏圣白说。他的神情正好跟徐郁当初幻想的喂药的情形一样，徐郁便听话地闭上眼，手心尤攥着汗。

他感到眼皮上覆上来一只温软的手，然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何必呢，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还是朋友啊。”苏圣白叹道。

他们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投到门外，像皮影戏一般。妖王靠在门边，看着地上那两个被拉长的人影，一个被另一个捂住眼睛，另一个则拿出一团黑影，伸进这个人的嘴里，这个人长着嘴却喊不出声来。

妖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扰任何人。

徐郁被放开，他捂着喉咙干呕了一阵，没吐出来。“你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开个玩笑。”

“哪有这样开玩笑的？”徐郁这回是真的恼怒了，他刚才是真的很害怕，那种绝望的无人搭救的感觉……“咦？”他无意中抹了一把脸，发觉面颊上有水痕。

“麻醉剂没够吗？疼么？”苏圣白帮他将眼泪擦干。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徐郁，肯定能高兴得跳起来，但现在的徐郁只觉得疲惫，原本怎么看怎么可爱的人也微妙地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去休息一下吧，睡一觉就好了。”

徐郁浑浑噩噩地点头走了。睡过一觉后他可能就什么都忘了，也不会记得他今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对不起啊，这是我的工作，但愿你下辈子别再遇上我们这群人了。”

燕回亭被虞乾带走，关押在地牢里。虞乾也是戴罪之身，在妖王的监管下，相比之下，燕回亭更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虞乾自称是要助他报杀父之仇和振兴族群，但从态度上来看，燕回亭觉得他更像是利用他达成某种个人的目的。

听虞乾说，他们鸿蒙族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虽然不明白才两个人的族有什么好复兴的……总之他终于有个可以好好了解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机会。

虞乾知道他体内有制作寄禹的原材料摄珠后，就热衷于研究如何批量生产寄禹，燕回亭就是他切片的标本，但是他的研究却一直卡在某个进度上，始终没能成功。

每次切片时，为了转移燕回亭的注意力，这时候的虞乾都会耐心一点和他说话，燕回亭趁这个机会问了很多问题。

“鸿蒙和寄禹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关系？”

其实从异能来说，鸿蒙和寄禹没什么不同，都是能变形为其他妖兽，但寄禹必须寄生在鸿蒙身上才能活下去。

当初寄禹这东西是凌子归，也就是现在的妖王创造的，然后进献给燕回亭的父亲燕凛。那时燕凛是一方大城的城主，也是鸿蒙族的族长。凌子归说寄禹的生育能力很强，于是这正好解决了鸿蒙族繁衍率低下的问题，燕凛就欣然接纳了，可谁也没想到这是噩梦的开始。

“我娘说我爹是被追杀的人杀死的，是妖王的追兵吗？”

那时他们鸿蒙一族都被寄禹消耗了大半的战力，所以才会在凌子归的兵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没有办法，虞乾留下挡住追兵，让族长带着他的族人走，逃到人界去。后来的事情虞乾就不清楚了，他被关押起来，凌子归也成了妖王，然后宣布鸿蒙一族被清理干净。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虞乾的表情明显非常落寞，混杂着悔恨和悲痛。燕回亭以为他是在为被灭族的族人们伤心，至少那时是这样认为的。

燕回亭想知道研究的进展，起码让他知道这样被切片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但虞乾从来都不跟他说研究方面的事。不过机会总会有的，有次燕回亭趁着虞乾不注意，将他的研究文件偷了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条关于寄禹死亡的描写。

他知道虞乾造出了很多半成品寄禹，其中多半死了。他们死时都有个共同的现象，肤色蜡黄，皮肤呈树纹状皲裂，体重变得非常轻。

燕回亭记得自己的母亲是病死的。那时母亲说自己得了怪病，不管请什么大夫都治不好，只能听天由命了。那时他还小，对母亲死时的这些异状，并没有意识到有多异常。他自己本来就是个被邻居孩子们称为怪物的人了，他不想让娘亲也这样被人唾骂。

他一直以为他的母亲是个普通的人类，与从妖界逃到人界的父亲相识并相恋，然后才有了他。难道不是这样吗？

身后传来虞乾的声音：“你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