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嫁妆案（1/2）

王妈妈年纪虽大了些，可这哭叫的中气却实在足，大有顺风只上九千里之势，往来之人无不侧目。

“王妈妈，你莫不是吓糊涂了，在胡说些什么？！”躲开王妈妈伸向自己的手，林之顺脸色由白转青，却又碍于顾承绪在场却发作不得。

王妈妈扑了个空，在地上摔了个结实，大抵是摔疼了，她呆滞的眼珠子终于开始转动：“我没有胡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同我说放贷利钱多，我又怎会铤而走险算计小姐？我，我不敢再要钱了，柳姨娘，柳姨娘你救救我吧。”

“够了！你也莫急莫怕，倘若你真的有苦楚，大可想清楚了再好好说。老爷是个明白人，自然有决断。反之，要是你还这般颠三倒四的乱咬人，却连发生了什么都说不清，叫人如何救你？”

柳姨娘不愧是练过的，这一连串的骤变来的迅雷一般来得又快又猛烈，可她非但没有慌了手脚，反倒是镇定起来。三两句敲打完王妈妈，又千娇百媚的握住顾承绪的手轻声劝道：

“绪郎，看王妈妈的样子，只怕是被那两婆子惊得魔怔了。便是现在要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若叫人把她带下去先缓缓神。若是她再这样哭闹下去，传出去也不好听。”

名声二字对为官之人便如同翠鸟的羽毛，顾承绪要继续做官，自然得守住个好官声。现在陛下的龙体每况愈下，朝堂正是风云涌动之时，便不敢让人抓住了私德上的毛病。

面上肚里弯弯绕绕算计个不歇的人事顾承绪看的几乎麻木，现在看见这档子事心里又哪里不清楚？

只是人太聪明难免心累，所以只要不酿出家祸，顾承绪一向乐于当个甩手掌柜。即便明白柳姨娘是想私下将事情轻轻揭过，却也不言语。

柳姨娘身边丫鬟明秀极有眼力，当下就要堵住王妈妈的嘴带下去，却不想顾芳华突然笑盈盈的开口：

“自从母亲病后，家里便是柳姨娘帮着掌事。我说句心里话，论才学，论人品，柳姨娘确实家里头一份。若非说什么不好，那便是心太软。王妈妈是雪姐儿的乳母，您念着旧情不肯严罚倒也是人之常情。但若是叫其他下人知道，铭湘居中竟然连这等欺主之人也囫囵放过去，只怕日后便无人会把我这嫡小姐放在眼里。”

顾芳华这一席话话出口，非但柳姨娘听的眼神复杂，就连屋内的下人都纷纷咋舌。

说好的大小姐两耳不闻窗外事，冷眼旁观自清高呢？这分明就是一朵刺玫瑰啊！被顾芳华伶俐牙口中的寒光吓了个哆嗦，屋内的丫鬟婆子都默默地在心头计较着，以后就是瞎了眼开罪了老爷，也绝不能落在大小姐手里！

柳姨娘何等的精明，哪里不知道顾芳华是绵里藏针，就着笑脸讽刺自己暗藏私心，仗着她母亲还在病中，越俎代庖的欺负到她头上。当下握着顾承绪的手就是一紧，泪珠也开始打转。

“你是我顾府的嫡女，谁敢如此待你。”顾承绪被顾芳华说的心里一动，但看着柳姨娘梨花带雨的姿态，还是抿着嘴不咸不淡的打哈哈“你身子还没好利落，现在也不是该操心这个的时候。”

现在不操心难道要等柳姨娘把一切都收拾利索了在来操蛋？爹啊，你晓不晓得色字头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