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除夕（1/2）

孔烟呼吸一凝。

她压住在心底翻滚的震撼，轻轻地凑近了屋门，细听。

“令宣……”

忽听得房中传来一道男子破碎紊乱的低喃，用情极深，温柔入骨，听了叫人全身酥麻。

全身的血液顿时凝结，孔烟的眼神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紧接着，女子娇喘的喃喃声响起，“世子……奴婢不是令宣。”

有些稚嫩的音色，多少带了丝悲怅，却也沉沦在欢愉中无法自拔。

孔烟皱眉，用食指在纸窗上面戳了个洞。

看进去——房间内影影绰绰，半明半暗的光线勾勒出室内一片旖旎，空气中浮动刺鼻的清冽酒香。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孔烟身子微微一颤，往后退了半步。

不料脚下踩到了颗小石子，一慌张，手中的小食全部撒在了地上。

屋里的人却似乎没有留意到这极大的动静。

那声音反而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到达巅峰，忽而坠落而下。

孔烟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糕点，脑袋一片空白，心跳如雷，踉跄冲出了园子。

……令宣提着空的白瓷酒壶、哼着小曲儿走进了地下酒窖。

才入门，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在里头晃荡。

光天化日居然有人跑到酒窖偷酒喝？

“谁！”她警惕一声喝道，举起酒壶对着那个身影用来防身。

那身影怔愣了下，忽然消失不见。

令宣狐疑，探着脑袋看过去。

“好久不见……”突然耳畔响起低沉嘶哑的男声，成熟男子的气息混杂着梅花酒的酒香，热气拂面而来。

令宣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臂往后退了几步，羞愤道：“你居然偷喝我的梅花酒！”

李如晦穿着舒适的棉麻长衫，体魄强健，身形伟岸，沉沉的黑眸里掠过一缕笑。

不知是否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他的桃花眸如夜空点漆，温情似水。

“原来酒是你酿的。”李如晦挑眉，略感诧异。

自从上次李如晦耍了她一把后，令宣就一直躲着他，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敬而远之！

瞪他一眼，令宣走进去盛满一壶瓷瓶的酒，再把装着梅花酒的小缸盖得结结实实的，怒目而视：

“不许再打梅花酒的主意！”

李如晦静静地盯着她。

敢问相府有几个人敢这样和丞相大人说话？

不多，就一个杜令宣。

她不再去看他的神情，说完遂小跑着出了酒窖，不知道为何，面颊热乎乎的。

回到屋里的时候，令宣看到孔烟已经坐在了圆桌前，手里捧着一杯茶，茶水微微绽开波纹。

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孔烟看到令宣，更是吓得把滚烫的茶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令宣惊呆，赶紧放下梅花酒，拿了帕子帮孔烟擦掉她身上的茶水，碎碎念道：“你冷成这样吗？茶杯都拿不稳了，下回仔细些，若是烫伤了怎么办……”

看着善解人意的令宣关心地帮她擦身上的水迹，孔烟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终于，她忍不住问道：“你了解秋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