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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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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洛祺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不禁迅速翻起身,掀开窗帘子朝外望去,只见沿途一排排森林,甚是陌生。于是,他浓眉一蹙,大声吆喝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

马车缓缓停下,铁骑周统领赶紧走了过来,恭敬应答,“启禀皇上,这是返国之路!我们正赶程回宫!”

流云洛祺一听,怒斥:“回宫?大胆,谁让你回宫?朕还要去找菱菱!”

“禀皇上,娘娘已经葬身火海……香消玉殒!”周统领沉重地道出。

流云洛祺怔然,昏迷前的情景马上回到脑海,一会,悲痛吼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那具尸骸是否真的属于菱菱,朕都要去弄清楚。快,吩咐大家回头,到北城郊外那座废墟去。”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绝不能再回北国!!”

“为什么?”流云洛祺眯起黑眸,怒气一触即发。

“皇上现身北国的消息已经走漏,昨天下午,北国皇帝派兵四处搜查,形势实在危急,属下只好斗胆,自作主张带着尚未清醒的皇上连夜离开北国!”周统领战战兢兢地禀出情况。

“那具尸骸呢?你们有无带上?”

“尸骸据说已被祯帝带走!”周统领说着,语音一转,做出恳求,“属下清楚皇上对娘娘的感情,可是现在情况险峻,确实不宜久留北国。不过皇上请放心,属下临行前已交代驻守人士继续留意起火事件,确定娘娘是否真的葬身火海!”

然而,流云洛祺还是不肯就此离开,“不,我要找到那具尸骸,我要回去找皇兄,让他把尸骸给我带回去,菱菱的尸体,只能葬在我们流云皇朝的皇陵!”

说罢,他推开周统领,跳下马车。

周统领大惊,想也不想便拦在他的面前。

“放肆,你这算什么,胆敢挡朕的路?”

周统领魁梧的身躯毅然不动,只是低垂下头,“皇上,请恕属下冒犯,属下真的不能让皇上冒险进城!!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肩负江山社稷和天下重任,若然皇上有何闪失,谁来保护社稷,谁来保护黎民百姓?”

这时,其他铁骑兵也纷纷跪下,异口同声地哀求,“皇上,周统领说得甚对,请您随属下等回国吧!”

保护社稷,保护黎民百姓?自己连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保护他们干吗!!流云洛祺心头泛起苦涩和悲哀,再次陷入悲恸当中。

“还有妞妞公主,皇上就算不顾其他人,也该为妞妞公主着想,妞妞公主已经失去母亲,难道要她连父皇也失去?她才三岁,那么的小,接下来的日子还需要人陪伴和教导,而这个人,除了娘娘,非皇上莫属啊!!”

听到这里,流云洛祺脑海猛然闪出妞妞的模样,还有她不停哭着询问娘亲的可怜样。不错,假如自己有何意外,妞妞会更惨!!

觉察到流云洛祺的动容,周统领抓住时机,继续劝解,“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方长,驻守人士答应过随时跟我们联系,一有消息后,皇上再偷偷前来也未尝不可。况且,皇上回宫后,还可以跟文武百官从长计议如何对付北国!”

流云洛祺又是沉吟片刻,最终,颌首同意,还顺便问:“颜歆呢?”

“回皇上,她在另一架马车,免得她捣乱耽误行程,属下索性点了她的昏穴!”周统领话毕,事不宜迟,吩咐大家重新启程,快速朝前驱去……

流云皇朝.百草山庄

整个庄内一片安静,在这严冬里显得更加荒芜寂寥。

一名蓝衣女子正从屋里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篮,莲步踩在小石径上,不久走进附近一间小屋,在某个机关上轻轻一按,只闻轰隆一声巨响,其中一面墙壁瞬时出现一道石门。

她低一低头,跨过石门,进入一条密道。密道约有几人身宽,十来丈远就点起一盏灯,半刻钟后,她已身处一间宽敞明亮的石室。

放下竹篮,她对盘坐练功的白发男子喊了一下,“师兄,吃饭了!”

白发男子没有反应,双目仍旧紧闭。

蓝衣女子抿一抿唇,不再做声,径直在石凳坐下,思绪开始飘开……

那天,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屋,旁边还有一个人——颜歆!她那才知道,自己是被颜歆弄晕,掳到城外的郊野。

她还来不及问清楚,马上吃了颜歆几巴掌,接下来便是一阵谩骂和怒吼。颜歆甚至可恶到连续几天不让她吃喝,把她饿得眼冒金星,浑身乏力。

到了第四天,颜歆忽然离开破屋,而她也饿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想逃跑根本无能为力。正在绝望之际,冀北和端容皇后先后出现。

冀北似乎看出端容皇后就是曾经的慧心太后——那个炸死师父的真凶,于是跟端容皇后打斗起来,还一把火将被制伏的端容皇后连同破屋一起烧毁,让端容皇后也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知是由于惊吓过度和饥寒交加,看着大火燃起后,她便昏迷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百草山庄。

来这里已有半个月,冀北没与她谈过一句话,他每天都在这里练功,她则为他准备三餐。

她很想知道自己离开北国后,那边的情况。流云洛祯怎样了,颜歆怎样了,还有,流云洛祺找不到自己,一定很惊慌焦急吧,他是否离开了北国?

一阵疾风突然掠耳,让楚筱菱渐渐自沉思中清醒,看见冀北正从身边经过,走到竹篮那,像以往一样开始默默用餐。

先是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一会,楚筱菱随即起身,绕着石室走了一圈。这间石室,是师父曾经闭关修炼的地方,师父去世后,冀北一直躲在这里,难怪上次流云洛祺派人将整个山庄寻遍也找不到他。

走着走着,楚筱菱进入一间小房,这是师父摆放重要物件的地方,有很多武功秘诀。不过,让她惊讶的是,桌面上今天忽然多了一本书,是本小杂记!

这,是师父的日记?想到师父有可能在杂记里面留下类似遗书的话,又加一股好奇力量驱使,楚筱菱终忍不住,翻开了它:

——阔别二十多年,我重遇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恶毒女人,再次败在她的手下。或许是老天怜悯,让楚筱菱救了我。向来,我有仇必报,有恩也不想欠,知道这丫头出身贫寒,便暗中随她下山,看能否给她一些帮助,却竟然让我发觉,她和流云洛祺关系匪浅!!于是,我萌发了一个念头,将她收在身边,将来好完成我的大计。

——还以为,我对她只有利用之心,可是相处久后,不知不觉产生一种独特情愫,就像是冀北给我的感觉。她怀的是流云洛祺的种,我本该趁机除掉,可我并没那样做,还时刻关注她的身体状况,想方设法让她安全分娩。

——随着妞妞的出生,我冰冷的心多了一丝温度,看着那可爱脆稚的小小人儿,听她嘴里发出的甜甜呼唤,我内心感到莫名的激昂和澎湃。然而,为了计划,为了冀北,我只好压住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太投入。

——日夜穿梭,三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不知因何缘故,自己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些往事,莫非,自己在这世上时间不久了?看来,是时候实行计划,把一切归还给冀北了。

——有得必有失,有胜必有败。我清楚明白,这样做很对不起筱菱那丫头,且对不起妞妞。但是,为了冀北,我宁负任何人!如我所愿,流云洛祺很快病发。看到那丫头依然对我深信不疑,我除了感动,还有浓浓的愧疚。只可惜,在我的计划中,流云洛祺绝对不能活命,所以,我暂时敷衍了她。我看得出,冀北对她的爱不比流云洛祺的少,我想,计划成功后,她同样能得到幸福,是冀北给她的幸福!这,也算是给于我对她利用的一种补偿吧。

——一直以来,都觉得欠了冀北、筱菱和妞妞一句话,但我没勇气当面跟他们说,因此,只能在这里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完整本杂记,楚筱菱已泪流满面。原来,师父有着这么一段悲惨、辛酸且坎坷的人生;原来,冀北才是真正的流云洛祯;原来,自己早就成了她的利用对象;原来,妞妞上次差点中箭,也是她计划中的一个部署;原来……

冀北应该也看过这本杂记了吧,他的心情会是怎样?一如既往地敬爱师父呢?又或者,恨师父改变了他的一生?

冀北的想法,楚筱菱不清楚,但她很明白自己的感觉,没有愤怒,也无怨恨,有的只是浓浓的惆怅和叹息,对冀北的同情,对甄月晴的心疼,同时,还有对自己的悲叹。

或许,这就是命,命运让自己和他们相遇,牵绊其中,发生后面的一连窜事故。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没存在谁对谁错,不存在该去责怪谁,一定要怪的话,只能怪那个操控命运的使者——高高在上的老天爷!!

楚筱菱捧着杂记,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呆愣着,良久才从中清醒。回到石室大厅后,发现冀北已用膳完毕,重新回到高台盘坐。

于是,楚筱菱不做打扰,对他凝望一阵,随即提起竹篮,离开石室……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

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楚筱菱蹲坐冰冷的石阶上,两手托腮,出神仰望着头顶的明月,美丽的容颜爬满忧愁和烦恼。

今天阅读师父杂记的时候,还在里面看到了师父附上关于销魂散的解除办法,想不到,这种毒的解法,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只要找对办法,便能很快解除。

正确的解法便是——以毒攻毒!!

自己再次服用销魂散,再度跟他结合,即可解除他体内残留的毒素;然后自己守身一个月,让体内的销魂散主动消散。

自己应该去吗?去的话,代表又一次与他纠缠牵扯;但不去的话,他体内的毒永远无法解,导致终身无能!

他虽可恶,可无论怎么说,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还有妞妞,自己日思夜想的小人儿,自己无法失去的小人儿!

想着想着,楚筱菱脑海一激灵,内心瞬时做出决定,赶紧起身,回屋备好笔墨,给冀北留下一张纸条:

师兄,我答应过往后再也不离开你,可是,我还有一事未曾完成,打算现在就去实行。请给我十天时间,办完事后我会带你去一处世外桃源,那里民风淳朴,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届时,我、妞妞,还有你,会在那过上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生活。

写好后,她反复看了几遍,才把它折起,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她知道,他明天见不到自己,定会过来这儿,也会看到这个纸条。

接着,她来到药房,从柜子里找到销魂散与凝香露,凝香露是一种药,只需在鼻子下方搽一点点,便能迷人心智,让人产生幻觉,以为眼前一切是梦境。

东西皆收拾弄妥,她这才上床歇息,然而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到了天色蒙蒙亮,她索性起身,带齐重要物件,悄悄离开山庄,往京城方向奔去……

流云皇宫

金碧辉煌、璀璨瑰丽的寝房内,没有灯火辉明,台上只点了一盏小宫灯,微弱的光芒忽闪忽闪,勉强给这宽敞的室内洒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窗户那,静静伫立着一个人影,在昏暗灯火的映射下,给人一种落寞、惆怅且哀伤的感觉。

这几个月,痛苦的日子似乎没离开过他。先是她的失踪,再是她的去世,无不把他打击得痛不欲生。

自己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导致这辈子要承受如此沉痛的苦难?他知道,这种痛,这种苦,会一直缠绕着他,直至终老。可是,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能坚持多久?还能支撑多久?

从北国回来已有一个多月,留守北国的护卫每次传回的信息都是——找不到她。久而久之,他终肯相信,废墟里找到的那具尸骸就是她。她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除了梦里,自己将再也见不到她!!接下来的人生,自己只能回忆她的音容相貌来追思想念她。

“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假如你对朕还有些许怜悯,那么请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只要她回到朕的身边,你要朕做什么都可以!!”幽深的黑眸直射着遥远的苍穹,他无声地发出哀求苦问,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那轮皎洁的明月,还有静静闪烁的繁星。

突然,他仿佛看到,它们都在讥讽他罪有应得,嘲笑他痴心妄想,叫他最好死了这条心!!

恳求的眼神转为悲愤,他瞪了它们数秒,转身回到龙榻前,就那样和衣躺了上去,闭起眼,继续任由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翱翔。

他过于陷入沉痛,以致没有觉察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蓝色普通百姓服装的女子蹑手蹑脚地走进,直向床前,从瓶里倒出几滴凝香露,快速搽到他的鼻子下方。

突如其来的触摸,让他迅速睁眼,看到那张日夜萦绕的绝美容颜,赫然大震,下一秒,已经翻起身来,“菱菱,是你吗?你没有死?你回来了?你听到朕的呼唤,知道朕的想念,明白朕的痛苦,所以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望着他那憔悴消瘦的样子,楚筱菱喉咙倏地一阵紧致,眸眶不自觉地冒起一股热气,但她强力忍着,阻止那不争气的泪水涌上来。

与此同时,流云洛祺将她扯到床上,紧紧抱住她,颤抖的大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感受她的存在。

楚筱菱由他继续,开始动手去解他的衣袍。

对于她的此举,流云洛祺又惊又喜,且大感困惑,在他回神时,发现自己全身只留一件亵裤,而她也是一样,雪白粉嫩的娇躯正泛着淡淡一层绯红,让他体内的热流不受控制地窜起。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她一反常态,主动坐在他的身上,娇艳欲滴的红唇缓缓覆上他的嘴唇,学着他平时那样,轻轻撬开他的牙齿,卷住他的舌头,不断舔弄、吸吮和交缠。

体内欲火越来越旺,流云洛祺再也忍受不住,无心去想其他,改被动为主动,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稳住她的腰身,龙舌狠狠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侵占她口内的每一寸芳香。

感觉到他的狂野和热切,楚筱菱娇躯起了颤动,顺势朝他靠近。

这,无疑给流云洛祺一个活生生的诱惑和鼓励。

他不再满足于两舌交缠,大手迫不及待地除去她的肚兜和亵裤,让她身无寸缕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他自己,也已全身赤果裸。

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楚筱菱条件反射地羞红了脸,但她知道,自己是在完成某项任务,因此非但不能退缩,还要主动,想罢,她鼓足勇气,娇躯向他靠拢过去。

她的主动,让流云洛祺狂喜之余,还有丝丝纳闷,这,是她从没表现过的!!她今晚怎么了?莫非是与自己分别太久,导致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拥有她,想和自己亲密融合?

心头充斥着说不出的喜悦,他薄唇一扬,勾出一抹邪魅肆意的笑,开始分开她的腿。

不过,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忆起了某件事,自己……依然有病在身,必须禁欲!!

似乎看出他的心中所想,楚筱菱忽然发话,声音异常娇柔动听:“别担心,这是梦,让菱菱在梦里与您攀上美好的欲望天堂吧!”

说罢,埋首他的胸前,张嘴含住他其中一颗凸点。

梦?听到这个字眼,流云洛祺霎时清醒不少,刚才,他明明很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怎么可能是梦?但是,现在看来,眼前的一切似乎真的是梦,因为这样的她,自己在现实中从没见过。

才精明些许的神志渐渐又变得混沌起来,脑海也彻底趋向空白,叫嚣狂飙的欲望让他抛开杂念,重新掰开她的腿,伴随一声低吼,两人已经融为一体!

快慰在体内流窜,热浪在体内扩散,且越来越高涨,楚筱菱身子止不住地痉挛颤抖,大胆热切地去迎合他。

瞬时,喘息、低吼、娇吟、尖叫起起伏伏,构成一首动听美妙的交响曲,整个空气中,充满了男女欢爱的气味……

夜一点点地变深,幔帐内仍然欲火燃烧,两人似乎不知疲惫,要一次性将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激情停歇时,已是四更天。

流云洛祺早就沉睡过去,楚筱菱穿好衣裳,先是不知所思地俯视了他一阵子,随即抓起他的手,把脉确认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一直搁置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不敢继续贪恋,她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睡衣,盖好被子,满怀复杂地环视一下熟悉的周围,终横下心,踏出房门,回到隔壁——妞妞的卧室。

昏昏欲睡的琴儿,看到她总算出现,急忙起身,询问,“筱菱姐,不是说很快就出来吗?怎这么久?”

楚筱菱不作答,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我们走吧!”

然后,从琴儿手中接过其中一个包袱,跟在琴儿身后,低垂着头,出到大殿。

值班太监见到琴儿,立即面露微笑,“妞妞公主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何不等天亮再走?”

琴儿也回他一个淡笑,“这些东西,妞妞今天很早要用,我得赶紧回去!”

太监听罢,点了点头,再次叮嘱她好生照顾妞妞后,送她出殿,由始至终,他都没留意过一直低垂着头的楚筱菱。

两人回到楚家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楚母和楚奕彬都还没睡,而妞妞,竟然提前醒来。

“筱菱,你真的一定要走?”楚母握住她的手,满眼不舍和伤感。

“对不起娘,女儿无孝,不能陪在您的身边。不过您放心,我安顿好会寄信回来。您喜欢的话,到时可以去找我们。”楚筱菱也是万分不舍和惆怅。

楚母含泪点头,“娘虽然舍不得你们,可是,也为皇上感到难过心酸,其实,你失踪期间,娘在宫中住过几天,发现皇上他真的很想念你,而且,日子过得并不好。你真的那么恨他?导致一定要离开他?”

恨?恨吗?或许有吧,但楚筱菱知道,这并非自己离开他的主要原因,“或许他会痛苦,可也只是暂时,没有我,他还有其他女人。但冀北不同,除了我,冀北一无所有!!”

“可是……”

“娘,您别勉强姐姐了,最多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辅助他,算是……弥补他吧!”经过这些日子,楚奕彬总算对流云洛祺有了改观,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规劝姐姐留下,在他心中,姐姐的决定,永远是他该支持的!

这时,一直沉默于旁的妞妞忽然问了一句,“娘,是不是以后妞妞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楚筱菱倏然一愣,好一会,在妞妞面前蹲下,轻轻按住妞妞两边肩膀,认真严肃地道,“妞妞,娘亲问你,你喜欢呆在爹爹身边呢?或是……永远跟娘在一起?”

“假如两个只能选一,那么,妞妞选择跟娘亲一起!!”妞妞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同时扑进楚筱菱的怀中。

楚筱菱心窝一暖,紧紧把她搂住,激动地低吟,“娘答应你,会加倍疼你,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还有干爹,也会一如既往地疼爱你,把你当宝贝!”

而后,几人又是依依不舍地话别一番,直到东方天际红霞破云而出,楚筱菱才提着简单的行李,出到后院。

猛然惊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一头白发在晨光辉映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干爹!!”妞妞已然奔跑过去,多时不见,她依然一眼就能认出他,且不会因他满头白发而感到害怕。

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抖,他蹲了下来,让那胖呼呼的小身体扑进自己强健的胸膛。

楚筱菱也走近过来,惊喜地道,“不是说好我和妞妞回山庄会合再一起出发吗?师兄怎么提前过来了?”

“冀北,筱菱和妞妞以后就麻烦你了!”楚母忽然也插了一句。

冀北不语,抱起了妞妞,跨出后门门槛,一起上到随时恭候的马车内。

琴儿再一次握住楚筱菱的手,泪眼婆娑,“筱菱姐,你安顿好后务必记得送信回来呀!!”

看着眼前这位邻家妹妹,想起她近年来对自己义无反顾的帮助,楚筱菱除了不舍,还有道不尽的感激,反手,将她的小手牢牢裹在自己掌中,由衷感谢,“琴儿,又一次麻烦你了,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片刻后,楚筱菱松手,转向弟弟,“奕彬,娘亲将来就麻烦你了,你要好好孝顺娘亲,连姐姐那份也加上!还有,琴儿是个好女孩,你别辜负了她!”

最后,她来到楚母面前,先是对楚母伤感注视了数秒,什么话也不说,缓缓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起身时,毅然转首步出大门。

一声吆喝,一阵马啼,马车开始前进,渐渐消失于楚奕彬和楚母等人视线之外……

皇宫

今天是休息日,因为尽管已日上三竿,流云洛祺的寝房内仍一片安宁静谧。

巨大龙床上,他双目微闭,面部线条异常柔和,嘴角还微微上弯,似在梦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时间静静流逝,又是过了大约一刻钟,他才悠悠转醒,手臂朝左一伸,触不到预期中的人,惺忪睡眼陡然转精,四处环视一遍,俊颜渐渐蒙上了一层惆怅之色,心头的欣悦也迅速被某种失落所覆盖。

他还以为,她回来了,想不到,是场梦,一场自作多情的梦!!可是,那一幕幕画面是多么的真实,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无比深刻,这床上,似乎还留着她浅浅的体温。

视线,再一次扫过金黄色的床褥,修长的手指也随着一一抚摸过去,还不时揪起床褥一处,放到鼻下猛嗅,令他失望的是,并无那种久违而熟悉的体香。

最后,他目光转到胯下,刻不容缓地除去亵裤,只见自己那个地方,虽傲然勃立,却无任何特别,身体其他地方也无欢爱过的痕迹。

皱了皱眉头,掐揉一下头部,他按住纳闷,把昨晚的当值太监传来,“昨晚有没有人进入朕的寝宫,或者,有没有人过来翊坤宫?”

“回皇上,除了琴儿姑娘,并无他人来过!”

“琴儿?她不是跟去楚家服侍妞妞吗?怎么突然返回宫中?她人呢?”流云洛祺又是一阵困惑。

原来,昨天早上,妞妞忽然说要去探望楚母,他考虑到自己若是不允她,恐怕会引起她的不悦和难过,于是,即便心中不舍也答应让她去楚家住几天,还吩咐琴儿跟去照顾,且赐琴儿一块金牌,能随时畅通无阻地进出皇宫。

“琴儿姑娘说妞妞公主今早要急用一些物品,因此连夜回来取。”太监稍作停顿,仿佛想起什么,又道,“她还带了一个女子同来,说是她的朋友。”

女子?朋友?流云洛祺心头一颤,不觉又问,“她们是几时抵达,何时离开?”

“昨夜二更过后抵达,差不多凌晨才走!”

凌晨才走?收拾几件东西而已,有必要逗留这么久吗?或者,就算留下过夜也是天亮才走,而非连夜离开。

偷瞄着流云洛祺肃然沉重的神色,太监掩不住的惊慌,“皇上,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流云洛祺下意识地摇摇头,屏退他,还吩咐他把谢院判宣来。

一会,谢院判赶到,在流云洛祺的指示下,进行把脉和详细检查一番,而后惊喜禀告,“恭喜皇上,皇上体内的销魂散毒素已然彻底消除!”

体内的毒素没了?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流云洛祺震住,之所以看太医,目的是想确定昨晚那场“翻云覆雨”的真假,因为自己还在禁欲期间,若真欢爱过,定有不良反应。

“微臣敢问皇上,是否另找高人医治?假如是,皇上能否替微臣引荐那位高人,微臣实在感到惊叹和佩服,希望跟他学习此药的解法!”不知情由的谢院判,蓦然发出请求。

高人?医治?哪有!!流云洛祺继续缄默。

谢院判可谓心急如焚,但碍于眼前的人是天子,便也不敢多问,只能静候回答。可惜,他还等不到心中所盼,就被流云洛祺屏退。

偌大的寝房,再次安静了下来,流云洛祺伟岸的身躯沿着房内走来走去,思绪被各种各样的疑云所包围,缭乱的心荡起了层层波澜。

整个上午,他就那样在房内自个发呆思忖,太监来过几次提醒用膳,他都没有反应,到了差不多中午,忽然命人去把楚奕彬传进宫来。

“微臣叩见皇上!”不知几时开始,楚奕彬不再恶意对他。

流云洛祺凝视了他片刻后才做声,语气和神态皆显漫不经心,“听说琴儿昨晚回宫替妞妞拿东西,妞妞她……过得还好吧?在那住得习不习惯?朕今天下午正好闲着,想去看看她!”

楚奕彬一听,面容一变。

流云洛祺觉察到了,佯装焦急担忧,“怎么了,莫非妞妞出了什么事?”

“呃,没有,妞妞很好,她……她……今天跟随娘亲去探望表姨婆!”楚奕彬赶忙找个借口,手心却已冒起了细汗。

流云洛祺默下,再度出声时,语气陡转冷硬,“昨晚跟琴儿一起进宫的女子是谁?朕赐她金牌,可不代表她可以任意带人进来!!”

“她……她……是琴儿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朕想见见她!!因为,朕的寝宫,昨晚发生了一些事。”

楚奕彬顿时又是一阵仓皇,说话不由变得结巴起来,“皇……皇上不见东西了吗?皇上请放心,琴儿那个……朋友,绝对没有那种坏习惯。”

流云洛祺内心冷哼,越看楚奕彬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越觉疑惑,绕着楚奕彬走了一圈,炙热的视线一直盯视着楚奕彬,似要把他看穿,“你野心抱负都不大,胆子却不小,从来没人敢对朕有半点欺瞒,你却一次次地蒙骗朕,朕希望,这次,你有所改变!!”

楚奕彬又是一阵沉吟,犹豫了半响,自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他。

流云洛祺接过,打开,一看那熟悉娟秀的字体,手指即刻起了颤动,迫不及待地往下默读:

“你体内的销魂散毒素已解,无需再禁欲,当然,也不会存在性命危险。至于妞妞,我带走了,她原本就不属于你,不属于皇宫,只有外面自由自在且无拘无束的生活才适合她。或许,你会感到恼怒,但不妨换个角度想,三年前,在我离开王府的那刻起,注定了我们不该再有交集,不管你我之间是缘还是孽,就此让它结束吧!我的去向,除了我自己,无人会知,包括我的家人,故而,希望你别为难他们!算我……对你最后一个请求。我相信,你能做到!珍重!!”

不指名道姓,不含任何情感,没有丝毫留恋,她这算什么,算什么!!缘或孽?就此结束?在她偷走了自己的心之后,还能就此结束吗?!她说得倒干脆,走得倒潇洒,可恶的丫头,好没良心的丫头!没用的自己,好悲哀的自己!!

注意到流云洛祺那极其受伤沉痛的表情,楚奕彬心头猛然窜起一丝同情和叹息,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应该站在姐姐那边,“姐姐这次回来,一是替你解毒,二是带走妞妞!我们有劝过她,但她去意已决,我们唯有尊重和支持她的决定。希望皇上您也尊重她,让她过她想过的生活,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解毒!!昨晚那场欢爱,就是解毒的办法吗?害自己还以为是场旖旎销魂的春梦!难怪她那么主动,难怪她那么大胆,难怪她不休止地陪自己一次次攀登欲望高峰,皆因为,她已知道昨晚是最后一次!!

痛,由头到脚,一点一点地侵入他的肌肤,蔓延至四肢百骸,狠狠吞噬着他的骨髓,似要将他全身血液吸空,流云洛祺高大的身躯起了一股颤抖,他赶忙抓住旁边一张大椅,无力地坐了下去。

楚奕彬见状,更感悲叹,然而,除了沉默,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殿宇内,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流云洛祺才屏退楚奕彬,自己则继续窝在椅内,直到天暗……

一年后

阳光明媚,春风轻抚,给这山明水秀、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更添一份光彩、美丽和怡人。

玛瑙湖里,湖水清澈见底,碧绿发亮,像是一块无瑕的翡翠;杨柳轻捶,平静的湖面映出了一排排倒影,同时还映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娘,我们的小舟到底几时才能弄好,我等不及要游到湖中央去抚摸你的画像了!”一名约四岁大的小女孩,手指向湖心的一座雕像,娇脆的嗓音充满期待和兴奋。

在她身边的美丽女子,唇畔也渐渐往上扬起,边眺望前方的雕像,边轻快应道,“干爹昨天不是刚讲过还要等两天吗,你怎么还问!”

“哎,都怪干爹了,今天如果不去城里卖谷物的话,那明天不就行了嘛!!”小女孩嘟起小嘴,美丽的小脸蛋泛出了浓浓的惋惜和惆怅。

“呵呵,干爹不去卖东西的话,妞妞哪有这么多漂亮衣裳和玩具,哪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呢!”美丽女子突然坐了下来,顺手拉了小女孩一把。

小女孩也就着软绵绵的草地坐下,把头枕在美丽女子的腿上,小嘴叼着一根草,注意力已经转开,“不知干爹今天会带什么回来哦?”

“那还用说,肯定是妞妞喜欢的!”女子白皙圆润的手指,开始沿着小女孩的头发、脸庞轻抚起来,明亮清澈的水眸定定注视着湖面,思绪随那浅浅的细纹缓缓飘开……

一年前离开京城后,她和妞妞、还有冀北一起直奔这儿——淮南倚族。

村民见她去而复返,皆感高兴和欢喜,各个都无比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还把最好的房子让给她住。

起初,村民对满头白发、沉默寡言的冀北有点防备和排斥,后经由她的解说,才渐渐给于接纳。

接下来,她利用族里的有利自然条件,教导村民耕种各种农作物和草药,除了留下一部分自给自足,其余的都运出城去卖,换回其他物品。

短短一年时间,整个倚族换了新风貌,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见识也广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淳朴和善良,还有村里的原始景象。

冀北还是不爱说话,除了对妞妞,其他人,甚至包括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笑容,闻不到他多余的话语。

不过她清楚,其实他已在慢慢改变,因为很多时候,她总感觉到有对目光悄悄关注着自己。

因此,她也不急,打算给他一些时间,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变回以前那个爱开玩笑,爽朗率直的冀北,而且,那天不会太久。

想罢,她美丽的唇瓣再度弯起,眼睛也稍迷了起来,倏地,忽闻背后响起一个呼唤,那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久违又熟悉,让她……即便时隔一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菱菱——”呼唤声二度响起,越来越清晰。

她怀里的小女孩,似乎也听到了,已经探出头来,看清楚来人后,小身体迅速站起,朝来人奔去,伴随一阵兴奋欢喜的呼叫从她嘴里发出,“爹爹!爹爹!!”

来人展开双臂,稳稳接住那箭一般扑到自己跟前的小人儿,还将她抱得牢牢的,尽管不吭声,但那浑身的颤动和粗重的喘息已经表明了他的激动和激昂。

好一阵子,他才略微松开小女孩,抱她一起走到美丽女子的身边。

“爹爹,您最近还好吗?为何这么久才来看妞妞,妞妞还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您了!”小女孩圆润娇柔的小手指开始爬上男子英俊深刻的面庞,稚嫩的童音透出几许难过和心疼,“爹爹,您瘦了很多!”

男子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沉吟片刻后,黑眸转向女子,声音无比沉痛地道出,“三百六十五天,爹爹没有一天过得好,没有一天不在思念追忆和痛苦挣扎中度过。天空下雨了,可以打伞;但,心下雨了,爹爹不知该怎么办。”

小女孩听不到这些话,却看懂了父亲的悲伤和哀痛,不禁再度抬手,抚上他瘦削的五官。

“还以为,只需闭上眼便能忘却,可流下的泪水让我清楚,那只是在自欺欺人。一个个摆满心痛的记忆,就好比一把把抹过毒药的利剑,每每想起,便如直刺心窝,带来锥心难忍、漫无边际的痛!!原来,有些东西,不管经历多长时间,注定无法抹灭!”流云洛祺继续自顾哀诉,饱含伤痛苦楚的眸瞳,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

女子一直没有吭声,那双晶亮的清眸却已表露她内心在起着反应。

将女儿放下,流云洛祺向前迈动几步,站在湖的边缘,让那细小的波浪轻轻击打着他的鞋尖。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幕幕过往,那些画面,充满甜蜜,代表真爱,可惜,如今只能成为记忆。

“爹爹,您可不可以别走了,留下来陪妞妞?”不知几时,女孩来到他的脚边,小手拉住他的大手。

流云洛祺回神,先是俯视了她一下子,随即蹲下,惊喜地问,“妞妞不再恨爹爹了?妞妞已经原谅爹爹了吗?”

看到女儿用力点头,他顿感一阵激荡,在想,假如她也能像女儿这般好说话,那该多好啊!!

“妞妞虽然有干爹陪,但还是希望爹爹也在身边,妞妞好怀念,好怀念爹爹跟妞妞讲的故事……”女孩天真无邪地阐述着。

一听这个敏感的字眼,流云洛祺心头无法抑制地窜起忿怒。想不到,冀北那小子一直跟她们一起!!

不过,他还没生气多久,便觉一股杀气自背后袭来,发射性地回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朝自己直刺过来,持剑之人拥有一头白发,正是自己刚刚痛骂的冀北。

面色陡然大变,他抱起妞妞,快速往左跨了几步,避开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剑,然后将妞妞放下,自己则腾身跃起,以掌迎剑。

埋藏心底的愤恨再被挑起,冀北理智丧失,像一年前那样,招招凌厉迅猛,似要拿取流云洛祺的性命。

流云洛祺丝毫不敢松懈,使出全身功力,边守边攻。

妞妞已被两人的打斗吓得大叫起来,“爹爹,干爹,您们这是干嘛,为什么要打架,求求您们别打了,别再打了!”

而楚筱菱,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世界中清醒,也马上被眼前突然发生的情景吓得美目暴瞪,下意识地将妞妞护在怀中。

流云洛祺和冀北斗了大约一刻钟,只闻嘘嘘声响,几名精装男子从天而降,一起袭向冀北。不需多久,冀北开始处于下风,接着还连续挨了几掌,整个身体被震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流云洛祺俊颜深沉得骇人,从其中一名精装侍卫手中取过玄冰剑,一个跃身,朝冀北刺去。

楚筱菱见状,更加容失色,想也不想就跟着跑去,还一边呐喊,“皇上,别,别伤害他!”

流云洛祺整个人被愤怒充斥着,想起冀北适才的凶狠残暴,再也不顾其他,长剑继续往前。

“皇上,快,快停止,他是您的皇兄,他是真正的流云洛祯!!”楚筱菱再度大喊。

倏然,长剑在距离冀北还有一米之远及时停下,流云洛祺回头,定定盯着楚筱菱,眼中充满难以置信,还有些许恼怒:“为了救他,你不惜撒谎?”

“不,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的,他才是流云洛祯!!”楚筱菱总算跑近过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流云洛祺依然不信,不甘心地低吼,“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看重维护?他是皇兄?简直荒谬加胡扯!!”

“真的,真的……”楚筱菱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去解释,只能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

然而,流云洛祺早就认定这只是荒谬的谎言,是她为了救冀北所编的胡言乱语,于是,玄冰剑再一次前进,且速度比方才更快。

楚筱菱彻底恐慌,又是不假思索,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单薄的身子挡住了锋利银白的剑尖。

“啊——”

凄惨的哀叫,面容的扭曲,楚筱菱手握利剑,整个人往后面踉跄了几步。洁白裙衫上的刺绣菱,一点点地被赤红色的鲜血所染,从灿烂转向荼蘼……

长剑砰然落地,发出铿锵巨响,流云洛祺长臂一伸,及时接住她缓缓倒下的娇躯,某些封尘了几个世纪的记忆,似是从遥远的年代传来,慢慢袭上他的脑海。

不,不要,他不要她跟赵菱儿的结果一样,他不要自己像拓拔烽,孤独悔恨终生!!

楚筱菱感觉浑身都在发寒,好像被股千年寒冰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冷得刺骨,冻得发麻,使她直打哆嗦战栗。想不到,自己终究不能安逸度过下半生,迎接自己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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