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99】灭世篇：深海末日13（1/2）

放任人类残害鲛族？让无数的鲛族遇难？

——这更是无稽之谈！

千寻目光冰冷的瞥向鲛云水，却收敛起针对六人的气势。

“荒谬，吾怎会放任人类残害海族。”

“嗤——”鲛云水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向温和的脸上满是仇怨和不甘：“这是事实，海神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鲛云水身后的几名护卫也是眼含怨色，他们从祖辈的口中和家族的秘辛里知道，当初海神对人类残害鲛族的事情漠不关心，令无数的同族伙伴生活在痛苦之中，从那以后，海神不再是鲛族为之敬仰的神祗，而是整个鲛族仇恨和怨怼的对象！

千寻拢拢嵌着无数宝石的华衣，眉心的黑色印记闪烁灼灼光华，端的是冰肌玉骨堪称天人。

仔细翻找海神荨巽残存的记忆，在无果之后千寻突然眸光微亮，一瞬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么。”

千寻低低的呢喃着，话里的失望和悲哀，只有身后的可可听见了。

懒懒的靠在王座上，千寻用手拄着额头，垂着脑袋疲惫的开口道。

“一千多年以前，海族的污染越来越严重，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海族窒息而亡。茫茫的大海上，漂浮着数不尽的鱼尸，那画面惨不忍睹，吾推算，海族即将走向覆灭。”

随着千寻的描绘，众人的脸上隐隐有着动容之色，特别是可可少年，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同族的死亡，他短暂的生命里，已经见到了太多太多，多到已经无法承受。他无法想象，他的王在这千年里，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死亡的。

“可吾不甘——”千寻紧紧的抿了下嘴唇，压抑住突如其来的暴躁：“吾是海神，吾不要死寂沉静的大海，吾要海族活着，吾要逆天改命，可是吾——”

千寻话音的陡然停顿，让鲛云水等人呼吸微滞，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揪住了，针刺的酸疼，又痛又涨，他们好像知道了，海神接下来会说什么。

“做不到。”

是了。

鲛云水等人眸光微闪，仰望高高在上的神祗，忽而发现此时的海神，真的很像个孤独无依的孩子。

——预料到了结局，却无力改变结局，这是世间上，最悲哀的结局吧。

“吾做不到！”

千寻猛然抬起头，倔强的对上鲛云水等人的目光，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千寻的眼角脸颊缓缓流下，霎那间震惊了众人。

神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