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二十一章：大打出手（2/2）

“行了，你去吧。”太后一摆手：“难得清静，哀家再陪他一会儿。”</p>

奉擎进来，目光便落在龙椅上。对，他看的仅仅龙椅而已。</p>

奉临眼眸一紧，脊背挺的更直了些，沉默不语的看着他。</p>

殿上伺候的人，早被这两人的威严震慑的丢了魂，均屏着呼吸低着头，动也不敢不动。</p>

末了，还是奉临先开口：“肃亲王入宫所为何事？朕似乎并没传召你入宫述职。”</p>

“不是似乎。”奉擎淡漠的睨他一眼：“皇上根本就没有传召我入宫，是我自己要来的。”</p>

“哦？”奉临转眸：“你倒是随心所欲得很。”</p>

“皇上说错了，并非随心所欲，而是心之所向。”奉擎根本就没打算给他行礼，端着手臂道：“宫里有什么好，四面都是墙，抬头一方天，我早就看腻了。要不是因为心之所向，你当我愿意来？”</p>

一挥手，奉临屏退了殿上的人。</p>

奴才们如释重负，赶紧退下去，关好殿门。</p>

如此一来，里面是狂风骤雨也好，山石崩塌也罢，都不关他们的事了！</p>

“事无不可对人言，皇上这么做是害怕什么？”奉擎冷冷的问。</p>

“数日前，你上折子问安。今早，刚遣人送了礼品。这时已经闯过了冷宫，又闹上苍穹殿。你问朕害怕什么……”奉临扬了扬眉：“朕就怕疯狗乱吠，失了皇家的威严。”</p>

凛眉凝视他，奉擎面带薄怒：“我要是疯，也是让你们逼疯的。何况你我同父异母，我是乱吠的犬，你又能尊贵到哪去？”</p>

额上的青筋凸起，奉临愠色渐浓：“你别在这里撒泼，当朕的苍穹殿是你的封地？我告诉你，她一天是朕的人，一辈子都是，哪怕被弃于冷宫之中，她的心里也只能有朕而已。”</p>

“是么？”奉擎一点不信。“皇上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p>

“是你太过自负。”奉临反唇相讥。</p>

轻哂，奉擎收拾了脸上的不悦，从容道：“那是因为皇上方才不在冷宫，所以没看到。碧儿她亲口答应，会跟我走。什么一天一辈子的，本王劝皇上不要再异想天开，自欺欺人了。”</p>

尽管心里不信，可奉临还是被他气得不轻。“你以为朕会信你一面之词？”</p>

奉擎也不恼，淡然道：“我让人送进宫的东西，皇上都舍不得交给她。可想而知，对她有多刻薄。身为女子，哪个不渴望被心上人呵护。我许她的，不光是一生一世，还有一心一意，只怕皇上这辈子也做不到。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择优而处，也是女子的天性。”</p>

稍微顿了顿，奉擎不冷不热的说：“又是废黜，又是打入冷宫，又是害她失了亲骨肉，就算有情分过，她的心这次也被你伤透了。皇上觉得，她还愿意留在你身边？何况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p>

她真的答应跟他走了？</p>

奉临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么多年的厮守，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这个严碧，简直要活活把他气死！</p>

“皇上，你耳背么？”奉擎不耐烦的问。“如果不是耳背的话，请您下旨将她赐给我为妃。”</p>

奉临站起来，一步一步的从龙椅上走下去，停到他面前。“别再满口胡言乱语，否则朕对你不客气。”</p>

“哦？”奉擎不以为然：“皇上忘了，这么多年，都是本王在外浴血奋战，否则朝廷哪来的太平可享！你这身娇肉贵的，只怕弓弦都拉不开了，你怎么对我不客气？”</p>

一把攥住奉擎的衣领，奉临目露凶光：“她当初选择了我，今日就不会选择你！你别以为这些年，你立下不少战功，朕就不敢杀你。捏死你，就跟捏死蚂蚁没两样。”</p>

“那你就尽情的捏吧。”奉擎一挥拳，不偏不倚的打在皇帝脸上。</p>

“你敢动手！”奉临眼底腾出杀意，一拳还击他下颌：“是朕太过纵容，惯得你无法无天了。”</p>

奉擎当然不甘心吃亏，左脚朝着皇帝腹部蹬过去：“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脱下这身龙袍，你什么都不是！正如同你在她心里，只不过就是个皇帝而已。”</p>

这一脚不轻，奉临连连后退了几步。想起之前严碧对她的态度，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是空的，心里的气一下子涌上来。“朕要让你知道，是你错的太离谱了。”</p>

他扑上来，连续出拳，却都被对方避开。脚下一扫，奉临没留力气，嘭的一声绊倒了奉擎。“你以为狂妄自傲就有用么？就算朕只是个皇帝又怎么了？你连皇帝都不曾是。”</p>

这话震得奉擎一抖，新仇旧恨激的他愣住了一瞬，忽然发疯似得死死扼住奉临的咽喉：“皇上信不信，你死了，我便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