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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13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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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台下尽是一片欢腾热闹景象,众人沉浸在这场难得的热闹之中。骆华俊、项协宏与梁焕坤三人静观事态发展,项协宏对林小风的手段赞叹不已,骆华俊则感慨林小风赚钱的高明策略。

梁焕坤回忆起过去,讲述林小风当年身为县令时,还带着他在街头乞讨的经历,那时的林小风与今日的形象截然不同。三人举杯共饮,敬过往岁月里的林小风,也敬如今眼前的林小风,共同期待这一场闹剧如何精彩落幕,以及未来将会怎样续写他们的故事篇章。

笑声如同湖面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在芳香园中,欢声笑语犹如泉水般汩汩流淌,林小风虽已半醉微醺,却在这热烈的氛围中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畅快的心境。他环顾四周,只见项协宏等人举杯相望,脸上并无笑意,于是朗声一笑,挥挥手高喊:“来人!再上几坛葡萄酒!大家且饮个痛快,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春三娘见此情景,脸上挂满了春风般的得意之色,今日宾客尽欢,她仿佛已经预见近日的芳香园将会迎来络绎不绝的热闹景象。心下思量着,或许可以聘请些说书唱曲的艺人入园表演,为这青楼增添几分雅致情趣。然而,唯一令她忧虑的是沙晨录对今晚之事明显颇为不满,毕竟其家族势力在歌峰湾颇有影响力,后续的安抚工作必须妥善处理。

沙晨录此刻正陷入愤怒与不甘的挣扎之中,周围众人劝慰无效,他怒目圆睁,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小风。友人见状不禁好言相劝道:“罢了,沙公子,世事真假难辨,今日就权当吃个小亏,日后自有天理昭彰。”旁边有人插话揶揄:“听闻林锦江原本不过是个书童,世人皆传酒神乃风流才子,若能让他现场吟诗一首,岂不是立刻就能识破真伪?”

沙晨录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决定以此方式试探林小风的虚实。而林小风在听到“林锦江”这个名字从沙晨录口中说出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反问道:“阁下所指何人?我与林锦江无甚关联,怕是你饮酒过量看错了人,你再三逼问究竟有何意图?”

求助无门的林小风,只能无奈接受挑战,索性找来一把椅子闭目凝思。而“芳香”二字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旋,一时之间难以构思成篇。付佳艺坐在人群中,紧紧握住衣角,紧张地注视着台上林小风的一举一动,内心深处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好!你说得没错!我走!”李德贤愤然甩袖,欲离此地。

“二小姐推测您可能躲在这里,特意派我火速前来通知您,让您尽快离开,这是她为您预备的路途费用。”

当李德贤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李涵淼依旧气得脸颊通红,然而脑海中却又不断浮现出林小风的形象,心中更为纠结。她深思片刻,心情愈发烦躁,最终决定继续埋头于纺织机旁,期望通过这份专注的劳作来消解内心的烦恼。

听到“林总”这个称呼,林小风瞬间清醒了几分,浑身冷汗直冒,惊讶地问:“刚才你叫我什么名字?为何如此称呼我?”

笔墨备齐,林小风借口酒醉手抖,命项协宏代笔。项协宏满腹狐疑地上前询问林小风是否有把握。林小风解开头上束缚的头巾,整理了一下发丝,一手握着酒坛,在台上摇摇晃晃,展现出一副洒脱放浪的形象。

项协宏小心翼翼提议:“林总,今晚不妨在此留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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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处,那一座历时长久终告竣工的玻温室内,李德贤亲手播下了一片反季节蔬果的种子。时光荏苒,待到收获的日子来临,李德贤的辛勤汗水与智慧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他效仿那位精明干练的林小风,赋予这批蔬果一个诗意盎然的名字——“回春菜”,并借助报纸媒体的强大传播力量,将其推向市场。京城内的文人士子听闻此稀世珍品,尽管其售价较市面上常见的蔬菜翻了几番,却依然趋之若鹜,争相抢购。一时之间,回春菜销售一空,宛如春风拂过大地般迅速。然而,受制于产量有限,尽管收入颇丰,却未能积累起巨富,这次尝试仅可视作他在商海中崭露头角的一次试水之举。

韩桂良回忆道:“老爷,那小子起初对我们恶语相向,我和弟兄们教训了他一顿,直到昨夜他才安静下来,只是坐在那里哭泣。不过那小子倒也算硬朗。”

沙晨录原本尴尬地退回座位,听见林小风朗诵他人旧作,瞬间捕捉到机会,立刻站起身来高声疾呼:“诸位,请仔细听好,此词乃是京都名士林小风所著!如今此人居然冒充己出,如此行为如何能相信他是真正的酒神呢?”他指着林小风痛斥其为“文贼”,并揭露他的剽窃劣行,即便抄袭也显得敷衍草率。全场瞬时陷入一片沉寂,尽管大家都知晓沙晨录所说属实,但面对酒神似乎醉态朦胧的状态,一时之间难以断定真相。

李德贤见状即刻收起了玩笑之心,急忙赔笑道歉:“妹子别生气,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罢了!咱们一起长大,共度多年风雨,我怎会对老林有任何不敬之意?你与他相识尚浅,何须如此情绪激昂!”

项协宏遂按照春三娘的建议,用茶水轻轻拍打在林小风的脸颊上。过了大约十分钟,林小风才缓慢地睁开眼睛,头痛犹如山岳压顶。

李德贤听闻此言,颇为惊讶,此事在他妹妹身上实属罕见。

一天之内,林小风精挑细选了几家颇具影响力的青楼,并委托春三娘负责联络安排具体事项,确定了会面地点。待到黄昏时刻,林小风带领二十多名帮手浩浩荡荡地奔赴丐帮总部。他在内心深处暗自感叹,尽管自己抄袭了李白的诗句,无意间损害了这位诗仙的清誉,但又不得不借助李白之名作为自己事业起步的垫脚石,实属无奈之举。林小风苦笑不已,深知如果李白在天有灵,必定对此深感愤慨。然而,现实逼迫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命运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在这张网中,他既是一名冒险者,也是个追逐名利的逐梦人,一步步踏上了这条充满变数与挑战的道路。

“四坛!”旁边的人应声答道。

于是,曲恒丰表面上加强了对林小风的搜寻力度,实则暗中加大了对何家逃犯的追捕力度。他命令孟智通等人密切关注城中富户的动态,以防何家以财帛收买富户藏匿。

待众人悉数浏览完规划书后,林小风倡议大家应团结一致,避免恶性竞争,共同分享富人的财富。他提议自己担任青楼联盟会长,统筹各家青楼的发展事务,收取一成干股作为会费,并抽取其中三成作为个人报酬;如果各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也可以选择统一接受培训指导,每月只需缴纳五百两会费即可。对于第一项提议,部分人表示异议,但第二项提议相对而言更容易被接受。

然而此时的林小风已然醉意浓郁,醉眼朦胧中高声念出了“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再次引发全场一片期待。项协宏见状想要阻止,但林小风早已脱口而出,开始了新的篇章创作。

项协宏闻讯立刻上楼,引领韩桂良觐见林小风,韩桂良恭谨地询问:“老爷,沙公子已被妥当关押,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这一幕令全场为之愕然,这首多年来残缺不全的词句,竟然由酒神在此刻续成?一位读书人激动不已,起身大声赞颂:“补完了!衔接得天衣无缝!”众人纷纷惊呼:“完成了!这首词终于圆满了!”更有不少人为酒神的才华横溢赞叹不已,仅凭这一句就足以震动整个文化界。

孟智通领命而去,曲恒丰却仍然坐在公房里沉思。他心中明白,林小风的失踪与何家逃犯的事情已经搅在了一起,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他思前想后,决定暂时掩盖何家的事情,以免林小风查出真相危及自己的身家性命。

一场动乱的风暴席卷而过后,京都又重新裹挟进了它那份独有的静谧常态之中,仿佛所有的汹涌波涛都在此刻化作了无声的涟漪,归于湖面之下。李德贤的生活亦随之复原到曾经那种忙而不乱的节奏,他那坚韧且决然的身影,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往来,就像一座永恒转动的古老钟表,永不停歇,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提及那件失踪的家丁服,江建涛的怒气开始攀升。然而林小风依旧泰然处之,微微一笑,随手抛给江建涛二百两纹银,解释这是赠予他的心意。江建涛接过银两,确认无误之后,再次追问林小风此行的真实目的。林小风坦诚相对,直言自己为了接近大小姐付绫致,不惜购买衣物乔装打扮混入付家,意欲紧随其左右,借此机会寻求富贵之路,还特别提到了将衣物卖给他的人——王景文。

春三娘在妥善安置沙晨录之后走到林小风身边,见他瘫坐于椅子中,不禁惊叹:“哎呀!林公子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你说得不错,这些人确实不足以组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但他们足以制造强大的心理震慑。既然未能找到何家人,拖沓下去并无益处,何况我对付家负有深深的情义,此时此刻断不能袖手旁观。若官府插手,我自然会表明身份,提前部署一部分人在人群中潜伏,一旦有突发状况,即刻实施擒贼先擒王的战略。原本计划低调解决此事,如今形势逼人,不得不高调应对,借此次机会,一鼓作气消除歌峰湾的潜在威胁!”

就在此时,付绫致匆匆从商铺赶来,额头上沁着汗珠,然而她仍保持着镇定,果断站出来调解:“沙老爷何须出言中伤,尤其是对待一位弱女子?”沙老爷瞥见付绫致举止端庄,气质出众,颇为惊讶,随即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原来你就是付绫致,久闻才女大名。”

李德贤尴尬地回应:“这是老林过去常说的啊!”他忆起老林生前时常提及女工薪酬过高的言论。

“你们是怎么处理他的?”

林小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时,那两个壮汉急匆匆前来报告:“老爷,那位姑娘已经被她的男伴带走,看样子还在继续饮酒,情况似乎不太安稳,特来向您禀报。”

三人连忙围拢过来关心询问:“老爷,感觉好些了吗?”

就在这时,孟智通匆匆赶来禀报:“大人,属下等人已遍查城内城外,仍未发现何家逃犯的踪迹。”

林小风听后,面色通红,羞愧不已。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前世未能成为林总的遗憾之中,倾诉出诸多心事。然而,当思绪转到付家之事,他决定离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小风一听处置方式,不禁斥责:“过分了!教训一下即可,何至于这般虐待,此举有悖仁义!”

李涵淼边说边展示着新学的手艺,脸上泛起骄傲的光彩:“如今看来,这并非想象中的难题嘛!”李德贤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揶揄道:“呵,这手艺确实简易得很,若是猪儿有了手,只怕也能学会织布哩!”言毕,他顺手将手中的生产记录和账目搁置在了纺织机上。

周围的观众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沙晨录,后者满腔愤懑,强忍住怒火,掷地有声道:“少啰嗦!你若是真有酒神之名,能够即兴赋诗一首,那么我便哑口无言!”林小风对此只是哂然一笑,泰然自若地接受了挑战。

秋菊无暇细问,直接传达紧急消息:“大事不好!您是不是得罪了沙公子?今日沙老爷带领一批人闯入付家,声称要取您性命!”

项协宏虽然不明所以,反应却十分机敏:“林总若能饮下这一杯酒,我立刻签字盖章!”他的话语里藏着一份赌约的豪气。

而周公公那边也没有闲着。他暗中派人随从曲恒丰的搜捕行动,确保西厂能最先找回林小风挽回颜面。同时,他还手握一幅林小风的画像,画中人英姿飒爽,让他赞叹不已。他叮嘱手下务必小心保管这幅画像,因为得之不易想要收藏。

在这漫长的归途中,两人闹剧不断,林小风虽疲于应对,心中却暗自发誓从明日开始定当节制饮酒。他背着纤弱的付佳艺,心中五味杂陈,期待尽快抵达付府,终结这场荒诞不经的闹剧,让一切重回正轨,重归平静的生活。

李德贤讪讪地说:“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晚上我会派人送来两千两银子。妹子无需过于担忧老林,他可是个狡猾的家伙,想必此刻必定安然无恙,说不定正在哪个烟花柳巷逍遥快活呢!我这就走!”言罢,他转身欲离去。

“你哪一点都比不上他!”李涵淼沉重地叹息一声。

“她一直在这乔装打扮,刚刚被之前对您无礼的那个男子带进了天字三号房。”

就在这一片压抑与困顿之间,一群举着熊熊火把的人马突然闯进破庙,人数足有二十多人,瞬息间照亮了庙内的每个阴暗角落。林小风目光如炬,环视四周,看到丐帮内部秩序紊乱、管理疏松,深感若要掌控并非难事。卢极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苍白,满脸疑窦,他向来者询问身份,林小风坦然承认,并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意图——接管丐帮,并要求召集所有帮众到场。卢极义误以为官府前来逼迫,立刻振臂高呼,号召乞丐们共同抵御外敌。然而,偏殿之中竟涌现出一支手持木棍的乞丐队伍,显然是卢极义精心培养的亲信卫队。

春三娘尴尬一笑,解释道:“已经喝了好几碗了,不能再过量了,醒酒汤虽是解酒良药,但如果喝得太多,反而会提早醒来头疼欲裂。现在可以为他轻轻洒些水洗脸,以助清醒。”

春三娘看着这一切,心头焦虑不安,提醒林小风此次事件恐会引来沙家背后的权势干预。但林小风处变不惊,淡然表示这只是小事一件,自有办法应对处理。春三娘对林小风的身份越发感到扑朔迷离,而林小风则神秘莫测,对此闭口不谈。

林公子斜倚榻上,悠然垂目,背后香儿正以其柔滑如玉的纤纤素手,如同拨弄琴弦般轻柔地揉按着他疲惫的肩头,那细腻的手法流淌着无言的慰藉。侧畔,一名活泼伶俐的丫鬟握着一只镶嵌金银的果盘,指尖拈起一片片色泽诱人的果脯,优雅地送入口中,动作轻盈如燕。榻边两侧,则是来自青楼中的两位红牌佳丽,各自以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他的小腿上,仿佛在演奏一首未名的丝竹乐章。

曲恒丰闻言,心中一紧,脸上却露出苦笑。他暗忖,何家勾结汉江王之事已经败露,自己也被牵连其中。而且,那四名何家人在逃,他实在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叹了口气,说道:“公公明鉴,下官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只是……”

付绫致听后,深知此事愈发错综复杂:“如此看来,局面已然十分微妙!原本以为沙公子品质尚可,若你能与其联姻,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而现在如果处理不当,或将给咱们付家带来灭顶之灾!林锦江胆识过人,竟敢公开对抗沙公子。”

梁焕坤和骆华俊在一旁围观,满脸困惑。骆华俊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都说酒后吐真言,今晚老爷的话我们实在难以参透其中深意。”

李涵淼轻轻摇头:“无碍,任何事情都需要坚持到底,我先把这些布料织完再说。”

正当众人沉浸在规划书详尽内容之时,一位名为妙手楼主事的人急匆匆赶来,林小风淡然一笑,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寻找座位坐下,然而此时所有的椅子已被撤走。林小风借此机会严肃告诫众人时间的重要性,那位迟到的主事尴尬之余发现无处安身,林小风毫不客气地厉声驱逐,此举更使得在座之人对林小风心生敬畏之情。

于付氏豪宅之内,巍峨堂皇的大堂中央,端坐着一位颧骨凸显、皱纹刻画岁月沧桑的沙老爷,其容颜阴骘且严肃。其身边依偎着萎靡不振的沙晨录,一副落败之态。付云徳躬身立于一侧,双手捧上刚煮沸的醇香茶汤,言语间满载敬意:“沙老爷,此事恐有误会之处,或许令公子有所误解他人?我付、沙两族历来互尊互敬,我府上下哪有胆量对沙公子有任何不敬之举?”

“快滚!”李涵淼厉声驱逐。

李德贤闻言,脸色瞬时剧变,如同遭逢突袭,他后退一步,手指指向李涵淼,震惊地质问:“你再说一遍?我哪里比不上他?”

李涵淼听到声响,猛一回头,见是李德贤,顿时松了一口气:“皇兄,你怎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他坦诚相告,“这台纺织机是昨晚我请王公公搬进来的,我想要亲自体验一下,深刻感受一下女工们每日辛勤劳作的不易。”

秋菊与狗尾巴草儿守候在闺房门前,眼见林小风归来,两人疾步上前追问详情。秋菊引领他们步入闺房,小心翼翼地将付佳艺安置在床上,探问事情始末。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是由于饮下过多酒水,打算明日为她在书院请一天假。此刻的付佳艺口中呓语连连,抱怨着燥热难耐,嚷嚷着要开窗透气,林小风担心她受凉,迅速命令秋菊去取黄瓜、茄子等果蔬以解酒之用。秋菊闻令即刻离去。

正当林小风即将离去之时,付家的大公子烂醉如泥地闯入庭院,扬言要邀请酒神降临府中显灵。最终,在众人劝说下,这位大公子才被搀扶回房安歇。林小风暗自嘲笑这位大少的荒诞行为,而当付绫致调整情绪前来开门时,初次看见林小风换装后的形象,不由得心中疑惑顿生。林小风耐心细致地讲述了先前发生的一切,付绫致听后点头表示感谢,并答应赔偿其衣物损失。此外,她还提及江管事已经康复归家。对此,林小风心中早有预料,平静接受谢意后,悄然离开了付家大宅。

除了那玻温室的耕耘,李德贤常涉足之地还有北廊的纺织厂。随着周边商户相继引入自家的织机,纺织厂在冬日衣物需求旺盛之际的压力有所缓解。即便如此,因为有李涵淼亲自坐镇指挥,李德贤更是对厂内事务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每隔几日,他会怀揣着一本本详实厚重的生产记录和账册,策马疾驰至清漪殿,向有关方面详细汇报。年轻的李德贤满载活力与激情,无论大小事务皆躬身亲为,经年累月的历练使他越发显得成熟稳健,行事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李德贤故意摆出一副神秘姿态,扬言:“我有老林的重要消息告知于你,你若真不愿留我,那我便就此告辞。”

春三娘体贴入微地安抚沙晨录的情绪,安排他入住芳香园的上房休息。考虑到付佳艺仍在场,春三娘识趣地退离。沙晨录注意到付佳艺的目光始终无法从林小风身上移开,心中邪火暗燃,决定趁此机会展开行动。他缓缓走近付佳艺,带着歉意表示可能误会了林小风,并提议两人共同体验异邦神油的功效后送她回家。

付佳艺犹豫片刻,在压力之下勉强又饮了几口,顿感头晕目眩,大声喊着要回家。而沙晨录坚持让她再饮一碗,并保证饮毕立即送她回家。付佳艺越发反感,抱怨屋内闷热异常,坚决要求马上离开。

“等等!”李涵淼再度唤住了他。

沙老爷听着付云徳的话语,一边徐徐梳理着花白的胡须,一边心中暗自琢磨付家下人是否有胆挑衅其独子。数日前,沙晨录离奇失踪两整日,全家出动搜寻,待其步履蹒跚归来后,方知真相。沙晨录初时尚不愿提及遭遇,直至晚饭过后失态失禁,才被迫坦陈受辱经历。沙老爷闻听之后,顿时雷霆大怒,三魂激荡,七魄烈焰腾空,一怒之下竟打死一名家仆,旋即便率众翌日直奔付家兴师问罪。

曲恒丰看着周公公,心中满是疑惑。这位从边镇而来的公公,突然出现在歌峰湾,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忍不住问道:“公公何故至此?莫非有重大事端?”虽然周公公的官位并不显赫,但他的身份却十分特殊,让曲恒丰不得不谨慎对待。

林小风面容冷峻,面对百余人围攻的严峻局势,深知沙晨录步步紧逼,已无所不用其极。想到付家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他决定挺身而出,对秋菊宽慰道:“不必过于惶恐,此事我自有主张。二小姐对我关怀备至,我岂能置身事外?你先回付家传信。”

林小风善于察言观色,见有人起身质疑会费过高,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其请离现场,强调从不强迫任何人的意愿,不愿加入者可自行离去。春三娘深谙世故,立刻表态赞同林小风的方案,其余人见状,纷纷附和表示同意。最终,在一番激烈的讨论后,五千两的资金顺利筹集到位。

项协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忍直视,闭目长叹,深知老爷林小风此刻面临的是尊严的重大打击,想要挽回局面实属不易。而林小风本人对这一切却浑然不以为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继续念出了后续的词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话音甫落,他的神情突变,仿佛回想起了全词的内容,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舞台上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场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等待林小风的表现。沙晨录尽管在一旁冷嘲热讽,却被观众们齐声制止。林小风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唤人迅速准备笔墨纸砚。

林小风离开闺房后,狗尾巴草儿告知有人来访,于是他安排秋菊等人先行退下休息,自己则前去会客。门外等候的是项协宏一行人,他们透露有兄弟在搜寻人犯的过程中不慎引来官府注意,林小风听闻此事面色一沉,旋即取出七百两纹银,并调遣二十名帮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随后众人各自分头行事。

李德贤不满地反问:“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付云徳刚欲开口详述原委,不料“啪”地一声脆响,脸颊上赫然烙印了沙老爷无情的一巴掌。此刻,付家大少甫从青楼紧急召回,尚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目睹此状,脸色陡然惨白,神经紧绷如弓弦。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付佳艺见状发出一声尖叫:“爹!”

“这些琐碎的事先放一边,快再给他准备些醒酒汤来!”昏睡中的林小风还不忘嚷嚷。

虽然步履蹒跚、言语含糊,但林小风吟诵出的诗句中的潇洒飘逸之意却溢于言表。待到诗句终了,全场陷入了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沙晨录面色苍白,瞠目结舌,一时哑口无言;付佳艺则紧盯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时,春三娘悄然接近,低声报告:“林公子,门口有一名小婢求见,名叫秋菊,您认不认识她?”林小风蹙眉思索,对于秋菊在此出现颇感意外。

曲恒丰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他深知朝廷局势将变,自己身处其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他勉强稳住心神,答应周公公会增派人手在城中搜寻林小风的下落。

付佳艺此刻已然迷离恍惚,仿佛置身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她厉声喝令沙晨录离去,然而沙晨录并未退缩,反而笑而不语,趁机抛出诱饵,声称愿与她共宿一晚并一同返回书院。此时,那药力如烈焰般在沙晨录体内翻腾,他的面色因炽烈的药效而赤红如火烧云。

付佳艺本无意久留,但在沙晨录的再三劝说之下,最终还是随他离去,但她的眼神却始终追随着远处的林小风。与此同时,在夜色的掩映下,芳香园内围绕着林小风真实身份及才情的讨论悄然开启,犹如一首尚未完成的诗词,余韵悠长,引人无限遐想。

李德贤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建议:“此事固然属于积德行善,但单靠个人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妨考虑这样,适度减少纺织厂女工的部分月钱,省下的部分用于救助弃婴,倘若银两仍不敷使用,再根据自身的经济状况酌情增补。”

付佳艺忍受着煎熬,捂住腹部蜷伏在案头,口中不断地呼唤林锦江的名字,那声音饱含着深深的依赖与急切的期盼。此举触怒了沙晨录,他猛地抓住付佳艺的手腕,质问她与林锦江之间的真实关系。付佳艺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仍拼尽全力挣脱开来,大声呵斥沙晨录滚开,并持续高喊林锦江的名字,恳求他前来送自己回家。

付绫致闻听“芳香园”三字,脸色顿然阴沉:“那是烟花之地,你怎能涉足其中?”付佳艺低头垂眸,羞愧地解释:“我只是想去瞧个热闹……”

付绫致稳住心神,平静回应:“沙老爷,关于下人与令公子间的纠纷,我已派人查明,恳请您稍安勿躁,必有真相呈现。”言毕,她紧紧握住付佳艺的手,二人携手退出大堂。沙老爷见付绫致言辞笃定,举止从容,一时竟默然无语,只冷哼一声,独自品味杯中茶水。

话音刚落,林小风便歪头陷入沉睡之中。

待林小风彻底教训完沙晨录,转过身走向已近乎昏迷的付佳艺时,春三娘已端着一碗醒酒汤匆匆赶到。林小风强硬地要给付佳艺喂服醒酒汤,但付佳艺由于神志不清而极力抗拒。于是林小风心生一计,诓骗她说这是能减肥的灵丹妙药,付佳艺听后信以为真,遂一口气将整碗汤水饮尽,随后软绵绵地趴在了桌面上。

林小风急忙否认自己姓孟,并迅速捂住江建涛的嘴巴,威胁道若是泄露秘密便索回已付的银两离去。权衡利弊之下,江建涛答应保守秘密,并询问林小风计划在付家停留多久以及剩余三百两银两何时交付。林小风答曰不久便会离开,并保证过几日即会如数补足款项。

彼辈群狼似虎,密谋陷害于君,我赠汝金银,嘱咐速速逃离此地,万不可再涉险境。付佳艺闻此严峻警告,面色瞬息苍白如纸,匆忙翻找自己那布帛细软的荷包,却愕然发现其中空无一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解开头上熠熠生辉的钗环与各种珍贵佩饰,带着惶恐而又坚决的表情,颤抖着双手呈给林小风。林小风见状,嘴角渐浮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底深深触动于她的善良真诚,同时也感慨她这份纯真中所显现出的憨拙之气。周围的项协宏及其随从们,皆面带温暖的微笑,默默赞许,他们想起老爷常训导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感叹付家能育出这般仁慈善良的闺秀,实乃是长久积善的结果。此刻付佳艺的无私之举,不仅将大大增益付家的荣誉光环,更有可能因此带来意想不到的富贵吉祥。

秋菊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始料未及林公子及其下属非同小可。待林小风再次发问时,她方回过神来,答道:“沙老爷纠集了一百多名豪奴和农夫,个个手持利器,将付家围得水泄不通,老爷和大小姐正在奋力抵抗,沙老爷发誓要捉拿您过去!据说沙家与官府有着紧密的关系,林大哥恐怕很难抵挡,务必尽快逃走才是上策!”

················································

次日黎明时分,晨曦微破天际,林小风悄然踏入付佳艺的闺房,只见床头尚留着半截腌渍过的萝卜,上面齿痕犹在,虽然咸中带苦却也让他哑然失笑。他心中忧虑付佳艺因前夜误饮驴药可能带来的后遗症,故特意早起探视,哪料入室一瞧,却发现付佳艺已然不见踪影。正当林小风欲出门寻找之际,却在自家门口遭遇一名陌生男子拦路。

前方舞台之上,一群身着短裳的伶人们翩翩起舞,伴着唢呐与二胡热烈而粗犷的乐音,营造出一个梦幻般的极乐世界。她们或俯身折腰,或轻抚皓腕美腿,每一个妖娆的姿态都极具挑逗意味,数十人翩跹舞动,恰似一幅生动的靖江版盛世女子群像。席位下方,林公子的几名贴身随从也沉浸在这一场歌舞盛筵之中,陶醉其中。

远处,两位身强力壮的汉子面庞布满忧虑,眉头紧皱成一团乱麻,他们压低嗓音交流:“哎呀,那姑娘被一个男的领走了,不知道现在安不安全呐?”他们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回荡,像是山谷间的回声。

林小风随口吟诵出诗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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