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圣文，魔性与本性（2/2）

白泽和其他被改造的魔界学生不一样，他原本是诞生在人界的至强神兽，祥瑞之兆，更是天下智慧的象征，本是最为圣洁光辉的瑞兽，却因为一些意外堕落了，自我选择成为了真魔，内心化魔，肉身也因为吞噬了大量精纯的魔气缘故，从圣洁的白色毛发变为了夜一般漆黑的黑色毛发，祥瑞变成了恐怖，圣洁变成了极端。

但现在，又有一股神圣的力量要改变他，与他的最深层本源是契合的，却又与他的堕落真意不符，于是白泽的体内发生了相当强烈的反应。

孔梦寻看到俊美无俦的白发魔皇盘坐在虚空中，肉身就好像是一个光源，一会散发着幽邃的黑暗光芒，一会散发出莹白的圣洁之光，一会还有璀璨耀眼的金色圣光，三者轮番交替，让白泽完美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这变故让孔梦寻有些意外，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以前学生们被改造就只是几个呼吸就完成的事，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种奇怪的异象。

他有心帮忙，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只能干着急？

白泽的气息起起伏伏，时而增强，时而减弱，像是月潮的周期，阴晴圆缺不定。

在他的身后，本尊神兽的虚影都浮现出来了，让孔梦寻都开始紧张了起来，生怕白泽兄一不小心魔皇之力大爆发，再弄死一两位学生或者把学校毁了就麻烦了。

他的背后也浮现出了海上生明月的虚影，随时准备着让它们真正现世，然后略微阻止魔皇气息的蔓延。

此时白泽的内心深处，他确实在经历着不小的煎熬，长久以来，圣洁的本源与堕落的污染已经形成了平衡，能让他的力量不受限制的完美发挥，也不会影响他的心智，现在突然多加入了一种神圣物质，平衡被打破，他必须倾尽心里控制自己的堕落魔意，这么多年尽管大家都知道他是堕落的白泽，但他将堕落真意控制住了，他的本心与性格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若是这次堕落占据上风，他彻底变成邪恶的魔王，那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能先把所有的学生都宰了，然后直接跟深渊魔族混在一起？或者直接放纵自己，轻轻松松等待着毁灭日的到来，反正一界毁灭的力量也杀不死魔皇，这又不是他的故乡，他完全可以诸天万界到处遨游享乐，再不受任何拘束。

但这样，他就不是白泽了。

白泽一边感受着金色圣力对自己的改造，心里也在一边震撼，本以为千锤百炼，不断最优化的魔皇之躯已经非常完美，但这股力量竟仍在增强改善自己的体魄，渐渐地，白泽也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些那种让人陌生的古老感与高贵感。

这种感觉让他几乎陷入沉醉。

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本源冲突，中和堕落的魔性，还要让他们习惯金色圣力的存在，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圣言之力将他的体质改进完成，然后再重新找回圣洁与堕落的平衡，他便算是大功告成。

别的学生改造完善体质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魔皇白泽用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内，孔梦寻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甚至连一些学生出发前往十大狱界他都无法前往相送，也不能让学生靠近这里，因为现在白泽魔皇的气息有些不稳定，除了拥有圣海化身，圣力如渊似海的他之外，其他人最好不要接近，就连爱洛他也没让靠近。

但他还是用言出法随的能力，为每位出征的学生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嘱托。

“万事小心，能战则战，不能战则暂避锋芒，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切记，为师准备美酒，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不知为何，孔梦寻心中十分担忧，于是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学生们，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魔族少主，心中没有畏惧与恐慌，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好女儿，但像老师这种温柔体贴的祝福，让他们注意安全，这种话还是第一次听见。

无论如何，都得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

魔者并非全然邪恶，率性本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才是魔的真意。

看着学生们高飞如云远去的背影，孔梦寻有些感慨，有些担心，但他对他们很有信心，认为无论发生什么状况，孩子们都能逢凶化吉，战胜一切困难。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白泽身上的黄金圣光敛去了，偶尔还有白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相辉映，彼此争锋，但缓缓地都在进入有秩序的阶段。

黑芒与白光平衡了，代表着白泽已经完成了体质的改进，现在正在慢慢调节自己的本真天性与堕落魔性。

天空中一声霹雳作响，翳云隐隐化为漩涡，血月的光芒似乎都变得有些暗淡。

白泽睁开了双眼，本来赤红如血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璀璨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