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龙树塔（1/2）

屋中的灯光有些昏暗，映在殷如墨那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留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p></p>

见到殷如墨，多日不曾起身的殷洪居然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殷洪出了一身虚汗。</p></p>

他用手拍着床沿，微笑道：“墨墨，坐过来，咱们父子俩说说话。”</p></p>

殷如墨取了一个靠枕，替殷洪垫在背后，正要应声坐下，忽听殷洪问道：“谁在外面？你朋友？”</p></p>

一墙之隔，敛心在屋檐下搓了搓手，低声道：“你们聊，我布了一个临时阵法，三个时辰之内，没人会打扰你们。”</p></p>

敛心说完，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越过墙头，直奔白马寺。卦象显示：白马寺的佛塔地宫之中，应该藏有一片造化玉碟。</p></p>

另一边，殷如墨走到门边，向外看了几眼，一边关门，一边说道：“爹，刚才是鬼卜在院子里，他走了。”</p></p>

殷洪的精神似乎格外好，他闭上眼睛，衣袍无风自动，隐隐有一股威压笼罩在屋子四周，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散去。</p></p>

“确实走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殷洪突然睁开眼，正色说道：“墨墨，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在帮谁做事？是皇帝还是武成王？”</p></p>

有风穿堂而过，灯火一阵摇曳。</p></p>

“爹，孩儿拜在朱夫子门下，是武成王的小师弟。即便孩儿肯替姬良做事，姬良也不敢重用孩儿。”</p></p>

殷如墨起身剪下一截灯芯，罩上琉璃罩。</p></p>

殷洪蹙眉道：“你果然是在替王爷做事。哎，有件事，以前你年纪小，我一直瞒着没有说。”</p></p>

“其实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的母亲是谢妃谢莲衣，父亲是仁宗皇帝。你原本还有一个兄长，是爹爹没用，他被魔教的人给抢走了。”</p></p>

殷如墨一点也不吃惊，他调查过这件事，传言昭宗皇帝还是晋王的时候，就对仁宗皇帝的妃子谢莲衣有意。</p></p>

后来谢妃产下一对孪生兄弟，昭宗皇帝爱屋及乌，对这对孪生兄弟十分喜爱，惹得王皇后醋意大发，让侍女把他们扔进莲湖中。</p></p>

至于后来他如何获救，被殷洪收养，始终是一个谜团。</p></p>

殷如墨沉默片刻，说道：“我兄长还活着，当年我离家出走，在太一学宫遇到他了。爹，我是怎么到殷府的？”</p></p>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听见门外有小儿啼哭的声音，我出去一看，你们兄弟被人用斗篷裹着，就放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p></p>

殷洪掀起褥子，从木床的暗匣中取出一只锦盒，打开来看，里面是半块玉佩。</p></p>

“看你们身上的玉佩，应该是皇帝御用的东西。我派人打听过，宫中新出生的小儿，只有莲衣的孪生子，据说被侍女投湖了。当天夜里宫禁以后，进出皇宫的外臣只有武成王和左丞相。两个人都是好好的进去，湿淋淋的出来，武成王说他失足落水，左丞相说自己撞见武成王落水，想捞他一把，不幸一同落水。”</p></p>

殷如墨心想：知微武神也会失足落水？这借口还真够烂的。只是被武成王和左丞相一起说出来，皇帝也只能信了。</p></p>

……</p></p>

月黑风高，白马寺中。</p></p>

十方小和尚伸了一个懒腰，翻身准备继续睡。</p></p>

然而和以往不同，木榻似乎变得异常狭窄，只听咕咚一声，小和尚连人带被子摔下去了。</p></p>

十方揉了揉眼睛，爬上木榻，这一回，他专门看了一眼，确定在中间的位置，这才向后一躺，闭上眼睛。紧跟着，十方只觉得后背一空，他又一次摔下木榻。</p></p>

真是活见鬼了，小和尚坐在地上，伸手扶住木榻。</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