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四回 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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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突变，乌云翻滚，狂风卷着雪铺天盖地而来，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一会儿，风越刮越狂，雪，越下越大，天地一片昏暗，大雪淹没了整个世界，到处黑灯瞎火的。天气真冷呀，狂暴的风雪打在手上、脸上，刀割似的疼，冻得通红的鼻尖迎着凛冽的寒风，面颊和耳朵边儿也被冻得钻心的疼痛。

天地间，雪狂暴地翻卷着，轰然向前推进。冻得实在是扛不住了，两脚也像灌了铅似的，拖也拖不动，孔亮在过膝的雪里，弓着腰，吃力地行走着。头脑被风雪无情地吹打着，身体被寒冷冻僵得像是失去知觉了，两腿也只能机械地迈步。

黑夜的帷幕已经在孔亮四周徐徐降落，他看不到一个村庄，也听不见一丝声响。大地沉睡在一片林海雪原当中，让人根本辨不清楚，哪儿是大道，哪儿是小径。冰天雪地中，远处森林里升起一股狼烟，横扫着一抹平的旷野，疾驰而来。越来越大了，越来越近了，那是狂暴的风卷雪。

不妙，孔亮急忙蹲下身，严严实实地蒙住了嘴脸，合着眼，紧紧地蜷曲着。刹那间，暴风雪扑过来，把孔亮掀翻，滚了几个骨碌。他四面扑，挣扎着，反抗着，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松林的古坟旁停住了，他靠住一棵古松直喘粗气。

满目荒凉，眼前情景让人感到绝望，孔亮在风中摇晃着，就像一棵瘦弱不堪的树苗。终于，大风雪过去，雪细碎了，孔亮站了起来，他头昏了，还迷失了方向。天黑下来了，孔亮烦躁地走着，奇怪，怎么不见一个村子？绝望的他，终于不管不顾地咧嘴大哭了起来。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主宰着这一切，简直太幸运了，孔亮竟然在绝望中发现了一点微弱得难以置信的灯火。黑暗升起来了，灯光在风中摇晃。摸着瞎走，渐渐的，他摸进了一个村庄，森林包围着的这座乡村，此刻漆黑一片，没有灯火，没有温度，冰冷的黑暗里只有呼啸的暴雪。

而那道灯光，是从河边的一个小屋里射出来的。黑夜破空而来的灯光，让人感到温暖。太好了，孔亮喜形于色。

“屋里有人吗？”孔亮冷得直哆嗦。

“谁呀？”屋里的灯火在跳动。

沉重笨拙的木门“嘎吱嘎吱”地开了，借着昏黄飘渺的灯光一看，男主人被当场惊呆了。站在门外的人模样万分可怜：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人冻得瑟瑟发抖，头发逢乱，满是污垢的脸上还挂着一道道红蚯蚓似的伤痕。孔亮挤了进去，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屋里的人，双肩缩着，双脚夹着，身子一抖一抖的，显然冻得受不了了。

“外面好冷！让我烤一下火吧！”孔亮忧郁的大眼睛里泪光闪亮。

“哪里来的叫子？滚出去！”女主人虎着脸，一边往孔亮身边泼洒洗碗水，一边骂骂咧咧。

浑身恶臭、满脸污泥、无家可归的孔亮让女主人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