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岌岌江山（2/2）

“深雪比往年甚之，如同酝酿了三年一倾而下。天下百姓家园破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皇上却视而不见，若不给他教训，将会民怨四起，到时候江山不保、万民遭劫，非你我所愿见。待皇帝亲自祈愿之后，自会好转。”我心里有一丝心痛，百姓的苦我是经历过的。

“是。”神使灵犀、七叶答应着，带着我的使命朝皇宫走去。

我再次望向天际，伸手捻住一片飘过的雪，集中意力，口中念念有词，将雪朝西北方向挥去，那片雪瞬间成了一道强烈风流，如同一把利刃划开雪帘，原本应该洒落国土的大雪全都随着那股风流往西北而去。我稍稍改变了一下风向，将雪移送到西北贫瘠无人之地，希望可以缓和这一场天灾。

这一场大雪，祸害的不仅仅是黎民百姓，更加打破了妖魔之界的平衡，因为大雪封山为历来罕见，妖魔为了争夺有利地盘纷纷倾巢而出、大开厮杀，我隐隐已经感觉到妖魔之气朝大地席卷过来。若不尽快解决雪灾安抚百姓，到时候妖魔袭来更加棘手。

皇帝果然贪生怕死，立刻冒着严寒率领百官亲往皇城之郊，冒着极寒朝天祈福。我翘首以待，月余之后终见成效，皇帝终于广施仁政，天下百姓不再流离，温饱初定，莫不怀恩、感激涕零。神使们欣然，说道，“圣司大人之令，皇上也敬畏之。”

“新君虽然无德昏道，但先皇忠臣仍在，自会出谋划策辅导君上稳固江山。我不过晓之利害，提前把最坏的后果告诉皇上而已，希望经过这一次，皇上能够有所顿悟，从今往后一心为民，不可再贪图骄奢安逸，置苍生于不顾。”我看风停雪住，心思稍有欣然。

“恕使下不解，圣司大人何不早早做法让大雪消散，以至于万民受苦？”星月问道。

我回身看着她，慢慢说道，“自古君王治国，天灾人祸乃是不可避免，应由君主掌控大局、扭转乾坤，此乃治国大事、君王之本，非你我之命。若凡事皆由祭司出面，要君王何用？再说，也有悖神社护剑之初衷。”

“使下明白了。”神使们众口回复。

是夜清朗，雪住风停之后更加冷意浸人。

我满腹心事，缓步走出神社，远远看着皇宫高苑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圣司大人，夜深了。”左右护法琉璃、娑罗陪着我。

“看来皇上还是本性难改。”我定定望向远宫，才舒展不多时的心又隐隐提了起来，君主享乐何尝会有尽头，只是害了黎民而已。

“圣司大人，恕我多言，皇帝不仁不德不才，必定不得人心，日后自会有明君交替，神社一样只做自己本分的事情，又何故为了这些事情夜不能寐？”左护法琉璃说道。

我收回出神的目光，转头看着她，回答道，“明君交替的背后不知会有多少流血伤亡跟苍生遭劫，你不会不知。神社不入朝干政，这是老规矩，我纵然有心，却也无能为力，只希望不会再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