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六章 告别了一个时代（2/2）

“只要留下茂德帝姬和林婉仪，那是娘娘要的，谁让人家关系密切。”王秀对金枝玉叶命运并不感兴趣，仅有的只是淡淡地哀伤。对于秦献容的遭遇，他锥痛在心，他不是不想留下王公贵族，而是有不能留的理由，单凭这股守旧势力，能成为他绝大的阻力。

当然，那些女性不会成为障碍，他们是战争真正无辜的人。不过，到嘴的美肉，女真人是不会吐出来的，只能使人徒增无聊。伤感流逝间，想到对他若即若离的赵福金，举止姿态美妙万千的林月姐，不知遭受多大的屈辱，不由地转腕长叹。

“放心，你说的那位林月姐在我寨，也没有碰她分毫，你想要享用正好。至于茂德帝姬，我可是了很大代价，才让二哥放弃，算给学士的补偿，学士眼光不错。”

王秀白了眼兀术，冷冷地道“你并不知道，我王秀一向恩怨分明，欠她们一个人情。不然，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我绝不会给娘娘脸面，还不如请张虚白道友回来。”

“人情，好大的人情啊！”兀术笑意未了地看着王秀，转首看去，玩味地道“你去看看两位太，难得再见面了！”

不远处，押送赵佶、赵桓的车驾正缓缓而来，王秀没有做声，也没有表示拒绝，面容瞬间变的毫无表情。

兀术挥手招来辖里，交代了几句，辖里看了眼王秀，立即策马向囚禁二帝的车驾奔去。

“千里送君，总有一别，我先走了。”兀术跨战马，回首笑对王秀。

“一路保重。”王秀嘴角翘。

“欠我个人情。”

“你我议论都是公事，没有人情。”

“哈哈，知道你会这样说，下次相会，不要让我太失望。”兀术也明白，战争不会停止，今天只是双方力量均衡的妥协，终究会有一场真正的较量。

“但愿！”望着兀术策马远去的背影，王秀风淡云轻地笑了，轻轻地道“你并不真正了解我，我却研究过你，你以为两位美人能拿住我，哼哼，从见面开始你输了。”说着，缓步向迎面而来的车驾走去。

“臣，王秀叩见二位太。”到了赵家父子牛车旁，眼看他们被左右扶下车，王秀长长作揖。

赵桓目光呆滞，没有说话，甚至没多看王秀。

赵佶快步前搀起王秀，温声道“卿家不必多礼。”

王秀近期的所为，赵佶在金军营寨也有所闻，金军将士王秀等人谈论颇多，他深知权力运作，明白王秀应是大宋流砥柱，此时对赵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性作用，只希望王秀能真心对待孤儿寡妇。

王秀脸面闪过些许悲戚，沉声道“臣未尽职守，议和虽成，所憾甚深，太恕臣万死之罪。”

赵佶仰天长长叹息，目光复杂地道“知卿忠义，然天不顺我、天不顺我。”又望着王秀良久，目光充满了忧郁的神色，温声说道“朝廷托付给卿了，卿当自勉之！”

王秀诧异地望着赵佶，有感这位往昔的君主，仍有一份贪婪心，希望自己能够救他于水火。位者能托付大事，不外乎收买人心或借机脱困，赵佶都混成这样了，收买人心算了，根本在于引起王秀怜悯，取得那一线生机。

他明了赵佶的意图，心下感慨万分，论才智赵佶也是帝王的，却沉迷于自我陶醉的盛世虚华，喜好虚无缥缈的艺术奢华，最终失去了一切，是想，赵佶要能励精图治，哪怕是一位守成的君主，他亦是甘心做一位贤臣辅政。

一阵感叹，他没有任何做作，向赵佶深深作揖，正色道“太圣意，臣自当沉励之，有臣在一天，决不让虏人猖獗。”

赵佶见王秀并不接茬，不由地心底一沉，明白是没有希望了，他不是傻瓜，相反非常聪明，别看王秀说的好听，那都是发给别人听的，面对巨大的权柄，他和赵桓绝无回归道理，想想顿时流泪不止，几不能言语。

赵桓眼闪过一道光芒，四下张望一下，见附近没有金军，才低声道“难道虏人真无放归我之意？”王秀下意识地的摇头，也是低声说道“臣已经尽力而为，虽拼死冲入开封稳住局势，但损失太惨重，已经不足决战。各地守臣驻足不前，能保住监国登基已是万幸，是臣无能，望太恕罪。”赵桓先是狠狠地瞪着王秀，意外地的发现王秀是那么平静，由此似乎明白了什么，失落地重重叹息，一双无神的目光盯着王秀，缓声道“卿家勤于王事，辅大哥登基，日后望卿家好生辅佐。”这万般无奈情形之下，还是考虑到他儿子的帝位，几乎是交待王秀善待幼主，赵谌能登帝位，他终究没有太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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