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高考科举靠猜题 踏花归去马蹄香（1/2）

“眼前却是后日考试要紧，谁晓得皇上又会出甚么难题，唉，小弟是寝食难安。”董慎叹气不已道。“唉，董兄弟确实要头痛哩，谁叫道君皇帝是个书画天才，出点难题，为难下你们这班自命不凡的画师，那是手到擒来。”梁文真不由同情，也叹气道。

“嫩绿枝头红一点，是否可以画个屋角，檐下有燕子在筑新巢，不远处伸出一枝桃枝，上面几个苞疏落，只有一朵红艳桃怒放，如此可好？”梁文真提议道。“可则可也，但还是不够新奇，未必能入皇上法眼。”潘侍郎点评道。潘恬当年科举一路闯关，最终殿试点中探，自然文学精通，书法技艺一流，于绘画之道，亦有相当鉴赏力。“若以潘大人构思，该如何最好？”华素梅问。“表意最难，若是我来，也想不出更好构思。”潘侍郎摇头道。

“太傅所思，亦十分在理。”董慎眼神满含敬佩，望向梁文真道。“梁兄弟这般画法，必然落第，失去欢欣愉悦，有煞风景，皇上要看到的是悠然景致之趣，怎会录取。”潘侍郎道。“也是，潘兄所见高妙。”梁文真道。

汤驰因老家已无亲人，此次不随同大家回去。蒋兆杨旬许凡赵民，都要跟随一道，想接家人到东京，只有赵民回家探亲，接爹娘一同生活的可能性不大。牛仁因梁文真交代，需要功夫好手以防意外，也一起回去，他的安保职务，由汤驰代理。车马粮食用具皆已准备齐全，明日一早，便要上路，众人兴奋不已。

“哦，原来如此。画两个小和尚跳水或打水，都是表明有寺庙在山中。”梁文真讪笑道。“莫非梁兄弟也曾考究过往科试题？否则怎的知晓有过‘深山藏古寺’这一个题目。”潘侍郎疑惑问。“这个我也是乱猜，因过去的考题，都是以诗句来考，我感觉这句有意思，谁知一说，原来考过。”梁文真有点局促道。

上回说到，梁文真自被皇上赐封太子太傅，许多趋炎附势的官员，纷纷去梁府求见，试图巴结。梁文真因生意事忙，要求预约后才能接待，一时流言又起，说他官大架子大，瞧不起人。立下救驾之功，勇夺蹴鞠大赛桂冠等各中英雄事迹，传言之下成为传奇故事，举国皆知。许苗茵在蓟州听到郎君消息，愈加思念。太子时常邀请梁文真潘恬侍郎到东宫饮宴，和老师耿南仲一道高谈阔论。梁文真对世间万事万物切中肯綮，见微知著，一针见血的崇论闳议，被太子耿南仲潘侍郎等人惊为天人。尤其谈到孔夫子《论语》中的某句话，历朝历代的大儒都疑惑不解，而梁文真独出机枢，前无古人的合理解读，简直如黄钟大吕。董慎上门请教绘画，即将到来的翰林书画院大考，实则比考中进士还难。

第二日，梁文真练功之后，问许良是否也回山东，许良以一家在东京，不好远行，加之生产销售诸般公司事宜，须呆在东京，只是挂念闺女许苗茵。梁文真应承，绕道路过蓟州时，务必会将许大小姐接上，一道回山东再带回东京，不必忧心。又交代许良，府中或是华夏公司有事时，可以找潘侍郎协商解决，若是事关重大，甚至可以由潘侍郎去找太子赵桓。许良道他自己省得，不须挂心。之后叫来蔡炎，把公司的白银和黄金存放在梁府地下室的钥匙，交由许良掌管。

“后来一科，题目则是‘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画一艘孤舟，无人在船中，有的还画上栖鸦，或雀鸟飞来，表示无人，结果都名落孙山。”董慎呷了口茶，续道：“皇上慧眼，看中的是一幅画了渡船系于岸边杨柳，河边芦苇稀疏，一名船夫卧于船尾，怡然吹笛之作。”

董慎一个贫寒画师，对梁文真富家翁的生活，都要艳羡不已，为改变命运，自然下了苦功。今年三月大考，他去年便从乡下来到东京做准备，住在同乡潘侍郎府上，冀望继续苦练之外，东京消息灵通的便利能增加胜算。因此，梁文真问起是否熟悉往科考题，好做参详之时，董慎自是如数家珍，徐徐道来。

“所以嘛，董兄弟才强要我陪他来找梁兄弟，你最有办法，给点主意，说不得帮他度过难关，得个功名，也好告慰家乡父老。”潘侍郎为帮助同乡小兄弟，恳切向梁文真道。“奴家公子可不是神仙，更不是皇上腹中的蛔虫，这个却为难得紧。”白玉娇见潘侍郎如此人物都帮不了，还来求梁总经理帮忙，简直是强人所难，因此略带不满道。

“那，‘踏归去马蹄香’，这个题目可曾考过？董兄弟。”梁文真问道。“这个考题却不曾考过，道君皇帝登基以来，各科试题考后，都会公布出来，不曾听说。”董慎道。“如此说来，我们便是只能猜题应对这一次。我不敢说十有八九，皇上会出这道题，但五六成把握，应是有的，董兄弟应记牢一些，思量下如何构思画面。”梁文真嘱咐道。

皇上答应的冠军奖金五千两黄金，早已如数拨付，梁文真分配给各人之后，余下的入了公司金库。一般要进入金库，要两把钥匙，一把蔡炎保管，一把由梁文真携带，连许良都没有钥匙。

董慎起身，作揖道谢：“今日相扰太傅，得太傅悉心指点，董某感激不尽，不管中与不中，太傅的教诲都是字字珠玑。董某就此拜别。”董慎要告辞，潘侍郎也站起道别，一起回去。梁文真送出大门，几番叮嘱董慎，到考场时务须冷静，以平常心待之，不必看得太重，反为不好。董慎应诺。

“画中无人的不取，有船夫的反而看中，却是奇怪。”白玉娇疑惑道。“无人渡不表示无人在船中，既然是渡船，理应至少有个艄公，道君皇帝应是这般思量。”华素梅道。“素梅冰雪聪明，当然，若是我来画，则要表达出尽日无人渡则尽日没有收入，船夫愁苦，在船尾垂钓，以补家用之况。”梁文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