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次日（1/2）

“谁说了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案子，那官员想查到哪一步、能查到哪一步。”清越答道，“倘若能查清楚那命案的真正凶手，这李泥巴的事情自然是另一件偷窃案子。若是查不清楚，这李泥巴也好，李大娘也罢，总有一个要被推出来的。”

苏陌素听完，心里颇为忿忿。这李大娘作为丢了鸡的人，怎么也要牵连进去了呢。

她想开口再问，却感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样，身体的困意越来越猛烈。

朦朦胧胧间，苏陌素听到有曲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起手，努力看了一眼，只见清越坐在她旁边，手里似乎拿的是一块树叶。

清越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阴影覆盖在树叶之上，这个画面便是苏陌素闭眼前最后的印象。

苏陌素入睡之后，清越一只手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一只手则依旧握着那树叶吹着曲调。

那曲调声悠长绵久，穿过那弯曲攀附的藤蔓，穿过那被绿草虚掩住的洞口，径直穿透到山谷去。

清越从苏陌素的发髻间拔下一根发簪，用发簪扎了下她的手指，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被扎破皮的苏陌素在睡梦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她轻轻哼了一声，很快就继续陷入了深眠。

清越将树叶放在苏陌素的手指下方，那鲜红的血液滴在树叶之上，迅地渗透进去。绿色的树叶被鲜红的血染遍，出现一种诡异的颜色山洞的篝火。

清越拿起这片带血的树叶，站起身走到山洞外面。

浅白的月光之下，树叶在夜风静悄悄地垂着，地面上的朵和浅细绿草也似乎伸了个懒腰，整个枝蔓都弯了下去。

整个山谷都静谧极了，所有的草树木都显得十分慵懒。

只见一抹不同寻常的颜色出现在月光之下。

清越并没有再吹奏曲子，可他每行走到山谷的一处，那处的草树木就如同突然得到了浇灌一般，颜色愈发地鲜艳欲滴，枝蔓也渐渐地重新抬了起来。

清越放佛没有看到周遭的变化一般，径直往前走去。他墨绿色的长袍从粉色的朵上扫过、从鲜嫩的绿草掠过，从盎然的树枝下飘过。

所有的草、所有的树木，在这一刻都散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以它们最为美好的样子迎接着清越。

站到最间、最繁茂的地方，清越从袖子取出那片沾了血的树叶。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草树木竟生生动了起来。那高高的树上垂下细长的枝条，它快地朝清越移动过去。可还没有到清越的身边，它就被突然拔高的绿草挡了回去。

绿草以极快的度、极为繁密的状态从土里冒了出来，它们陡然拔高，生长的高度竟不再像是青草。

草还未够到清越的腰间，那朵便变得十分宽大，将绿草生生挡住。

清越将树叶收入袖，所有的动静一瞬间都停滞了。前进的树枝停在空，生长的绿草暂时停滞，硕大的朵也没有摆动的痕迹。

清越似乎从头到尾就看不见这些变化一般，他面无异色地往回走。表面上看去，那些树枝、朵、绿草似乎都在夜风纹丝不动，可它们的纹丝不动却远不像谷外的草树木般柔软或可移动，而是真真正正、丝毫不能挪动的状态。

清越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身子往空一跃，飞快地踩了两下朵或绿草或树枝，蜻蜓点水般不过一两下落地，整个人就离开了繁茂的山谷央，回到了山洞门口。

掀起门口的草，清越走了进去。

隔着草蔓间的空隙，清越能看到那些怪异的草树木并没有追来。

他走进山洞之，将那袖的树叶又取出来看了看，上面的血色已经有些发黑了。

清越将树叶随手一扔，树叶插入洞壁之。他翻身躺到另一边空着的石榻之上，闭上眼睛。

第二日，苏陌素醒来的时候，洞里还只是微微有些亮光。她掀开身上的披风，踩到地面上。

这种亮度，她真是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在苏府的时候，她是起得这样早的。无论是平城时候，还是京城时候，老祖宗那边请安的时辰她从来不曾延误过。

都说嫁为人妇后，远比当女儿的时候要难做。可实际上对比在苏家的时候，苏陌素反而现在更加好过。就拿现在这一点来说，在府的时候，她总是起的较晚。

第一次起晚的时候，苏陌素还有过忐忑。可发现整个府都对此事十分平淡的模样，她就不知不觉放任自己睡下去了。

苏陌素望向另一边的石榻，墨绿色的身影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