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被迫参与（1/2）

回到事务所，李叙随手把包丢在桌子上，倒了一杯冰水坐下来慢慢喝。

夏南正坐在位子里绣十字绣，她低头忙活，随口问道：“会上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系列杀人烹尸案。”李叙放下杯子，看着自己凌乱的桌子，一堆家庭纠纷案等着他，这才算是他的“本职”。

“烹尸案！还是系列的！”夏南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十字绣：“有资料带回来参考吗？”

“省省吧，芸市叫的上名字的高手都去了，轮不到我们。”李叙把包推到一边，不想再提。

“头……你能给力点吗？下个月的物业费、水电煤、还有我的工资，你的生活费都还没着落呢！”夏南起身，乘李叙不注意，一下子抓过他的包，很快从里面翻出一本文件夹，快速浏览起来。翻了几页，她突然惊呼一声：“靠！”就把文件夹丢在了桌子上：“太血腥，太凶残了！看的肚子都饿了！”

李叙原来想说无头女尸案也没见你恶心，现在倒矫情了，结果被夏南最后那句“饿了”彻底顶到无语。他欠身合上眼前的文件说：“你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惊呼、恶心、退后吗？”

夏南撇撇嘴不服道：“也就这样，多看两眼也就习惯了。”然后，她有不甘心地问：“酬劳多少？”

“10万起。”李叙随口回答。

“这么多！‘起’，就是说10万是基础？没设上线！提供线索算不算？”夏南两眼放光，重新拿起文件，牙一咬，一页一页开始研究起来。

李叙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劝了一句：“你别抱太大希望，高手如云，我们在他们面前只能算弱势群体。”

夏南把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实也没看不出个所以然，她合上资料，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摊摊手：“没看出明堂。”

“废话。”李叙收回文件，半开玩笑问：“还有胃口吃晚饭吗？”

“你觉得杀人犯是一个变态厨师吗？”夏南突然问。

李叙立刻明白她还不死心，可是又没更多理由说服她放弃这个案子，只好硬着头皮敷衍：“我不知道，但是现场有个教授否定了‘变态厨师’的这个理论。因为，他认为如果是厨师或者其它美食从业者做的案子，作为对于自身作品的认可，一定会有兴趣品尝一下自己做的菜。现在的案发现场，‘菜’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很显然，对方只是有兴趣制作，却没有兴趣检验，与变态厨师的基本特性挂不上钩。”

夏南听完结论只有又提议说：“按照卷宗显示，这次一共有6名受害者，幸存的有2人，说不不定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呢。”

“好了，夏南，你赢了。”李叙不甘心的拿起那本厚厚的文件，他觉得与其直接拒绝夏南的好奇心，不如让她参与到案件中来知道什么叫挫败感，那么下次，她就会权衡自己的能力之前，再提议是不是有必要加入案件了。

“赢什么？”夏南眨眼，奇怪地问。

“说服我参与调查这个案子，”李叙耸肩笑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夏南挑眉：“啥？”

“和我一起调查。”李叙说。

“我又没经验，我只是个文职。”夏南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坚决表示拒绝。

“你不参与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李叙宽慰她：“今天你先下班，我好好研究一下案情，明天我们开工。你大可放心，好坏都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好吧！”夏南叹口气，勉强同意，下一秒，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背上包，向着办公室门口走去，原来这货早就准备好下班了。走到门口，夏南回身笑道：“看仔细点哈，10万呢，还是‘起’。”说完随手拿了桌子上一只橘子欢快地走出了事务所。

“唉～真是高手就不会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啦。”李叙摇头叹气，收回万分失落的目光，敛起嘻皮笑脸，拖过文件袋，放空自己，认真看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芸市第一医院门口，李叙带着夏南匆匆赶来。穿过门诊大厅，他们直奔医院后方的住院部。

两人随着人流涌入电梯，李叙按下了十二楼的按钮。随着叮一声响，电梯大门打开，三个大字赫然在目。李旭拉着夏南挤出去，直奔护士台。

李叙一脸和善地对服务台后面一名年轻的小护士说：“你好，我们想探视一位顾宏涛先生，不知道他在哪间病房？”

“侦探吧？都来了第三波了。”小护士头也不抬，压根没空搭理他们，她细长得手指右方一抬，顺口说：“12-9单人加护病房。”

“谢谢。”李叙点点头，快速向12-9病房走去。

“这么多人来看顾宏涛，家属不阻止吗？”夏南疑惑地说：“难道不怕打扰病人休息吗？”

李叙一边走一边解释说：“一波接一波的人来了解案情，而被害人家属却不抗拒，也不担心影响被害人治疗，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顾宏涛想知道谁害他；第二，顾宏涛的家属想知道凶手是谁？”说完，他推开12-9的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应着开门声走出一名五十开外的中年女人。她穿着随意，眼皮有些浮肿，明显是操劳加哭泣所致。她见到李叙，未等对方开口，就面色和悦地说：“你是侦探？”

“我姓李。”李叙忙掏出名片递上去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应该先预约一下，打扰了。”

“没关系，只要是对案情有帮助的，老顾都愿意配合的。”中年女人把两人让进病房，一边介绍自己：“我是老顾的太太，你们叫我陈阿姨就可以了。”

李叙点点头，小心来到病床前，而向南则在病床的另一头站着观察全局。李叙快速审视，眼前这个人的惨状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顾宏涛僵直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他浑身有90%的烫伤，各种大小的水泡布满他的身体和四肢，用伤痕累累形容太浅，用满目疮痍形容倒不为过。

听见有人进来，顾宏涛微微睁开右眼呈一条半毫米的缝隙，这是他能睁开的眼睛的最大限度。见有人进来，他激动地张嘴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并抬起右臂胡乱摆动，有眼细隙里一颗黑色的眼珠透露露出无限惊恐和悲愤。

“您好，请不要激动，我是来了解案情的。”李叙安抚顾宏涛，低低问中年女人：“顾先生连话也不能讲了吗？”

陈阿姨忍者泪说：“辣油泼下来的时候，老顾喝了不少辣油，加上桑拿房里辣油烘灼，整个食道和声道都被灼坏了，没法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