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1/2）

汤启勋站起来，却是眼前一黑，猝然的摇晃了一下，他踉跄了一步方才扶着墙壁站稳，心口里却是砰砰直跳，额上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晨光熹微的房间里，高大的男人靠斜靠在墙壁上，那一张总是沉稳却又俊逸的脸，此刻看起来却是苍白的一片。

“勋哥……霍先生这段时间一直在法国，并不熟悉这件事的流程，就是让他匆匆回国，说不定也于事无补，勋哥，您不如再耐心等两天，等到明天招标会结束再来……”

“东子的能力我清楚，再说了，乔策不是也一直在跟进这件事么？他年轻气盛，有时候做事喜欢冒进，就让东子立刻回来，带一带他，他早点历练出来，也能替我分一分忧。”

汤启勋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他是已经下了决心，再也不可能更改了。

林山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虽然没有李玄久，但对他的性格也算是琢磨出了几分，知道他做事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左右摇摆。

因此他也就没有执意再劝，若是秦少现在完全康复，不用再继续休养，那他也就不会这样担心了。

毕竟乔策性子莽撞，有些急功近利，以前都捅出了不少的漏子来。

“好，我立刻就给霍先生打电话。”林山说完，又顿了一下：“勋哥，如果这一次找不到佟小姐……”

汤启勋低低咳了一声，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等我过去再说。”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却是靠在墙边许久才缓过神来。

那天晚上他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就该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不对劲儿，她一向不是这样的性子，他早该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握着手机缓缓在床上坐下来，一抬头看到墙壁上的钟，已经是早上八点，杜峰那边却还没消息。

汤启勋莫名的一阵烦躁，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跟着李玄学，把他的话都当做是耳旁风！

洗了澡换好衣服，汤启勋吩咐助理订了去c城最早的机票，他就亲自开车去机场，及至车行到一半的时候，杜峰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汤启勋戴了耳机，只是沉冷的‘嗯’了一声，杜峰的心立刻就吊了起来。

从凌晨一点接到电话直到现在他都在马不停蹄的奔波，只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要找出真相着实有点难。

但好在上天垂怜他这般奔波辛苦，总算是要他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勋哥，事情有眉目了……”

“我只要确定答案。”汤启勋声音漠漠传来，杜峰的心直往下沉，知道自己今天触到了汤启勋的底线——

他一向最是讨厌别人不守时。

“勋哥，再给我一点时间……”杜峰声音里立刻带了一些小心翼翼的低沉。

汤启勋一向对这几个助理视若兄弟，很少对他们这般冷淡说话，见杜峰情绪有些低落，他终究还是和缓了一下语调：“我现在去c城，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勋哥，您飞机一到，我一定给您个确切的答案。”

汤启勋淡淡‘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

飞机很快在c城降落，林山已经开车等在机场，汤启勋上了车，不等开口，林山已经将平板电脑打开。

售房广告十分简单，最后的联络方式只有两个电话。

其中一个是海遥之前用的电话，而另外一个却是陌生号码。

林山看了看汤启勋脸色，小声说道：“佟小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另一个是佟小姐继母的电话。”

汤启勋沉默了一会儿，复又拿出手机按出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仍然是无法拨通。

林山屏气凝神不敢开口，汤启勋此刻的表情是无法形容的复杂，他从未曾见过这样的他，眼底似有浓浓的挣扎，又似有说不出的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