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2/2）

“笑话！我又不欠你钱，干吗要躲着你？”心中和少年赌气，穆然大步走上前去，慢慢打开了卷帘门。“要不要进去坐坐？”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一般，穆然主动对少年发出了邀请。

“你不说的话，我也正好有这样的想法。而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岂不是更应该进去看看？”穆然的反应正中少年的下怀，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穆然明明年纪比自己大了也算不少，却怎么心思却还像是个孩子般好猜？

“随便你，但……”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店门，但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穆然停下脚步，狐疑地回头盯着少年。

“怎么了？干吗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扬了扬眉毛，少年的眼珠转了转。

“总之，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不然的话，别怪我以后都再也不让你进来。”表情严肃地对少年发出了警告，穆然这才扭头重新走了进去。这招他还是多少跟水云天学会的，有一句话真是对——人能够伤害和欺负的就只是真正喜欢自己，对自己好的人。

“知道，知道……我知道了还不行？”明显带着敷衍地回了穆然几句，少年跟在穆然的后面走了进去。

“话说，究竟什么是不该说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呢？”当然不会轻易就被穆然给欺负住，少年歪头故作思考了一会儿，又像是担心穆然会真的把自己赶出去一样，迅速上前抢过了穆然手中的扫帚。“我来帮你。”不等穆然回答，少年就煞有介事地自顾自扫起了地。

“不知道……”本想要认真回答少年的问题，但挤了半天也没挤出自认为合适的答案来，穆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听的就是不改说的，我不喜欢看见的就是不该做的。”

“啧啧，真是独断专行啊！”装模作样地打扫着地上的灰尘，少年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明明就算是在自己家里都不曾愿意伸手去做像这样的活，但此刻在穆然面前，他却非但心甘情愿，甚至还自己主动将自己像个奴役般驱使得起劲。

“我提醒你，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可就是我不爱听的……”明明很少欺负人，但穆然觉得自己似乎渐渐也找到了些欺负人的门道。当然他也知道，像这样的欺负能够成立的前提条件必须是建立在另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基础上才行。

“知道了，所以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不行吗？”深谙“以弱胜强”的门道，手段不知道要比穆然高明了多少倍的少年立即表示出了妥协和顺从。

“算了，那就当没听见吧。”少年的策略几乎是立即就起了效果，既然对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和抵抗，穆然很快就失去了乐趣，放弃了继续为难这主动送上门来的少年。

“你知道了吧？他也应该全部都告诉你了，我其实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可怜，需要人来同情帮助……知道了真相之后，你又究竟有怎样的感想？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突然丢下了手中的扫帚，少年抓住了穆然的手。扫地本来就只是个伪装，借以让对方放松警惕的行动，大概也只有像穆然这样总是毫无防备的人才会轻易上当。

“也没有什么感想……你那段时间也确实是过得很不容易，而不是装出来的，不是吗？”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问题，穆然反问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不会认为那不过都是我自找的，所以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吗？”咬紧了牙，少年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因为急切而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更加明亮。

“我从没那么认为过。没有人不喜欢过舒服的日子，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就愿意受苦。如果你肯忍受那样的痛苦都还要继续坚持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你认为作出另一种选择会更加令你感到痛苦。”坦然地面对着少年那发亮的眼睛，穆然却不明白为什么少年会突然变得如此激动的原因。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仿佛在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气势，少年那原本挺直的腰身也松懈了下去。

“是啊，我为什么要骗你？”虽然有些不解少年为什么会突然提出那样的问题和刚刚做出的突然之举，穆然却还是选择了老实回答。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不像是在和穆然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少年微微嚅动着嘴唇，说出了更加让穆然感到迷惑的话。而就在穆然的迷惑越来越深的时候，一阵香风伴随着门被推动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