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怪力乱神子虚有 窈窕淑女求郎君（1/2）

小娘子此时有如晴天霹雳，一直仰赖的娘亲，竟不是生身之母，悲哀孤苦震惊，百感交集。“哇——“地一声大哭，起身便冲出房门，不知所踪。

“公子来自海外，当不曾见过。这是此间民间一个有趣的民俗，放河灯。在河灯里写好心愿，顺流而下，祈求愿望实现。”华素梅道。

妇人上前与一众人等打了招呼，吩咐女儿与梁文真感恩道谢。小娘子羞羞答答，呢喃着，道出一句：“官人万福，奴家拜谢。”仿似一朵水莲不胜凉风的娇羞。

“闺女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个好汉子，一世不愁吃穿，如何这般委屈。”妇人问道。“女儿莫非娘亲所生？今日骗女儿去给救命恩公道谢，却于众多人面前提亲，让女儿丢了脸面。”小娘子愤愤难平，道，“以后女儿还有甚么脸出去见人！”

一行人闻讯，见有热闹可看，也移步去了。到了卖字处，却见许良、许晋与几个差人都在，连大伤初愈的都虞，也出来跟着凑热闹。

却说在梁文真的带领下，镇民终于揭开了恶鬼的真面目，却是镇上的牛仁，为负屈枉死的弟弟报仇，装神弄鬼，要诛杀全镇。

“哦。”一群族长都满目狐疑望了梁文真，那李氏族长率先开了口，道：“此话如何说起？”

“古人典籍，民间传说，关于鬼怪者，数不胜数。若不存在，如何会留下如此之多的文字记载以及口口相传的故事？”道士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道。

“敢问大仙，可曾配得良家女子，可有妻室？”妇人问道。“这位大婶，梁某人倒未曾娶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在下因既无功名，又无功业，何以家为。”梁文真此时明白了妇人的心思，微笑道。

梁文真正端坐着喝酒吃肉，一名妇人行了过来，唱喏道：“大仙大德啊，真是个活菩萨。”梁文真看去，原来是那日他以蛋清解毒救下女子的母亲。另一名青春女子跟在其身后，怯怯生生，正是所救的小娘子。但见她皮肤白皙，相貌端庄，眼神灵动，颇有姿色，大庭广众，羞羞答答，更显三分温婉可人。

“我敬重大仙的手段，但是大仙在此胡说八道，我却不得不出来指正你的谬误，”那道士捋捋胡子，道，“这次的恶鬼，固然是人所假扮，但这又如何证明鬼魂并不存在呢？”

“大婶哪，承蒙厚爱，但此事万万不可。梁某人目下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自顾不暇，若定下婚约，没的害了良家女子。不可，不可。”梁文真连忙推辞道。那小娘子闻言，脸色骤变，泪如雨下，转身便跑。妇人料不到梁文真见了如似玉的闺女，竟不动心，不肯答应，一时无话。又见闺女哭走，忙追了上去。

“这······”道士语塞。梁文真乘胜追击，道：“所谓鬼者，东汉王充的一篇《订鬼》早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并不存在，不过是忧惧所生，妄念所长。歹人又利用人们的忧惧，装神弄鬼，混淆视听，以谋其利。”

妇人本就是粗鄙之人，哪里能顾及到待字闺中的女儿面子问题。“咱家又不比得那官家大户，讲究许多面子。母猪要打种，难不成要三书六聘，明媒去请公猪。闺女烦恼甚么。”妇人粗俗不堪道，“闺女你也成人，是该告诉你的身世。闺女确实不是娘的亲生。”

在梁文真的调节下，双方冰释前嫌，牛仁的弟弟牛寿也沉冤得雪，也算得上皆大欢喜。镇民感激梁文真的义气相助，前脚才捉完“鬼”，后脚立即办起了宴席。

“哈哈，”梁文真大笑道，“恶人在下是有法子治，但是恶鬼，说实话，在下倒真拿他没辙。”

“鬼神，不过是人们虚构出来的，世上那有鬼怪存在。”梁文真叹一口气，道，“既然是不存在的东西，如何与之周旋？”

众人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有道理。梁文真却道：“你若能证明鬼魂的存在，我便能驳斥你，这便是我证明鬼魂不存在的证据。”

那乡公会所外，绿柳堤旁，临时搭建的七八个土灶散落，老妈子为厨师撑着伞，像几多巨大的儿开得正旺，东拼西凑的餐桌在树荫下遮遮藏藏。厨师大汗淋漓，镇民谈笑风生，百竞艳，美食飘香。

一番唇枪舌剑，道士终于是哑口无言。众人都看呆了，二人却都没有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令众人依旧觉得莫衷一是。

“啊——”小娘子听了，吃了一惊，停止哭泣。“端的是甚么回事，娘亲可要说清。”小娘子急了，问。“其实，闺女啊，你是你那荒唐父亲，勾搭上了一名青ii楼女子，私下所生。娘因不能生育，又怜你孤苦，恐人笑话，才将你收养，当娘的亲生闺女一般。”

“好，妙。”众人齐声应和，一行人就近买了几盏河灯，借摊贩的笔写了心愿，一同放到水中。

众人点头，纷纷赞扬梁文真见地深刻，能言善辩。梁文真只是微笑着，并不言语。