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继续失败的道路（1/2）

马蹄声在梁王府前停止，简陋的车架发出吱吱声响。

从车上下来的人推开大门，霉气正浓。

此刻天色昏暗，一盏烛光微弱，晃动孤影。

肖玄墨将银色匕首放在灵位前，转过身，煞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巧玲不需要肖玄墨说话，看着他的脸已是吓得不敢出声。身体挪蹭着挤到角落，半蹲下来。

像似啼哭，又像颤抖。

杨国爵的视线一直注视这桌台上的灵位，多少言语堵在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肖玄墨坐在沿侧墙摆放的木椅上，发出冷冷一句：“跪下。”

这话说给杨国爵听。

杨国爵闻声，老躯在舟车劳顿之后已经变得僵硬，弯下腰，跪拜的动作显得格外迟缓。“肖爵爷，末将无能，苟活至今仍不得为您报仇。”

“我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演戏。”肖玄墨提醒杨国爵。

“小爵爷有误会，老夫无话可说，但请小爵爷记住，你真正的敌人是秦王沈明宏，他的罪行，梁王爷清楚，老夫就不再多言了。”杨国爵活到这把年纪，眼下肖玄墨是何用意他也是清楚。

能死在待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肖爵爷灵前，也算是了一桩心愿。

“秦王会死的，你不会担心，我今日带你来，是让你在我父亲的灵前，说说你的罪行。”

肖玄墨指了指桌台上的匕首，继续说道：“说完你的罪行，你就自己动手，我不想脏了自己。”

口气始终是有气无力，肖玄墨已经彻底麻痹了内心。

岳辛告诉他，当年三人成虎的闹剧之中，便有杨帆。

肖家有意支持太子，让秦王束手无策。杨帆便为秦王出策，陷害了肖家。

这番言语中，杨国爵不仅仅扮演了帮凶角色，更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岳芳儿冲冲赶到梁王府前，见马车停泊，感叹一声。“果然在这里。”

推开门，见得偏堂屋中泛起微微亮光，心中正要庆幸，却听偏堂中传来沈巧玲惊恐的叫声。

芳儿不禁皱上眉头，心中已感不安。她急忙招呼缪青说道：“快去通知董姐......”话还未说话，沈巧玲的尖叫声突然停止了。

“晚了！”不需要进屋查看，芳儿已经知道晚了。

滴着血的匕首还握在肖玄墨的手中。

他站在灵位前，满脸泪痕。

“玄墨？”

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巧玲瞪大着双眼，脖子上深深一道血印。

曾经何等高贵的姿态，如今却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死不瞑目。

如果之前她不那样任性，不去挑起董诗诗与杨国爵的矛盾，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再看杨国爵，他依靠着摆放灵位的桌台。胸口渗着血液，还在微微抽搐。

“玄墨，你......”芳儿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指责。

“我报仇了，可我...可我觉得好害怕。”说着话，肖玄墨噗通一声跪在了灵位前。

“他说是我父亲命令他出卖肖家，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肖家军最后的火种。”肖玄墨哭得越来越大声：“他是一个骗子，他在说谎，他想骗我！”

看着肖玄墨哭得撕心裂肺，将额头重重敲打在地板上，芳儿不能忍心，走到肖玄墨身边，弯下腰，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他。“玄墨，他......没有骗你。”

事实很残忍，但芳儿不得不告诉肖玄墨。

杨国爵还未断气，他的忠义却被蒙冤这么多年，理应得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