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1/2）

“妈，你要不要洗脚。”老太太脑子有点晕，看着眼前的儿媳妇，然后在看看自己女儿。

周世莲翻着眼睛，这林小婉是不是从小就侍候人侍候惯了？“妈，她愿意给你洗就让人家洗被。”

这事儿干嘛拦着啊，她愿意表现就让她表现被。老太太这辈子真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两个女儿都是娇生惯养的，家里也有阿姨，怎么也轮不到孩子上手，就算是之前在医院，儿子女儿也不过就是来看看她，陪着她。

林小婉是说做就真的做了，在卫生间里面打好水，然后放在椅子上。老太太有点不习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欺负儿媳妇儿呢，她是不喜欢林小婉，这跟她这样做没有任何的冲突，就算是她做了，自己还是不喜欢她。

“行了，放哪里放着吧，不用你。”

周世莲拍拍自己妈妈的肩膀。“妈，你儿媳妇儿愿意给你洗，干嘛不用啊，别客气，洗吧。”

林小婉就半弯着腰给老太太洗脚，她这辈子这是头一次。她也没有给别人洗过脚。

洗碗了，顺手就给老太太的袜子也洗了，然后挂在卫生间里。

“那妈，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我晚上在过来。”

老太太的表情看着有点累。“晚上你就别过来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她没有道理难为别人家的孩子，她也做过人家的媳妇儿。

林小婉前脚背着兜出门，后脚周世莲将晾在一边的袜子直接扯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用她表现，一双破袜子而已用得着她洗。”老太太心里有点难过，她嫁过去的时候婆婆还好，可是公公看不惯她，她现在这样对林小婉倒是想起自己的以前了，世莲那样子就跟她爷爷似的。

“妈。”

“够了，你赶紧回去。”老太太的头有点疼。

周世莲撅着大嘴拎过一旁的兜子就离开了，关她什么事儿啊，干嘛跟她生气啊。

林小婉下课之后周一围打电话说他公司还有点事情，要晚点才能回来。

他最近事情比较多，母亲那头知道没什么大事儿，现在小婉试着跟他妈接触，他也比较放心，将心比心，他相信林小婉能行的。

林小婉认输了，她先低头了，可是周一围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小婉下课买了水果直接去了医院，结果人家说老太太出院了，站在病房里，看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她觉得很无力。

老太太还是秉承自己的政策，这个婚姻她不承认也不愿意。周一围越来越忙，林小婉也忙，老太太打电话让他回去，他一般都是直接推林小婉回去。新婚时候两个人肯定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都腻在一起，可是新鲜劲儿过了，似乎原来的样子就一点一点发生变化了。以前电话是每天固定打过来，现在一个电话没有，忙。

林小婉看着钟走到十二点的位置，站起身关掉电视机。她应该睡了。一夜做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梦，很乱。

梦里父亲母亲吵架，离婚然后自己一个人哭，一直哭一直哭，没人管自己。

醒过来的时候门才被推开，他回来换衣服。“我今天可能回来不了，你自己……”

林小婉用手撑着头，她的头有点疼。“老公。”

周一围开了一夜的会，他也很累，根本就没有时间听她好好说话，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敷衍的亲了一下头顶人就走了，满身的烟味，甚至没有时间洗一下。真的这么忙嘛？

也许吧。林小婉在家里躺了半天，感冒。天气转换，她的身体本来就不给力。

中午的时候大姑子打电话，说是在家里摔了，也不知道怎么摔的好像还挺严重的。

周世莲打过来的电话，让林小婉去照顾。她那边下午胡教授那边有事儿还有课，江培年那头也有活儿要干，一个人已经恨不得当成三个人用了，可是周世莲不管。

“别跟我讲那些，现在你婆婆病了，你做儿媳妇的你不照顾谁照顾。”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她不是能表现嘛，那就来表现啊。

林小婉跟胡夫人推了，胡夫人声音不怎么愉快，也是她三天两头的有事儿。

江培年那头倒是好说话，学校那头也好办，大不了毕不了业被，能有什么啊？

起床的时候一直持续的眩晕，没站稳就摔了。一个人躺在地上很久，过了好半天等眩晕的感觉过去了，才慢慢爬起来。

胳膊破了。到了周家，老太太的脸色不是很好，周世莲打电话的时候12点15分，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她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过来了，可是没人能理解。“你要是不愿意来，你就别来，这么勉强干嘛？”

周世莲直接发火，林小婉一进门她就指着她鼻子开炮。

林小婉不想跟她吵，她的头很难受。推开婆婆的房门，老太太看了林小婉一眼。

“你要是忙，你就去忙吧。”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也是，有周喜欢得意着她就行了，要婆婆喜欢有什么用？

看着林小婉手里提着的包，心里冷笑。图的不就是这些嘛。

“妈，我出门的时候摔了一下。”老太太的脸上有些不耐烦，找什么借口，还不如实话实说就说她自己不想来就行了。

周世莲一直在林小婉的身边指桑骂槐的，她本来头就疼，大声的回了一句。

“二姐，我真的头疼，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周世莲本来就厉害，她指着林小婉说话的时候，可能是那指甲太长了就触到她的脸上去了，小婉本来就不耐烦。

“让你过来看看我妈，你怎么就那么不耐烦？”

“我说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我好累。”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两个人就扭打到了一起去，开始是周世莲出的手，后来林小婉也激了，回手了。

老太太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小婉那一耳光甩到了周世莲的脸上。

她二话也没有说，过去还了林小婉一记。“你妈妈教你打你大姑子？”

这一耳光打的林小婉没有脾气，如果是周世莲她能还回去，可是是她婆婆打的，她能换回去吗？明显不能。

从里面出来，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一会儿，头真的很疼。

休息了好半天打车去了医院，做了一个检查，医生说是血低。开了一些药，林小婉就坐在外面，她看着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周家那头周世莲抓着这件事儿就不放了。“我让一个小丫头给打了，妈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啊。”周世莲恨不得都跳起来了，她妈都没有打过她，林小婉凭什么？

老太太本来就摔得不轻，也不知道卫生间里怎么弄的一地的泡沫她进去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就甩了出去，现在胳膊和腿还疼呢。

给周一围打电话。“你好好说说小婉，就算是世莲在不对，她毕竟是你姐姐，她动手打人这是不对的。”

周一围都要烦死了，公司这头开会开到现在，他还没有睡呢，她们就不能安静点？

母亲这边电话才挂，那头他二姐的电话就跟了进来。“周一围你管不管你老婆？她动手打你二姐，她打我。”

周世莲跟疯了似的。周世莲被打了，莫青那头不可能没有动静，在怎么说人家是夫妻俩，莫青虽然别的没说，不过看着周一围的脸色很不好。

“周别介意，你二姐就这样，打了就打了吧。”谁的老婆谁知道心疼，自己老婆的脸凑到你手边让你打，那是她活该，可是像是现在这样无缘无故的你伸手去打人，就是你的不对。莫青是男人，他不可能将这一耳光还回去，可是话里话外那意思说的很是明白。周一围本来就因为这会心里有点不爽了，在加上这些个人一闹，给林小婉打电话。

“你在哪里呢？”

“我在医院呢。”她心平气和的说着，可是听进周一围的耳朵里就变味道了。

他能护着她，就尽量护着了，不让他妈找她麻烦，她还想怎么样啊？

去医院干嘛？“你赶紧给我回来，回家里等我。”

林小婉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今天够委屈的了。

“我还有事儿。”

“我让你回家。”他突然吼了出来，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傻了，周一围站起身咣当一声手机对着对面的投影仪砸了过去。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地上就是掉根针都能听见鸦雀无声。

他让司机准备车。“这是怎么了？”

“你看老板那脸。”周一围一出会议室里面就炸锅了。莫青看着周一围离开，心里笑着，娶了这么一个能作的，这家还能有好？以前世莲说那林小婉不好，他还帮忙说话来着，现在看那丫头确实有本事，才嫁进来几天啊，就每天这么闹这么闹的。

林小婉闭着眼睛，喘了好半天的气，将手里给关了，就坐在哪里不动。

周一围回到家里，没有看见她人，他两分钟一给她打电话。

“你人在哪里呢？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她就坐着，她就不动。有时候林小婉就是这么的哏。

周一围的耐性显然不够好。“你伸手打我姐了？”

“打了，这么着把。”周一围一脚揣在墙上，他的脚趾头好疼，他忍着。

“到底因为什么？”林小婉就别着这口气，就是不说，他既然都知道，他妈和他姐说的还不够多？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你回来不？”

“我看病呢。”给脸不要。

“那你一辈子就别回来了。”

嘟嘟，林小婉抱着腿，奶奶以前说齐大非偶，她不信。她觉得他们合适，真的合适嘛？

她们明知道她英文不好，当着她的面说英文，她不会没关系，她学了，等她学会了，可是她们又换了语言，想要她怎么办啊？

晚上跑到曲岩哪里去挤，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曲岩开门的时候看着她，就知道了，肯定吵架了。“吵架了。”

林小婉没说什么，抱着孩子好个亲。“看看我干女儿都张这么大了，真好看。”

曲岩臭屁。“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基因，当然张的好看了。”

“小婉，你和周一围。”

“没事儿，我好困，睡觉吧。”

林小婉是一个闷葫芦，有话什么都不说，曲岩带孩子已经够辛苦了，她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操心。

白天该上课就上课，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其实心里很乱，有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这样的改变。

到底是曲岩看的明白，抱着女儿早上在她出门的时候说。“小婉，结婚了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了，你以为他清楚的，也许他偏偏就不清楚，你想的事情，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林小婉一整天有些迷迷糊糊的，下午在胡夫人那边精神不集中，直接一杯水浇在了上面。“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胡夫人推开她，林小婉就看着他们一群人都围着那幅画。一切都变得有点乱，原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的脑子越来越晕，越来越晕，眼前发。“小婉。”

有人叫她，可是她集中不了精神，一直在出神。胡夫人这次很生气，让林小婉先专心上自己的课，这边就不用过来了，她的课也不用听了。林小婉张着嘴巴，想解释，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里面浑浑噩噩的走出来，胡国玉从里面追出来。“你的手机掉了。”

林小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里，一通电话都没有，继续出神。“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好吗？这是林小婉的状态吗？如果不喜欢就别做，没有人难为你的。”胡国玉笑笑转身就离开了，话就扔地上了摔成了两瓣。

林小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团乱，可是她却没有力量把这些事儿给搬回原来的轨道。

“周总，杨先生在外。”

“让他进来。”杨子逸推开门，周一围一脸大便样。

“吵架了？”周一围不想说那些事儿，这个人他知道肯定是在曲岩哪里呢，但是他不能去接。

别的都好说，可是出手打人，自己都站在她一边了，她还要争什么啊？

如果自己出手打她家里的人呢？

他知道他二姐说话肯定是过分了，可是她奶奶那时候说话也不好听，他骂人了，还是出手了？

杨子逸跟周一围说完公事儿，站起身。“能让这就让着点，那是你媳妇儿，你当初千方百计要娶的媳妇儿。”

这人今天估计出来的时候没有吃药，巴不得他离婚的人，现在对他说，让他对林小婉好点。

周一围用一副你没病吧的眼神看着杨子逸。“甭这么看着我，我慎得慌，她心里也够难的了。”

今天真是奇了。杨子逸过来的时候车子是从林小婉那边过的，他车子过去的时候看见她就站在路边，像是有些迷惘，就待待的站在哪里。平心而论，林小婉不欠他什么，就是他看不上她，要说她也没有什么，他有什么好不喜欢她。看着她站在哪里，心里有点难受。周以前也是那种状态，既然爱了也结婚了，折腾来折腾去烦不烦啊。

胡家。

“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完全就是一个废物，以后别想在跟着我。”

胡夫人今天真是动怒了，她有没有脑子啊？她赔得起吗？

以前没结婚跟在她身后怎么吩咐怎么是的，现在一结婚，她身份就尊贵了是吧，人就娇气了是吧？就这样的人还搞艺术呢，搞个屁。矫情的要死，谁娶了这样的，谁倒霉。

胡国良听着自己老娘一直在骂，好奇的凑过来。“您老这是骂谁呢？谁这么着你了？”

胡夫人就把今天的这些破事儿都给说了，胡国良一听，这是怎么着了？

在怎么说那也是他朋友的老婆，这么说不好。那天周喝了很多，能讲的他都讲了，做兄弟的他心里想什么大家都清楚，故意的去灌他酒，觉得他没用，不就是一个女人。可是听了他说那些话，心里也不好受，现在他妈骂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周一围那块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