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萌芽·附魂曲（1/2）

投入到校园生活里的苏沫每天除了跟林川忆在电话里数着高考倒计时，就是跟程雨霏腻在一起，像是一对连体婴儿。

用慕绵的话说就是，程雨霏凭着看光了苏沫的身体，就在苏沫心里上升到了女神级的地位，并且坚定不可动摇。

当然，说这话的她，虽然被冷落，也还是跟苏沫、程雨霏每天厮混在一起。

这种平静的生活早就让苏沫淡忘了那个眉眼之间蛊惑众生的神秘男孩纪河。

直到有一天，苏沫放学路上去相馆取出洗好的照片，慕寒的一个急刹车，手中的一张照片飘落下来，苏沫弯腰去捡，恰是那张纪河无意间闯进画面挡住富士山的照片，倾国倾城的眉眼，满目惊艳的笑容。

“咳、咳。”慕寒看着后视镜里弯腰捡照片的苏沫轻轻咳嗽了两声。

苏沫把照片放回相纸袋，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到慕寒那副从来没摘下来过的墨镜，饶有兴致地打趣：“诶？慕寒，你是刀疤脸还是斗鸡眼？”

慕寒戴着墨镜的那张脸当然没有任何表情：“苏沫小姐，我们乐队下周末有场告别演唱会，您要不要来看？”

“啥？你竟然不是黑社会？”苏沫差点从车里跳起来，摸了一把慕寒闪闪发亮的光头，“可惜了你酷酷的墨镜和光头！”

慕寒光亮的脑袋上仿佛挂起无数条黑线：“那个……苏沫小姐，我刚刚问您要不要来看告别演唱会。”

“什么告别演唱会？”苏沫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慕寒之前说的话。

慕寒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方向盘上，满头黑线的他缄默不语。

*

苏沫再一次听到“告别演唱会”几个字是一个多星期之后的深夜。

一阵钉棺材一样猛烈的敲门声吓得刚从浴室出来的苏沫魂飞魄散，穿着浴衣的她在沥沥滴水的视线里看到程雨霏和慕绵两个人在门镜里一脸讪笑地对她摆手。

刚打开门，慕绵的唾沫星子就像喷泉一样地喷在了苏沫粉黛未施的脸上：“Criminal明天办告别演唱会哦！”

苏沫暴躁地抹掉脸上慕绵的口水，朝着慕绵直翻白眼：“现在几点了！Criminal是什么鬼？犯罪团伙啊？”

慕绵身后的程雨霏温柔微笑着探出头跟苏沫解释：“Criminal不是犯罪团伙，是慕寒的乐队阿！他们主唱要单飞出道了，明天有场告别演唱会，慕寒没有告诉你吗？”

“哦，好像……说过吧。”苏沫若有所思地挠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努力回想着。

“快让我们进屋！让客人站在门口多不礼貌！”正搜索记忆的苏沫被慕绵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慕绵已经毫不客气地踢掉鞋子光脚跑进屋稳稳当当坐到了沙发上。

“不好意思啊，沫沫，这么晚了，慕绵还一定要拉着我来。”站在门口的程雨霏不停地跟苏沫点头道歉。

苏沫一边把程雨霏往屋里请，一边说：“你来我还是欢迎的。”

慕绵坐在沙发上狂发花痴，一双新月般的眼睛恨不能冒出粉红色的爱心来，嘴里不停碎碎念。

“苏沫，我跟你说，Criminal的队长真的是帅爆了！”

“你要是见了他一定也会爱上他！”

“我从小就超级喜欢他！”

“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已经不只是慕寒的妹妹了！”

“一定要让他记住我是女人慕绵！”

“如果我会唱歌就好了，就能够顶替主唱的位置！”

苏沫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客气地问安静坐在沙发上的程雨霏：“雨霏，要喝点什么？”

程雨霏还没来得及说话，沙发上的慕绵倒是一跳老高：“可乐不加冰！”

“你不用喝。”苏沫从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出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沙发上犯花痴的慕绵说，“你还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叫春吧！”

慕绵在沙发上气得来回打滚：“苏沫！你太欺负人啦！”

苏沫坐定后，气氛突然安静得很诡异，对面的慕绵和程雨霏谁也不说话，只听得到苏沫一个人咕咚咕咚喝可乐的声音。

“好吧，那我就说了！”慕绵率先开口，双手撑着膝盖，把头埋得低低的，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那个……我们明天去看演唱会……可是……我和雨霏……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噗……哈哈哈哈……”

苏沫嘴里的可乐点滴不剩地喷到了纯白的羊绒地垫上。

慕绵和程雨霏看看地垫，再看看苏沫那张笑得恨不能撒手人寰的脸，约好了似的把头埋得更低了，连余光都不敢再看苏沫一眼。苏沫的笑让她们两个心里直发毛，她们感觉连脊椎的缝隙里都仿佛冒着森森的凉气。

“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去衣帽间自己挑！”

听到这句话，慕绵和程雨霏红得像大闸蟹一样的脸不约而同地抬起来，不可置信地怔怔盯着苏沫那张笑出了眼泪却依然格外好看的脸。

苏沫见两个人还呆着不动，像敲鼓一样重重敲了敲她们的脑袋，“两只大闸蟹！还愣着干嘛？快去挑啊！”说着就拉起程雨霏和慕绵的手往衣帽间走去。

“哇~”

“太漂亮啦！”

“简直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