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滴泪 58 故事（下）（1/2）

“姜大哥，刚才那个是？……”好奇心浓重的玉流迫不及待地询问姜研刚才那个矮人的底细。

“嗯，此镜径四尺有余，周围镶有八卦……”

彼此熟络了之后，姜研便道明了来意：“徐老（在墓碑上便看到了这老者姓徐），晚辈二人前来并非有意打扰。只因近日人间恶鬼横行，四处害人。日前，我等查明此鬼欲助一妖孽出笼，今夜前来，只为向徐老讨教那妖孽底细，还望徐老相告。”

“好的，”罗晓敏过来搭着梦林的肩膀，又看了手表，对梦星说：“我会去那里守着，现在是九点半，不会再让惨剧发生了。”

紧跟着纸扎人的脚步，穿过一条幽暗的隧道，一座常见的农家小楼出现在梦星和姜研的面前。

“那是纸扎人，是活人烧给阴人作为仆役使用的道具。”姜研答道。

“天灵灵、地灵灵，阳人有求，阴人指路……”姜研念完了一段咒语，又端起桌案上的一碗清水喝了口，“噗”地一声将其喷到墓碑上，才来回答罗晓敏的问题：“有求于人当然要搞得隆重点以示诚意，不然怎么好开口求‘人’呢？”

“……”听到这些话，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不甘心。

“果不其然，100年前，灾祸来了。那时候我还只有二十七八岁，是乡里私塾的教书先生。那年，鬼婴儿的胃口越来越大，从以往的每年一祭祀，猛增为每月一祭祀。当时，各村的孕妇都被抓了去。最后，终于也轮到了我那身怀六甲的夫人……”

“那……那个醉仙人没有把鬼婴儿消灭么？”梦星显然没有姜研对那面镜子那么大的兴趣。

“但是，上天怜悯。此时恰逢一醉仙人路过，得知后便在幽泉边上和那鬼婴儿大战了十天十夜。”

“那……后来呢？”姜研继续问道。

“……”姜研默然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家先回去吧！我和梦星去去就来。”得到邀请后，姜研向众人说道。

“没错，仙人性嗜美酒，终日不醒。刚才告诉二位关于鬼婴儿之事也是仙人事后告知老朽……最后，仙人终以一面宝镜将鬼婴儿收服。”

“对了，”半天，梦星才再次开口，“今晚我们到这里来搜集情报，那只恶鬼可不会因此而停止作案——今天晚上可能是‘艮’位上——也就是新凯村那边大概会出事。”

“看吧！”徐老把画卷打开递给姜研。姜研立刻沉浸其中，甚至忘了问其他的事情。

月黑风高，百鬼夜行。坟圈之中，舞剑焚香，冥纸飞舞……

“嗯……”两人齐齐地点点头。

姜研要了梦星的阴阳令，又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递给那矮人。矮人对他打躬作揖之后，拿着二人的阴阳令又回了墓里。

“嗯……”徐老点点头，脸上也多了几抹黯然，“若非吸食与他一样的胎儿魂魄，不得平息其怒气。而这一祭，就是1000年……”

“那又怎么样？想逃么？”

“后来，”徐老捋捋胡子，“鬼婴儿被带下地狱，可地狱却关他不住，他逃出之后便居于井中。那口井名曰‘幽泉’，也就是二位所见‘被封的古井’。因其怨气和邪念过盛，必须每年在他祭日那天，用生人活祭，方可暂时平息其怒气。”

“宝镜？”看来姜研对奇珍异宝颇有兴趣。

“都知道这无异抱薪救火，”徐老答道，“那些被活祭的母子虽被吃掉魂魄和肉体，但也会留下怨气和邪念。这样只会使鬼婴儿的怨气越来越重，邪念越来越盛。最终，只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这样，梦星才放心地回应了一个微笑，转身和姜研随那纸扎人进了墓里。

此时，梦星和姜研的瞳孔都猛地一缩。他们对灭灵钉这东西都颇有印象——那是茅山术士用来永久禁锢人灵魂的邪门法器。

“有，有……”徐老点了两下头，唤来纸扎人，在它耳边低语几句。过了一会儿，纸扎人拿了卷画卷出来。

“如果哪年不用活人祭祀，后果会？……”梦星忍不住问道。

“哼，”姜研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看着墓碑上逝者的生平不就知道了么？这位老大爷是从清光绪五年——也就是1880年到改革开放都在这里土生土长直到仙逝。这乡里100年以内有什么事情他会不知道？”

“那……如果有人想破坏这个封印呢？”梦星继续提问。

“二位来此，必是公务在身，老朽定当知无不言。”徐老又喝了一口茶：“古往今来，世人皆以为婴孩需在出世之后方可有魂魄。因此，不惧未出世的婴孩化厉鬼寻仇。旧时又因某些迂腐礼教约束，故而世间打胎之事繁多。其实不然，自母亲怀胎三月到胎儿降生十日之内，胎儿便可陆续得到魂魄。如若在胎儿拥有魂魄后再打胎，胎儿便会对人积怨，被打的次数越多，积怨越深……”

“醉仙人？……”这又让梦星和姜研颇为惊奇。

“嗯……嗯！！！”看到姜研又有了精神，梦星才满意地笑笑，将目光从姜研身上移开，投向农家乐的方向——不知道现在梦林她们怎么样了？

“徐老，”姜研打断了徐老的描述，“请问您有那镜子的照片或是图画么？”

“嘀嘀嘀……”单调的旋律从梦星的裤兜里传来，掏出手机：“喂,哦……小玉啊！……什么？！！！梦林不见了？！！！！！！”

“喂！怎么这么颓废呢？”梦星用力拍着姜研的肩膀，“拿点信心出来，我们的姜大社长不是一向很自信的么？”

“……”

“没错，”姜研脸上露出一丝愁容，额上也渗出了汗水，“以他在封印阵法方面的修为都要赔上昊天镜才能把那个鬼婴儿封印，而且还这么容易被打破。就可见那个鬼婴儿有多么恐怖了。”

“天风子？”

“不过，灭灵钉禁得住母亲却禁不住其腹中胎儿。再加上那胎儿早就穷凶极恶，在母亲被投入井中之后，抠开母亲肚腹出世。不过，才三个月大刚成人形的胎儿强行出世又岂能存活，最终含恨死于井底。加上那天又适逢端午，妖邪之气不敢现于阳间，只敢匿藏于幽暗之所。所以……人死之前总要在人间吸最后一口气，而聚于井底的妖邪之气就全被那胎儿所吸。从此，他就成了最令阴阳两界闻风丧胆的鬼婴儿。”

“……”

“姑娘切莫小瞧这鬼婴儿。孩童之灵魂最为纯洁，但也最易被玷污。尤其是婴儿，若死于非命，所记之怨气数倍于成人。”

“据族谱记载，400多年前有次没有送去，结果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人肉为食、人骨为薪，杀人为食、易子相食的事情层出不穷。”

………………

“我们家的祖先曾经跟他有过接触，他是个游戏人间的散仙。根据祖先的描述，这个人贯通华夏仙家法术和西方的魔法。极善封印、结界、阵法之类的法术。而且，这个人十天里有九天半都是泡在酒坛子里度过的。根据刚才徐老对那个‘醉仙人’的形容，我怀疑……”

过了一会儿，墓碑闪烁起幽幽的绿光，一个身长四尺，面色全白，两腮还抹着大红胭脂，穿着前清马褂的矮人提着纸灯笼从绿光里走出来。后面的几个女孩除了梦星和梦林外，全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冤孽呐！冤孽啊！……”徐老叹了几口气，“二位皆在阴司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