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1/2）

“以后不要在我的房子里弄东西，什么都不可以，不要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厌恶近期越来越重了，周一围想着，是应该让她离开的时候了。

林小婉自己不知道她这样做会惹周一围生气？她就是太知道了，她没有那么笨，做着不会太过分可是却会招着他讨厌的事情，这样自己就会趁早解放，这也是她为什么肯愿意放下自己自尊的原因。

聪明的女人要为自己活，这个时候身体已经脏了，一次两次有什么分别？半夜的时候不知道周一围抽什么疯，抱着胸站在林小婉的床前，吓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你说睡觉睡的好好的，有那么一个人跟鬼似的看着你的脸，你害怕不？林小婉感觉出来的时候，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心脏偷停了几秒，后背都是冷汗。她嘟囔了一句：“大哥，你看着我能不能事先通知我一声？”

心脏还在继续跳着，一直不平稳，林小婉想杀人也不过就是头点地，就因为动了他的烤箱就这样，至于嘛？

周一围看着林小婉的脸。“去给我做烤饼。”

我靠。林小婉拿起自己的枕头照着门砸了过去，神经病，神经病。她耗着自己的头发，这人到底是不是人啊？他就是存了心得不让自己舒服，他就是故意的。因为没有睡好，所以林小婉的脾气很是暴躁，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嗷嗷的喊着，这日子没法活了。林小婉再不愿意，可是面对一个阎王，她这个小鬼不做那是不可能的，穿上自己的衣服，使劲儿用脚在地板上出气，咚咚的，走路跟大象一样。

周一围在客厅里好像是在看什么新闻，听见她出来的动静，微微皱起眉头。

“脚不想要了？”他很少在午夜吃东西，可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因为忙所以什么都没有吃，现在胃翻滚着，闹着。

他不想去医院，所以只好叫醒她给自己做饭，这也是她应该做的。林小婉想着外面的人就是神经病，她发着脾气将面团摔在案板上。“轻点，不然我不介意你做残废。”

林晓婉放缓了动作，不能出声音，她还有别的办法，她拿着擀面杖在桌子上戳戳，努力戳。戳死你个死人脸。

从冰箱里找出来紫菜和鸡蛋，按部就班的准备，等饼考好的时候，鸡蛋撒下去。

周一围吃的还算是很爽，主要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吃这些东西，他很少吃，好像也从来没有吃过。

林小婉会做的都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可是谁能想到，周一围就是因为吃惯了那些，所以对这这些给了很高的评价，甚至一点汤都没有生下来。

“不错，作为奖励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林小婉可不敢奢望，他能送自己什么大礼。

她现在还欠曲岩钱呢，那车是曲岩哭着喊着才买的，当时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得还到那百辈子啊？

林小婉想哭，估计这一辈都是在卖身了，她的命怎么比喜儿还苦啊？

周一围因为吃爽了，所以心情很好，觉得刚才说的话可以直接忽略了。

如果林小婉知道周一围心里想着，想必她会切腹自杀。林小婉接到张姐的电话，让她过去准备，林小婉准备拒绝的，可是张姐的话确实说道她的心坎里面去了。

“你现在不是缺钱嘛，我觉得这挺好的，演着也不累，虽然角色小，可是第一次，当做磨练。”林小婉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那就做吧。

可是一去才知道，周一围所谓送给她的礼物是什么。

林小婉演的不是主角不是配角，而是一个跑龙套的丫鬟。

她看着张姐，张姐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你拿的钱可是比那女二拿的都多啊。”

林小婉叹气。演戏就是一个精疲力尽的活儿，林小婉的世界从来没有这样的黑暗过。

“我靠，你会不会演啊？你的眼睛是死的嘛？”导演这是第三次开口骂人了，林小婉眼睛有点红，她本来就不会演，非要让她来。可是林小婉喜欢较劲儿，你越是说我不好，我越是喜欢逆流而上，我非要征服你不可。

导演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不就是几句台词？小学没有背过课文？

因为有了林小婉，所以两个主角今天很放松，谁都知道这导演是个病态，一天不骂人就心里不舒服，虽然这样，可是他的戏还是挣破了头，主要是出质量的。江湖传言，拍潘导一部戏等于演过一辈子的戏。终于能休息的时候，林小婉嗓子都哑了。

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新人，又是哭又是喊的，她心里的感情根本就出不来。就像是让厨子去参加唱歌比赛，根本就是对不上专业的口。林小婉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在前面她不能哭，到了休息室，关上门，趴在桌子上。

心里委屈。张姐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哭声，她也知道小婉不爱好这个，可是上面大老板发话了，她一个打工的能怎么样？不知道林小婉跟这个大老板是不是前辈子有仇，明明两个人。

张姐等过了五分钟，敲门。“小婉，休息好了没有，下面还有你一场戏，今天就没有了。”

林小婉开门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张姐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拿着水交给林小婉。

“潘导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被骂，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上他的电影，你就当他是不存在的。”

化妆师给林小婉上妆的时候就知道这姑娘哭过，林小婉说到底没有什么名气，不过拍了很多画报，也不知道怎么就跑过来演戏了，化妆师在心里感叹啊，现在的女孩子啊，都想成名。

“我给你重新上妆吧，脸上的妆容都了。”林小婉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嗓子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疼，挨着下颏的位置，隐隐的疼，像是串位了。回到现场，今天属于她最后的一场戏，她要跑过去抱着她家的小姐，然后少爷发了脾气，将她就给打了。林小婉知道演戏，可是她不喜欢给人跪下，一点都不喜欢，当潘导说戏的时候，林小婉听见跪下两个字，看着张姐。

“张姐，这个我不能拍。”就是演戏也不行。她有她的底线。

林小婉是彻底给潘导得罪了，潘导发了好大的脾气，指着林小婉的后背说着。“要不是有人求我，给你机会，你以为演丫鬟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

林小婉本来都想忍了，她折腾了一天，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身体也不舒服。她本来就不想演戏，她不想，是别人要求她的。

“张姐，我如果知道有下跪的戏，我是不会妥协的。”她承认，她是贪钱了，之前就应该看明白剧本，现在所有的错都是她自己自找的。潘导的话让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还有准备上戏的人都明白了，原来是潜规则。张姐劝着林小婉，说这事儿是她忽略了。

“小婉对不起，可是接都接了，现在反悔，我们要赔钱的，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仔细。”

林小婉心里清楚，和张姐有什么关系？现在是崔姐负责她的工作，崔姐看她不顺眼是吧？她是设了一个陷阱叫自己跳呢，难怪给她接才能够来没有接过的任务。剧务跑过来也劝着林小婉，拿着合约给她看，上面写的很清楚。什么叫霸王条款？这个就是。上面都是针对剧组针对导演，可是偏偏就没有一条是针对她林小婉的，崔姐够狠，将她给卖了。

潘导铁青着脸。“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有什么好狂的？戏是演出来的不是被包养出来的。”

林小婉眼泪掉了下来，张姐觉得这个潘导有些过分了。就一场的戏，反反复复的就是通不过，导演说为了求真，让男演员动真格的，这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都是老戏骨为了追求真实让对方的演员动真格的，在年轻的演员身上很少见。

男演员看着林小婉的脸都肿了，他很不好意思。手掌打过去的时候，就像是打在了面团上，于心不忍，再说到底是一个女孩子。

“你打我一巴掌，你看着我的脸是怎么动的。”男演员是国内数一数二演员，几乎没有什么架子，很多女演员都喜欢和他演戏，因为真的很顺。

林小婉自然不能打，可是男演员觉得如果她不打，她就看不到。

“必须打。”

男演员看着林小婉不敢，叫过来自己的助理，他的助理只是一巴掌打过去，可是没有打在脸上。

什么叫演戏，林小婉算是见识了。

她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看人家就是假打，可是跟真的一样，她是真打上去了，可是跟木头一样。

终于算是拍完了，已经晚上快十点了，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肚子一直是胀着的。

林小婉不知道秀天后面换了老板，那个老板还是她的债主。秀天换了老板，对外说的依旧是胡国良的公司。

林小婉上了车，张姐看着林小婉的脸，在灯光下这么一照，有点青，那一边的脸都不能看了。

男演员在舍不得动手，可是力道放在那里。张姐将衣服盖在林小婉的身上，让前面的司机开车。

林小婉迷迷糊糊之中，跟张姐说了一句。“张姐帮我买点药，我肚子好胀。”

林小婉不舒服的翻了一个身，她肚子好难受，里面都是气。

张姐让司机看着点，如果路边有药店停一下。

送林小婉回去之后都快十一点半了。

林小婉站在外面看着这道很是豪华的大门，比自己感觉肯定贵。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里面，实在没有力气，进了客房，上了床扯过被子，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脑子乱哄哄的。

林小婉这一夜睡的很不好，梦里梦到了那一年被父母抛弃，她两边看着，可是没有人要她，她很难过，可是哭不出来。

三点左右起来，拎着行李就走了。周一围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屋子里有人，发现她的行李箱没有了，以为她是在跟自己闹脾气，也跟着甩了脸子。林小婉拎着行李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等着火车快要进展了，她拎着行李跟着一群赶车的人往下面去。

一路上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睡可是睡不着。因为没有睡好，头很疼，嗓子那地位疼的更厉害了，好难受。

林小婉因为累迷迷糊糊的睡了好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糟了。果然，她的钱包没有了。

这事儿也怨她大意了，忘记了就放在自己的包里了，包就放在自己的旁边，忘记了火车上什么人都有。

从铺上起来，看着四周，没有人看过来，林小婉头很疼。

她的钱全部都放在了钱包里，自己手里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了，手机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想给奶奶打个电话叫她过来接自己都不行，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方法，就是打车直接回去，可是林小婉没有。

拎着行李就这样走回去的。

林奶奶听见外面敲门，现在才几点啊？

林小帅显然还没有放学，下床穿上鞋。

“谁啊？”

“奶奶，是我。”小婉？林奶奶打开门看着外面的孙女，怎么一声都没有说，就回来了啊？林奶奶做的面汤很好吃，不干不稀，正正好。林小婉一口气吃了三碗，林奶奶看着这孩子，怎么跟几天没有吃饭了似的？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惹事儿了？

这老太太心里总是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因为做饭，所以林奶奶带上了老镜，开始还没有注意，她低头吃饭，等她抬起头才看清。

“谁打的？”林奶奶的脸上全是冰霜。

林小婉把自己拍戏的事情就说了，林奶奶听了拍着桌子大声骂着。“凭什么骂人，你带我去，我养孙女是给他骂的？”

林小婉觉得她奶奶还真是活力十足，人老手劲儿不小。可是林奶奶毕竟是林小婉的亲奶奶，看着孙女跟猪头一样的脸，叹口气。“你要是想做那就好好做，人家说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做人也不能这样觉得委屈了就跑回来了。”

她是觉得做奶奶的不能向着孩子说话，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不然这孩子以后没的出息。

林小婉吃完了上床，林奶奶听说她把钱包都给弄丢了，真想伸手打她。

“你怎么就不知道火车上什么人没有啊？怎么就能睡的那么实诚？”

林小婉抱着奶奶的胳膊，想着有人在自己耳边念叨真好。林奶奶是怕等全部的人回来再给钱，到时候老婶闹腾。自己从木箱里拿出一万块，想着给她放在哪里呢？

“小婉，等你老婶回来的时候别说自己的钱丢了，听见没有？”

林奶奶也不知道这孩子听见了没有，将九千多揣在自己的一条裤子里，很是破旧的，然后剩下的一千块给林小婉放在她的衣服兜里，不是说那个飞机啥的飞的快嘛，回去还是坐那个吧，火车不安全。林小婉一边睡着，一边儿喊着。

“奶奶，肚子胀。”

林奶奶恨恨的看着孙女，她这样吃，能不胀气嘛？可是林小婉的胀气还真不是因为吃了面汤吃的。

林奶奶给林小婉一直揉着肚子，林小婉总算是睡踏实了。

哪里都不如家里温暖，如果可以真希望可以在奶奶身边一辈子。

林奶奶看着她睡着了，自己躲到厨房里哭，林小婉那时候回来就是这个样子，然后紧接着就说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又是这样，她做奶奶的，不能是自己孙女不好，看着她那个样子和状态，自己心里舍不得，可是又怕。

林奶奶听着林小婉说的那些事情，可是又觉得里面掺杂了其他的，肯定不单单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才好，林奶奶心里是怕，林小婉年轻，漂亮，漂亮的孩子就怕走错路，她是宁愿让孩子去当尼姑也不愿意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她被人包养。林小婉是被电话吵醒的，来自母亲的。

方梅是，不是一个好妈妈，可是她从来不打扰林小婉，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破例了。因为奶奶讨厌妈妈，所以林小婉看了一眼外面，将电话旁在自己的耳旁。

“妈。”她的那个妈还没有发出来，方梅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小婉你救救芳芳吧，小婉。”

方梅的声音就像是破碎掉的玻璃在玻璃桌板上横横一拉，拉出来的难听声音，又吵又夹带着某种可怕。

林小婉想说话，可是她像是得了失语症，世界就是这样，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

当你倒霉的时候，似乎一件事儿连着一件事儿，没有完的袭击过来。

方梅和邢大伟的女儿邢芳芳得了白血病，得了这样要命的病，自然要钱看病，扔出去的钱恐怕就是说用箱子装也差不多了。

方梅和邢大伟都是普通的工人，他们手里能有什么钱？邢大伟是孤儿，方梅和方全借，可是方全知道那钱投进去以后就回不来了，不是说看着邢芳芳不可怜，可是那钱不是小数，他做不到就给扔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