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4、路中悍鬼袁长水（2/2）

唔，想他肯为胡车儿甘愿俯首就擒，那些人嘴里所言之事也必不是虚言。

刘域听得又是一阵愕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于是也低声问道：

“戏谑之处？”袁术疑神疑鬼地盯着刘域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抵不住“云上之诗”这样的诱惑，缓缓一点头道：

然而，这位将军来到近前，既没有先行拱手问候，也没有任何和善的表示。竟斜睨着刘域，半晌方才一抖手，将手中画卷展开，十分无礼地在人和画之间扫了好一阵子，才点头道：

这时，附近看热闹人群，也渐渐反应过来。听得是始终多日的敦煌公子，竟然毫发未损地突然又现身与都城，而且就在眼前，不觉纷纷驻足相望，口口相传。不一会儿，前后左右，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谁知，刘域却又摇摇头道：

“敦煌公子，听说你的大庄园，无论民夫、奴隶还是管家、护兵，都是一日三餐，七日一肉，旬月一酒，你何来如此财力支撑这些……”

“云上还不知道吧，陛下最近梦见一仙人飘然自云端而过，醒来便得诗一首。闻得坊间竟有人重金收购诗赋，天子便想也将那首诗拿去出售。只是这价钱嘛，却必须高过云上之诗。”

“喏——”

大概没想到刘域口气比他还冷，袁术一愣之下，怔忡半晌。有心一鞭子抽将过去，想想实在有些不敢。一来他已是正经的朝廷命官，而且跟他一样也是虎贲中郎将，虽然是加官虚授。二来嘛，那就更不敢了，眼前这位不是红人，也是圣上已经钦点死活都要见到的人，还是算了吧。

近百名虎贲军原本就比郡兵训练有素，加之又是袁术精选之士，轰然应答之势，竟也颇为壮观。

祝公道眸子精光瞬间一闪，一只手本能地握住了腰间刀把。

“公路将军，可曾读到过皇上那首诗？”

祝公道听得一阵愕然，不时偷眼重新打量着前面的刘域。见他不时含笑招手，忽然就有些恍惚了。

不用说，来人无比傲慢的样子，除了向来自恃高人一等，连自家兄长都不看在眼里的袁术、袁公路，不会再有他这样的贵胄子弟了。

“这首诗一旦吟出，便如泼出的水，姓袁不姓刘了。所谓求医问药，寻师问道，这是你求来的，也须得以金来对等它的价值所在。”

刘域苦笑一声，慢慢将震惊的情绪拉回来，重新回到自己此前的念头上，盯着袁术话锋一转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敦煌公子，此君是何君，那个故人是说海外还是指我朝你故里的某人？”

“路中悍鬼袁长水，金带连环束战袍。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兵缺宝刀。”

听见动静，刘域一眼扫过来，急忙横过身子，张嘴笑道：

想着，不由得就是喜上眉梢，极其难得地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

袁术乍一听，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话说的，别说这首诗的确高远，而且自己那首所谓丧乱诗，不过就是拼凑胡来的。假若就算这丧乱诗盖过王之涣的那首凉州词，只要是依然冠名皇帝刘宏，那就必须得说没有任何诗赋能够比肩。

正想着，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闪过心间。他不由得猝然一惊，马上凝神循迹望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隐在人群中，正默默地一路盯着刘域。见他发现了自己，顿时也是一惊，随即马上转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