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金项圈风波（2/2）

原本顾承绪也觉得没什么，但如今又是看了穆氏的新褂子，又瞧见了穆家送的金项圈。被荣华富贵一冲击，反倒觉得自己对柳姨娘有所亏欠，就连之前因账本起的怒火，也被怜惜取代。

见柳姨娘临走前传授的自己法子有用，顾雪音乘胜追击，伸手扯了父亲的袖子佯装羡慕道：“我先前就在姐姐那里见过不少红宝石做的首饰，如今舅舅又送来了这项圈锦上添花，当真是有福之人愈来福，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福气，也能有件红宝石的头面，好叫别人也来羡慕一回。”

顾承绪被顾雪音摇晃这袖子一求，心便动了，转头去看顾芳华，用眼神吩咐她孔融让梨一回，和妹妹换个项圈。

顾芳华早些年便是被这招坑走了不少东西，如今哪里还会就范，捧了只杯子展眉笑道：“前年妹妹说颜真卿的字是福气，去年又说有一幅吴道子的画便是福气。后来父亲来我这讨了画，拿了字，这福气又变做红宝石了，我看妹妹你即没记住柳姨娘的话，也没把父亲的疼爱之福放在心里。”

“我不过随口抱怨了几句，姐姐何必冷嘲冷风！罢罢罢，个人有个命，我没这份能耐摊上贵女的好出生，活该说句话就叫人讥讽了去。如今这项圈我也不敢要了，谁喜欢便收走罢！”没想到顾芳华居然还会翻旧账，顾雪音猛的抢过丫鬟手上的锦盒，一下拍在桌子上，自个儿也背过身子哼哼唧唧赌气。

顾承绪看看粉面飞红的二女儿，又瞧瞧一脸有恃无恐的长女，不禁偏心起来，皱眉呵斥顾芳华道：“巧儿，你是家中长女，自幼又是当小子教养大，不论是见识还是学问都要比几个弟妹强上许多。我原指望你能以身作则，没想你竟如此刻薄，便是对妹妹也算算计。”

“两个兰也是我的妹妹，可父亲可有听闻我苛待她们？再者说来，今日若非我还念着姐妹之情，倒也不用讨这个没趣。”

见父亲脸色愈加愤怒，顾芳华苦笑一声，抬头道：

“今日座上的都是亲戚，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省得再闹出什么误会反倒心生间隙！”

见顾芳华姿态这般坦荡，穆景榆越发这个小侄女青眼相加，而穆氏有意要考量女儿的本事，便也旁观着也不做声。

顾思礼本就是个不管事的，顾思文又太过清楚胞姐私下的模样，唯有顾思学倒是有几分心疼顾雪音，但又觉得长姐也没什么过错，便闭上嘴不再多事。

“你要说什么便说罢。”顾承绪略略缓了气道。

“嫡的庶的先不管，便是说起年岁长幼，雪姐儿也不该这般和我使性子，这是一处。其二还请父亲摸摸良心，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肉真的一样厚实吗？”

顾芳华问得极为直接，倒闹得顾承绪有些坐不住，再不肯抬头看夫人、女儿，只伸手握了个杯盖把玩。

“家**四个姐妹，雪姐儿便不是您藏在心头的朱砂痣，那也是几个女儿中最得娇宠的。可便是如此，她凡遇着什么事却总爱拿身份说事，哭着闹着说受到了亏待，也不想想看，这若是叫那不明真相的人看见了，会是怎么说顾家门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