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住院（1/2）

听刚才王凡的话，她应该是会和自己一起出去吃饭的，不过昨天晚上她为什么没去呢？肖仁锋疑惑不解，如果她昨晚去了，自己也就不用这么费事的弄了这么一出戏，老实说，这么热的天打着这么厚的石膏，滋味还真的是不怎么好，最可恨的事还不能下地四处走动，总是要躺在床上，就连上厕所都是个问题，说到上厕所，这会儿还真有点儿急。 肖仁锋挣扎着坐起，拖着那条重腿刚要下地，就见程佳没有敲门，直接就走了进来。

“喂，你要干嘛？”程佳一进门，看见他正要拔掉手臂上的针管，便跑过来阻止他。

“我有急事！”肖仁锋也不管她的阻拦，还是把针拔掉，现在已经到了闸口了，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程佳扶着他，“你不用追了，她下楼已经下楼回去了。”

“我知道！”她走就走了，我现在的事比那个重要多了。

“那你干嘛去啊？”程佳看着他那一副火上房了的模样问。

“我要上厕所！”肖仁锋盯着她的脸蛋儿一字一字的说道。

程佳的小脸一红，用小小的拳头锤了他一下，嗔道：“讨厌！”

肖仁锋好生郁闷，是你问我的好不好，管我什么事啊？

程佳一脸的的不悦，气道：“你还去不去啊？”

“去去，怎么不去啊！”肖仁锋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去厕所，要是再不快点儿，就要尿裤子了。程佳虽然一肚子的不满，但还是扶着他向厕所走去。

畅快淋漓的方便了一下，肖仁锋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当然，除了那只打着石膏的腿之外。程佳依旧把他扶回来让他躺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床边。

程佳和肖仁锋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可以说在肖仁锋刚踏进这座城市的时候就认识了。在他们相识的那一天夜里，天很黑，没有一丝的星光，唯有路灯下一丝昏黄的光线。

程佳晚上和朋友逛完街之后一个人回家，在路上正好遇上两个抢包的坏蛋，在双方撕扯的时候程佳不小心扭伤了脚，幸好肖仁锋这时候在这里经过，上演了一次英雄救美的那种老套的桥段，不仅帮程佳抢回了包，还把她送回了家。就这样，两个人便认识了。

此后没过多久，肖仁锋因为自身的病情来到这家医院做身体检查，没想到程佳却是这里的护士，有缘的再次相见，不仅让两个人熟悉了起来，并且在交谈中也知道了肖仁锋许多外人并不知道的秘密，其中一个，就是肖仁锋的了脑癌。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是太好，这次昏倒是一个明显的信号，建议你提早通知家里人，尽快做手术。不然你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程佳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着医生交代她的话。

“是吗？”肖仁锋微笑了一下，“可是最近我没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笑容转瞬即逝，然后看着程佳解释道。

“没有症状不代表病情不继续发展下去，你懂吗？”程佳不仅压着怒火，耐着性子对这个医盲解释道。

肖仁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点点头，“好吧，我会考虑的。”

“……我会考虑的——”程佳学着他的话和他一起说道，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你每次都是这句，就不能换一句吗？”

肖仁锋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的道：“好，下次一定换。”

“你……”还想有下次？程佳彻底被他打败了。

“呵呵——”肖仁锋又露出那环保无公害的笑容。

“我就想不通，你现在的情况这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会——可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程佳不知劝了他多少次，可是结果每一次都是一样的。

我固执？肖仁锋反问着自己。其实他比谁都脆弱，比谁都更怕孤单。与其活着孤单一辈子，倒不如安安静静的死去，因为死了之后就不会再觉得孤单了，对他来说，死并不可怕，对他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失了一次恋，自己的工作室破产，仅是这样就可以让你放弃生命吗？那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这还不足够吗？”芬雅是他的最爱，工作室是他希望，爱人离他而去也就算了，可是她又带走了他的希望，连希望都没有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到了这里，遇见了让他怦然心动的王凡，肖仁锋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够！”程佳坚定的回答。女朋友走了可以再找一个，事业没有了可以从头再来，其实生活只是一种经历，而不是一种负担，何必一直都活在已经过去的世界里呢？

“那怎样才算够？”

“……我不知道，”程佳摇摇头。“可是有什么比能活着还重要呢？”程佳质问他。

“……”肖仁锋无语了，第一次被这个小丫头问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什么能比活着还重要呢？肖仁锋想了很久，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比活着更为重要，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可是我的信念在哪里呢？

肖仁锋沉默不语。

唉，无穷无尽的沉默真是让人难耐啊！程佳为了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决定换个话题。“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每次说这个你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程佳突然的一句话，不仅打破了这病房里的寂静，也打破了肖仁锋的沉思。

肖仁锋松了口气，不再去想那该死的问题。

“我们说说王凡吧。”程佳笑眯眯的把脸凑过来，看着肖仁锋。

“她有什么好说的？”肖仁锋皱起眉头。对于这种问题，肖仁锋一向避之不及呢，哪里还会和她说起这件事。

“当然有了，不然你干嘛装病骗她啊？”看看肖仁锋这一身的绷带，还有腿上的石膏，程佳不禁问道。

“我哪有装病，我本来就是有病的，而且我也真是被送进医院来的。”肖仁锋最恨不诚实的人了，同时也最恨被别人冤枉。

“是是是，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进医院的真正原因呢，反而要编一套这样的谎言呢？”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谎话，不可能什么原因都没有吧。

“我只是想知道昨天她为什么没有去和我一起吃饭！”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肖仁锋摇摇头，“不知道，而且还越来越迷糊了。”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王凡明明收到的卡片，却没有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