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西线战事（1/2）

自从周芳薛平之乱被平定后，魏国也就有1段的时间都没有发生大的战事了，这倒是让王信等人有了休息的时间，而下川的太守严青也能够顺利的推行自己的政策，发展民生。

而王信虽然能调的兵更多了，但是也都是战时的权力，现在和平年代，也就和之前1般，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实在是闲来无事，王信便又去找严青喝酒去了。几年下来，王信和严青也已经成了好友，虽然王信和严青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自从上次下川之战后，王信便觉着严青是比卞思还能交心的朋友了。

“严大人啊，”王信现在进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门外的侍卫见是王信也就干脆不做阻拦，“这会忙完了，陪着小弟去喝两杯呗。”

“子诺啊，”严青和王信现在的熟络了起来，觉得王信并不是那种1般意义上的世家子弟，他确实是有些理想抱负的，“最近几日风调雨顺，都没什么事情，您稍等。”

“下川这地方能有严大人这样的明官，真是下川百姓的福分啊。”王信笑了笑说，严青治理下川期间，确实下川风调雨顺，百姓也都安居乐业。

“托大人您的福。”而严青也知道，如果不是王信帮助自己的话，自己是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在下川立足的，对于下川的发展，王信有着不能磨灭的功绩。

可是自从薛平死后，民间对王信的评价1向都不好，善于编造故事的剧作家更是根据已有的故事情节，编造了不少关于王信和薛平的故事。

其中如果真的要捋顺说下来的话，甚至有的从两家的世仇就开始谈及了，说王信年轻时候欺男霸女，想要抢占1个民女，后来被薛平出手阻止，而后王信便就1直记恨在心。

所有关于薛平和王信的故事里，王信唯独觉得这个最离谱，最无根据，因为王信在9明之战前根本就不认识薛平，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而后故事就变成了王信霸占薛平功绩，发配薛平远走，而后薛平立功，屡屡击破逆贼王信的大军，最后王信假意投降，又反叛薛平。

也得亏薛平是实际意义上的叛徒，朝廷自然不允许歌颂薛平的戏曲在市面上流行，于是这些故事也就是1些薛平的支持者们口口相传，以此来抹黑王信，但是说得多了，自然也就真的有人信了。

“严大人啊，”王信喝着喝着，想起了这些伤心事，也就不由得想要提两嘴，“有时候我真的就是很羡慕你啊，明明都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你就能被世人称颂，而我只能被天下人唾骂。”

“子诺啊……”严青1时也不知该如何劝王信，他很早以前就曾经宽慰过王信，可是他也知道，王信的这个心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开的，“你的辛劳，下川的百姓都看在眼里。”

“看在眼里，”王信摇了摇头，“有用么，所有人都觉得我王信是个奸贼！逆贼！不忠不义，不友不孝！”

湖水中倒映着天空中的月亮，荡起了1阵阵的波纹。

王信喘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酒杯，想要吃两口菜，可是夹到了碗里，有感觉没胃口，只是长叹了口气，说：“我对不起薛平，这我知道，我这么久来，从来都没觉得他们骂错了，虽然骂的越来越假，可归根结底是我对不起他。”

“子诺将军也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不是，我就不应该活到现在，我最应该做的，就是跟着薛平1同起兵，无论功成功败，我们都是名垂青史，现在子衡他死不瞑目，留着我在世间受人唾骂，我就是死了，都无颜面对薛平啊！”

也多亏2人现在实在严青家的庭院，4周无人，不然王信这1番发言，可就不单单是被下面的人唾骂这么简单了，上面的人听到了，可是要砍王信脑袋的。

“薛将军9泉之下有知，1定会知道王大人……”严青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王信给打断了。

“他知道有什么用，事实上我就是什么都没做，不，还不如什么都没做，我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我是个叛徒！活该挨骂，这么多年了，子衡死之前的眼神我始终忘怀不了，我忘不掉！

然后呢，子衡本来是可以不死的，他1定是想找到我，问个明白，他到最后都相信我，他以为我不会背叛他，他本来可以在下川再打1场大胜仗，然后围攻卫府城的！可是我把这1切都给毁了！”

“王将军现在肩上的担子比以前可要大得多了，”严青最终仍然拿出来了过去的1套安慰王信，“薛将军是希望天下太平的，王将军如果真的想要让薛将军安息的话，就1定要完成薛将军的愿望啊。”

“天下太平啊……”王信自然知道天下太平的艰难了，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不如最开始那样，对自己充满自信，以为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改变这个乱世，在这世上，只是活下去就已经那么艰难了。

王信虽然总是和自己的叔父王岩不对付，可是王信也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依靠的也全是王岩的功劳。

而王岩为什么会帮助王信，难道是因为王信自己么？不是，王岩只是为了他的大哥、王信的父亲王崇，王信如果没有他的父亲的话，他什么也不是。

王岩前两日也来找过王信，希望王信能够就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办事，到时候还能给王信加官进爵，趁着机会，好好发挥王信领兵的才能。

不过，现在的王信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了。

“你知道我怎么说的么？”王信给严青讲述着之前和王岩对话的事情。

“王大人怎么回答的？”

“我给他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天下太平就挺好的，各地4方都没有战事，大家各司其职，如果真的有天下太平之日，恐怕也就是这样吧。”

“哈哈哈……子诺高见啊。”

“什么高见啊，这就是皮痒了，想挨打，后来被王岩叔父好1顿骂。”王信说着突然感觉1阵心酸，虽然自己总是给王岩找事，弄得王岩每日也很不开心，可是王岩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甚至还总是帮着自己，或许这就是王岩口中总是念叨着的家族吧。

“叔父教训侄儿，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正常啊，可是他总是当着1堆人的面教训，弄得真是没面子。”

王信这么说严青便很快明白了，之前严青也见过王岩教训王信的架势，根本就是把王信当小孩子1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根本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

而可怜的王信呢，也不敢有任何的反驳，只是老老实实的挨训，即便自己没什么错误，只要见到了王岩就要挨两句骂，更别说有错误的时候了。

久而久之，王信似乎对王岩就有了1种恐惧心理，而对家族这个东西，也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你说，”王信借着酒劲问严青说，“家族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

和王信不同，严青是无家族背景的人，他并不如王信这般又如此厚实的家业，能够让他使用，如果不是严青攀上了赵家的高枝，自己的仕途可能也不会这般顺利。

“我觉得吧……”严青面露难色，这确实是1个他不知道该从何回答，“就是家族在很多时候确实是有用的吧，就拿子诺你来说，如果不是王岩大人在那边担待着，恐怕你也不会升迁的这么迅速吧。”

“这话不假，”王信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有今天的，“可是为什么，就因为我跟他都姓王，他就会多关照我么？”

“或许……家族在政治中，也是1个很重要的观念吧。”

就这么，2人的话题在没有答案的答案中结束了，王信就有这么渡过了自己在外的1天，而后回到了家中。

当时留给薛青的屋子已经拆除重建了，而赵夫人也不再和之前1样总是等着王信回来，更多的时候，赵夫人是在屋子里照看着她和王信的孩子们。

独自坐在亭子里，王信莫名有些怀念过去的日子，感觉时间啊，岁月啊，好像慢慢的磨平了他的雄心壮志，尤其是薛平死后，他好像已经和自己梦想的大将军告别了。

“夫君？”赵夫人这会从后面走了过来，“怎么不进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