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情弃，断痴缠2（1/2）

“我会派人把你的婚礼打点好，这几天就不用做家务了，好好等着出嫁就可以！”东方月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冷意，语调平静的淡然吩咐，任凭那娇小的身躯跪在地上，也未曾开口叫流砂起身。 </p>

“恩。”流砂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手指也慌乱的抓了抓破旧的衣衫。</p>

“夫人...既然她答应了，您是不是该去跟老爷说一声，免得老爷自己一人在书房心烦。”红儿提到流砂的时候，脸上扯出一副轻蔑的神色。</p>

东方月儿理了理长发，在桃木椅上站了起来，“嗯，也好，红儿陪我走一趟吧。”在东方月儿走进流砂身旁时，流砂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只把头低的更低。</p>

“起来吧...别跪在这里现眼了，免得一会有人给老爷告状说我苛刻你。”一阵衣摆带动的凉风擦耳而过，东方家夫人趾高气昂的远去。</p>

流砂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愣了愣，机械式的动作站了起来，颤抖的身躯将她心底的委屈展露无疑。</p>

无论她怎么做，别人总是会找到借口指责自己。即使你表现得再好，在别人的眼里你永远是受人厌恶的。</p>

流砂，他人如何对你都是无所谓的，哭了就代表你在乎了！他们既然全都不在乎你，你又要何必犯贱的去在乎他人！过了今日，你就离开这个只有痛苦没有欢乐的东方家，或许...或许...到楚家，你就不用过这般困苦的日子！流砂强忍着眼泪，转身走出寂静无声的大厅，在纷扬的落雪中，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p>

到屋里，流砂觉得面容上一阵寒冷，伸手一摸，是细小的冰粒，不知结了冰的雪，还是结了冰的眼泪。</p>

是夜，黑的仿佛化不开的墨。只有飘飞的雪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微亮的银光。</p>

婚期临近，连日来的张罗，累的东方家上上下下一入夜便早早的歇息，因此整个东方家在夜间出奇的寂静，只有雪纷纷扬扬飘落的簌簌声。</p>

流砂独自一人伫立在东方家后院的梅林中，梅在今日并发开放，整个东方家后院一天都萦绕在清新淡雅的梅幽香中。</p>

瘦弱的身躯在寒冬的月光下愈发显得凄凉，身上的衣服是大大小小的补丁，还有长久因洗涤而泛起的毛边，这么破旧的衣服像是抵不住寒冷的冬夜，瘦弱纤细的身躯有些微微的颤动。</p>

雪，梅，纷纷洒落，打在流砂的身躯上。少女微微抬手，接住了一朵粉色的梅瓣，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亮光。</p>

“你还不睡觉，躲在这里干什么？”陡然的一句话，使得单薄的身体猛的一震。</p>

流砂转身，抬头，眼中又恢复了一贯的畏缩逃避，低首潋睫，细细的声音夹杂着恐惧，喃喃道：“老爷。”</p>

东方家老爷东方成有些失神的看着流砂身后的梅林，叹气道：“夜里天凉，别冻坏了身子。”</p>

“是，老爷。”流砂有片刻的呆愣，之后神色闪过一瞬间的惊喜。</p>

“明天是大喜之日，你自己可以不在乎你的身体，可是莫让东方家丢了人，说虐待楚家未来的少夫人。”顿了一顿，东方成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耐烦。</p>

然后，东方成转身走了回去，心里却七上八下：这八年来，自己只是擅自主张的将她留在东方家里，不闻不问，如今，东方家却是要靠着这个人人唾弃的少女高攀吗？这是天意还是戏弄？</p>

流砂看着远去的东方成，心底微微泛酸，想哭。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她？难道她就是那么下贱的命吗？连别人的施舍和同情都得不到半分。</p>

如果老天真的是想让她流砂，受一辈的苦，为什么在前世不让她一并受够。即使换了世界，她依旧还是逃不掉那命中带来的苦——苦的她的心永远是纠在一起的。妈妈不是说，坚韧吗？可坚强不下去了怎么办？那她明日嫁给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她两生中怜惜她的那个人？</p>

原本因为东方成一句话稍稍暖和的身子，此时又变成冰冷冰冷的，使她微微开始颤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